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青出手,到竹竿穩穩停住,塵埃落定,一切不過是電光石火之間。
範蠡先前就聽酒肆的店家說過阿青武功極好,但是到底沒親眼見過。這會兒見到了,他在短暫的震驚過後,席卷上心頭的卻是滿滿的狂喜。
他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這些時日一直在為越王找尋劍客,也見識了不少。阿青剛才那一式,收放自如,速度還極快,是他見過最驚豔的一劍。
“這麼沒有眼力見,眼睛也不必要了吧?”
不但沒眼力見,還沒腦子。我剛才有指名道姓讓範蠡抵命嗎?你這就迫不及待的硬是套在範蠡身上了。
生怕我說的不是範蠡一樣,該不會是彆人派進來的臥底吧。
“女俠……女俠饒命!”護衛哆哆嗦嗦的求饒,但是卻動都不敢動,隻將求救的眼神轉向範蠡。
“阿青姑娘,底下人不懂事,冒犯了姑娘,隻是還請您到底饒他一回。他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您打罵都行,眼睛還是暫且給他留下吧。”
範蠡雖然也覺得他不會看人眼色,但是這護衛畢竟是為了他才出言得罪阿青,要是他沒什麼動作,恐怕會寒了其他人的心。
不過,等回去就要把他給調走。再有能力,沒有腦子也不能用。
“算了。”阿青收回竹竿,“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過下次你眼睛可得放亮點,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保不住了。”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不敢胡言亂語。”經此一遭,這護衛是徹底被嚇破膽了。
“範某在此謝過阿青姑娘。”
“我可不是看在你麵子上。不過,範大夫,你這底下人都不怎麼樣啊,之前那個下人是這樣,現在的這個又是這樣。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對大夫你也很懷疑啊。”
阿青摩挲著手裡的竹竿,即使是諷刺的話也被她說的平淡無波。
不過這樣反倒更加戳人了。
範蠡掩在衣袖裡的手緊了緊,麵上卻仍然帶著笑意,“我等都是凡夫俗子,論見識涵養,自然是比不上阿青姑娘。”
“行了,好話就不必再說了。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你直說吧,到底來我這桃林做什麼?”
終於步入了正題,範蠡正色道:“範某想請見您的師父,懇請他能出山,教我越國士卒劍術。”
“你要見我師父?”阿青的神色有些奇妙。
範蠡心中一突,阿青姑娘這表情,難道她師父已經去世了嗎?
正當他想著要不要委婉的道歉時,隻聽阿青一聲清嘯,不一會兒,一道分外眼熟的白影從林中竄了出來。
正是白公公。
範蠡一看是這白猿,頓時覺得身上的傷口疼的更厲害了。
“你不是要見我師父嗎?白公公就是。有什麼事直接對它說吧。”
“阿青姑娘可是在同在下開玩笑?”範蠡勉強笑道。
誰知阿青一臉奇怪,“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閒著沒事和你玩笑?”臉也太大了吧。
“白公公的劍法你們不是見識過了嗎?我自幼隨它玩耍,這劍術自然也是從它身上學到的,它怎麼不是我師父?信不信隨你,既然白公公已經來了,我就回去了。下次再敢放火,我這桃林擋不住,就不知越國皇宮禁不禁得住了。”
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範蠡毫不懷疑她說到做到。
眼看著阿青轉身就走,而這隻叫“白公公”的白猿對著他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範蠡連忙叫住阿青。
“阿青姑娘,且慢!”
“還有什麼事?做人可不要得寸進尺。”
“我原先不知道您師父是這隻白猿,現在您也看到了,我們這些人哪有本事像您一樣,從白公公這裡學會劍術。容我再厚顏一回,請您教士兵劍術吧。日後有事隻要您開口,能辦到的範某一定義不容辭。”
這話也就聽著好聽,實際上也太虛了。能辦到的事是指哪些?還不是他一張嘴說了算。
不過阿青也沒打算和他計較這些。
“我應了也無妨。”看著範蠡驚喜的眼神,她接著說:“不過也不用等以後了,要求現在就能提,端看你答不答應。”
“阿青姑娘請說。”
“我有兩個要求。第一,我教人也是要挑資質的,那些士兵就算了。你可以直接挑人過來,我給你三天時間,隻要有人能從我手裡過三招,那我必對他傾囊相授,至於他會不會再教彆人,那我就不管了。”
阿青的劍術如此高超,挑選弟子肯定會很苛刻,範蠡也能理解。不過他並不把這一條放在心上,越國的劍士雖然打不過白公公,但三招總能接下吧。
“第一條沒問題,我應下了。還請阿青姑娘說一說第二條。”
“這第二條嘛,範大夫肯定能做到,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第二條,我要你……”
聽到這裡,範蠡的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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