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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鈞到底是浸淫商界多年的老狐狸,他腦子略微一轉就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一個人發瘋已經夠了,他要是再去逼江姒,說不定就真的逼走了她。
這些個日子足夠他看出他心愛的姑娘是個什麼性子了。
她愛自由,也足夠隨心所欲。
逼急了她,她心一橫誰也不要了,讓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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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顧沉鈞這麼一攔,封鏡的怒火就撒在了他身上,他一拳朝他揍過去。
“顧沉鈞,我冷靜?你特麼要我怎麼冷靜……是,我封鏡可沒你大度,大度到任由一個女人玩弄。”
心底的怒氣急需發泄,封鏡選擇了去揭顧沉鈞心口的疤,一句一句往他心口刺。
他語氣嘲諷。
“嗬,我倒是忘了,她應該是先引誘的你吧,顧沉鈞,你墮落了啊,高嶺之花跌落神壇的感覺怎麼樣。彆人都誇你冷靜自持,謹慎守禮,我們認識快二十年了,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顧沉鈞就該是這個不染紅塵的樣子呢。”
“沒想到你也有欲望啊,你的欲望還是她?……嗬,嗬嗬。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一件事情。”
“你和她做了吧,感覺怎麼樣,夠刺激的吧……”
封鏡這話沒說完,是顧沉鈞忍無可忍反揍了回去。
“閉嘴。”
顧沉鈞下手就沒留情,白皙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狠狠地朝著封鏡的唇角砸了下去,他這雙墨藍色幽深的眸子裡,滿是冰冷的涼意。
抬手拿了桌上的一杯水往封鏡臉上一潑。
他才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動作停止了下來。
“清醒了嗎。”
顧沉鈞把他往沙發的方向一推。
封鏡沉默著捂住自己的臉,淩亂的墨發遮住白皙額頭,水珠順著額角低落到下巴,包廂裡麵安靜的很,除了幾個人的呼吸聲再沒有半點聲音。
在說完那些話的時候,封鏡是後悔的。
他那話不止給了顧沉鈞難堪,還給了江姒難堪,等於把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扯了下來。
不得不說,封鏡在說完這話,看到江姒臉上閃過的不自然時,他心底是痛快的。
那是一種報複的快感。
但是心頭隨之湧起的就是後悔。
他在做什麼。
他可以質問她,但他讓她這麼下不來台,那不就是把她越推越遠麼。
封鏡腦子渾渾噩噩的不清醒,他薄唇張著,略微急促的呼吸聲響起,他想要開口說對不起,但發現艱難的很,他說不出口。
見封鏡這個樣子。
顧沉鈞垂下濃密眼睫,遮住眼底閃過的冷光,他抬起長指推了下眼鏡。
他將西裝外套脫下披在江姒身上,“我先送你回去。”
說著,攬住她的身子就要把她往外帶。
見顧沉鈞這麼就要帶江姒走,封鏡不乾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江姒的方向快步走過來,就要去抓江姒的手腕。
“你不許走,給我解釋清楚……”
顧沉鈞當然不可能讓他碰到江姒,快速擋住了他。
抬起修長白皙的手壓住封鏡的肩膀,攔著他,把他往裡推。
顧沉鈞附在封鏡耳邊,以一種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
“封鏡,給你自己留一點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