溫雪聲摸不清江姒到底是什麼想法,他咬牙搖頭,精致眉眼滿滿的愧疚之色,“弟子不敢。”
隨之傳來的是女人的一聲嗤笑。
溫雪聲一怔。
“你不敢?”
他猛然抬頭看向榻上坐著的白衣女子,她一雙清冷鳳目狹長幽深,黑到看不見光亮。
與平日裡冷傲高絕的仙君模樣不同,她眼角眉梢都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
“你都敢擅作主張,傾慕本君了,現在喚你起來你都不敢了?”
溫雪聲頭低得愈發下了,臉色發白。
內心最深處的東西被剖開,血淋淋地展示在她的麵前。
“弟子知罪。”
青年閉了閉眼眸,再次重複著這一句話,失了血色的唇瓣微微顫抖。
“溫雪聲,本君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她冷淡又認真地說了這一句話。
“傾慕本君的人,這百年來數不勝數,若非要說你與他們有什麼不同,可能隻是在這身份之上,你是我的徒兒。”
溫雪聲垂著腦袋,再次重複:“弟子……知罪。”
江姒恍若未聞,繼續道:“但這種事情我並非第一次碰到。所以我不怪你。”
溫雪聲一頓,他緩緩抬起頭來,“……?”
江姒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笑了一聲,似是歎息,又像是懷念,“……可有人比你過分多了。”
“那是我最小的師弟,他叫蕭令儀,他像你一樣,傾慕於我。”
“不過他和你差彆大了。”
在青年的注視下,女子啟唇,清清冷冷道:“他被我拒絕之後,企圖在我閉關衝擊化神境時迫害於我。”
“你知道他想做什麼嗎?”
對上江姒幽深的瞳孔,溫雪聲艱難地搖了下頭。
女子似乎預料到了他的反應,細微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平淡到像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他想囚禁我。”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像海妖的歌聲一般惑人心魄。
青年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急劇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