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尊貴的氣勢怕不是京城的那些王公貴族……許印低眸思考著,心下已經有了打算。
許老爺還想說什麼:“印兒你彆管這事,事關你的性命,爹絕對不能對你坐視不理的。”
“爹你不必再說了,與我一起向這位姑娘道歉。”
許印態度強硬。
許老爺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印兒,爹這麼做都是為了誰?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暴君是個莫得感情的暴君,他可沒心思在這裡看這父子倆抱頭痛哭,他一手攬過江姒的腰,帶著她往外走,隻給來福留下一句。
“這邊留給你來處理。”
說完就帶著江姒離開了。
留下來福有些懵逼。
處理?……該怎麼處理?
陛下,您好歹給個準話啊,這是留著還是不留啊。
若是按陛下以往的脾氣,這許老爺一家怕是要倒大黴,抄了一家都算輕的。但是現在陛下幾乎事事都聽皇後娘娘的,娘娘又不喜殺人……所以到底怎麼辦?
來福覺得很蛋疼,雖然他是個太監沒有蛋,但這並不妨礙他覺得疼。
“算了,你們退下吧。”
來福抬手擺了擺。
許印和許老爺都一愣,這屋子裡根本沒有其他人啊……這個想法剛在他們腦子裡閃過,轉眼就看到無數個伏在屋簷,暗處的身影,一瞬便消失了。
許印瞧得很清楚。
剛剛一閃而過的幾道身影,身上穿的服飾,雲錦妝花羅,佩繡春刀,這分明就是飛魚服,身影如鬼魅,無孔不入,這是……東廠之人?
許印臉色愈發白了。
東廠都是何許人,那自然是他們這位陛下的爪牙。
許印眼神幾乎是驚恐地落到來福身上,他身形都有些不穩。
怪不得,怪不得覺得這老伯如此怪異,麵如敷粉,聲音尖細,這不就是宮裡的公公該有的樣子麼。
那剛剛那個陰鷙絕美的青年,不就應該是……當今聖上?
許印覺得自己頭有些暈。
他顧不得其他,撩開衣擺朝著麵前的來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許老爺急了:“印兒你這是作甚?”
許印抓住許老爺的袖子將他也拽了下來跪下,“父親,你不要再多話,否則,我們家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來福,恭敬地拱手,道:“剛剛家父冒犯了貴人,還請……公公恕罪。”
許印的聲音壓得很低,差不多隻有站在他對麵的來福聽到了。
來福眼裡劃過驚訝。
“喲,你這小娃倒是好眼力,不過怪隻怪你父親,有眼無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咱家可幫不了你。”
許印麵如死灰,許老爺還處在雲裡霧裡,但他到底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又不是真的愚笨之人,不一會兒就明白了。
公公,咱家……再看看這老太監死白的臉血紅的唇,許老爺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來福嘴角抽搐了下。
“算了,還是我們家娘娘心善,見不得這種殺生見血的東西,算你們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