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即使是越國最好的劍客,劍術也遠不及吳國。
而現在,他想,他終於找到希望了。
他們這樣年輕都這麼厲害,要是能夠找到他們的老師,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不僅如此,那男子既然精通暗器,若是讓他近了夫差的身,想必一定能殺死他。
如果順利,他很快就能接回西施了。
所以,在底下人查出阿青的住處後,他立刻備上重禮,帶著幾個護衛匆匆趕了過來。
隻是還沒見到主人,就被一隻白猿給打的落花流水,但這卻更加驗證了他的想法。
“今天準備的不夠充分,我們先回去,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到這裡的主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也許是他唯一的機會,就算不擇手段,也絕不能放過。
“是!”
第二天,範蠡又帶著人過來了,這一回他帶上了越國最好的劍士,可惜,他們連白公公的毛都沒能碰到,一連三日,皆慘敗而歸。
“今天是第五天了,要是他們還沒能進得來,恐怕範蠡就該沒耐心了。”阿青慢條斯理的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這幾天範蠡直接帶著人在外麵安營紮寨,阿青他們就沒出去了,現下正在下棋來打發時間。
“不說他們,就是白公公它也煩了。對它來說,和那些花拳繡腿的人玩怕是不夠儘興。這兩天為了安撫它,我可是做了不少好吃的。”黃藥師拿著一枚棋子,凝神思索。
阿青見他遲遲不落,也不著急,撐著下巴在對麵看著他。
對她來說,看黃藥師苦惱的樣子可比下棋有趣多了。
“那你怕是被白公公給騙了,其實它還挺開心的。要知道自從它打遍周邊的大小動物後,那些動物是聞白色變,落荒而逃,除了我們可沒誰能陪它玩了。”
黃藥師聞言有些無奈,“白公公真是越來越精明了,看來我還是修行的不夠。”一子落下。
“哪裡不夠了,喏,你這不是贏了嗎?”棋盤上,黑子已被白子給牢牢圍死,脫困不得。
雖然阿青沒怎麼認真,但是輸了還是有些不開心。
“夫人棋藝高超,這一回藥師不過是僥幸。”
“我還沒說要和你成親呢,你亂叫什麼。”阿青不滿道。
哼,都不知道讓著點,還敢叫我夫人,夠囂張啊。
“可是,夫人,你不是已經答應了我的求親了嗎?”
那又怎麼樣,女人都是善變的。之前願意,現在我又不樂意了。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答應了,嗯?”
“若我有呢?”黃藥師不慌不忙,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阿青有些狐疑,這家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如果你能拿出證據,那同樣一句話還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雖不是君子,但也不會失信於人。”
阿青說的信誓旦旦,完全不理會她現在已經算是“失信”了。
黃藥師就等她這一句話,他微微一笑,“夫人請看。”
說著,將棋盤上的白子一粒粒的撿起來,隻剩下阿青的黑子,現在,棋盤上一目了然。
一個大大的“允”字映入阿青的眼簾。
“夫人對藥師的真心都在這棋裡了,藥師駑鈍,等棋下完了才發現,還請夫人原諒則個。”
阿青她萬萬沒想到,我那好逗又好騙的黃藥師哪裡去了,你是誰,我家黃藥師怎麼可能會這麼腹黑。
現在竟然會給我下套了,而且還成功了!
看著阿青不可置信的眼神,黃藥師低聲一笑:“藥師能有今天,全靠老師教導有方。不知現在我出師了沒有?”
“你這可不算出師,應該叫欺師吧?”阿青似笑非笑。
“那老師待如何?”
“我嘛,”阿青眼波流轉,“我要罰你這個不聽話的學生。”
“長者賜,不可辭,老師怎麼罰,藥師都認,隻是盼著老師信守承諾,給學生做個榜樣。”
“好。那我就將你這大逆不道的弟子趕出師門,以儆效尤。以後你就不是我的弟子了,不許再叫我老師。”說著,她似是很生氣的將棋盤上的棋子一把揮落,然後氣呼呼的走了。
她都多久沒被人算計成功了,唔,心情不好,得去找個出氣的。
而被留下的黃藥師,卻又笑了起來,起初是低笑,後來笑聲越來越大,連走遠的阿青都聽見了,她不禁加快腳步,走的更快了些。
桌子上,被阿青掃落的黑子組成了一個字——夫。
等黃藥師暢快的笑完,他想了想,又用白子在旁邊排了一個“妻”子。
沒辦法,他已經被逐出師門了,既然不能再叫老師,那他隻能老老實實的叫夫人了。
不錯,漲輩分了。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唇角又勾了起來。
他得好好算算,最近的好日子是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