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悔婚 “是自初待你不好嗎?”(1 / 2)

碎玉有聲 榆之喬 543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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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家祠,香煙繚繞,肅穆而莊嚴。

寬闊的供桌上僅擺著一塊靈牌,更顯冷清寂寥,與院外的階柳庭花形成鮮明對比。

原先這堂屋是薑荷的居所,在她離世後就成了為她一人設立起的楊家家祠。

楊書玉乖順地跟在楊伯安後麵進來,見他立在供桌前出神,便自覺地為長明燈添燈油。

燈油添滿,她又虔誠地燃香叩首,隻不過插香入爐後,她又跪回了蒲團,沒再起來。

“是自初待你不好嗎?”良久,梁伯安開口問道。

他最是知道楊書玉的脾性,剛才在花廳說的那些話,顯然不是在耍耍性子,而是她真的將林自初當外人看了。

林自初待自己好嗎?

楊書玉也在心中問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甚至還有些好過頭了。

細細想來,她都沒瞧見過林自初臉上帶著怒意,更彆說他氣急敗壞會是什麼樣子。

就好像他是玉雕的笑麵菩薩,無論他麵對什麼,總是溫潤清貴的謙謙公子模樣。

正如與他重逢時,他為了幾枚銅板而去給窮苦人家立木碑題字。他周身毫無窮困潦倒的落魄感,反倒像是謫仙行走於鄉間,因緣際會來救贖苦命人一樣。

楊書玉在初見時便挪不開了眼,再見時林自初的雙眸已滿是她的存在。

兩情繾綣,令人豔羨。

在抄家的旨意下達前,可以說明麵上的林自初,當是無可挑剔的心上人。

可楊書玉深知,那些過往都是林自初用來麻痹她的手段。鏡花水月,逢場作戲而已。

“爹爹,娘親嫁於你時,她是滿心歡喜的嗎?”

楊書玉明知故問,前世,她也是滿心歡喜地嫁給了心上人。

她知道蓋頭下落遮住麵容,五官感知與內心悸動都會被放大無數倍,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幸福感。

“若女兒說不願同林自初成婚,這樁婚事就此作廢,爹爹可會怪我?”

楊伯安半回身,打量她的神情真假,好半晌才開口:“林自初是爹爹舊交之子,爹爹欣賞他的才能,處處提攜他都不假。但當初是囡囡開口央求來的這樁婚事,爹從來沒有撮合過你倆。”

“自初並無大過,他為人沉穩,學識淵博,是可堪良配之人。你如今要悔婚,總要給爹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楊書玉的手裡並沒有實證,根本無法揭開假麵郎君的真麵目。空口說林自初勾結敵國,就算偏向她的楊伯安,她也沒有信心能夠將其說服。

她垂下眸,似在低聲啜泣:“可是女兒當真不想嫁他了。”

“左右今年災情嚴重,喜帖都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外麵最多捕風捉影地編排我幾句罷了。”

“爹爹若要刨根問底,你就當他不忠於我好了。”

見楊伯安仍是垂眸審視著自己,沒有半分要妥協的樣子,楊書玉便有些急了。

她朝前跪行兩步,握著楊伯安的手鄭重道:“女兒知道自己太過嬌縱,總是仗著爹爹包容而任性妄為。”

“但女兒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任性。”

她的眼眶盛滿淚水,如泣如訴地乞求著:“今後我凡事都聽爹爹的,可好?隻要不是林自初,女兒婚事全憑爹爹作主。”

楊伯安從沒見過自己手心裡捧著長大的嬌兒,會流露出這般哀怨的神情,他的心早就被攥得生疼。

可事出反常,他又不得不鐵黑著一張臉追問到底。但到這兒,便是他的極限了。

他歎出一口濁氣,彎腰去扶楊書玉起身:“爹是怕你受了欺負,卻不敢同我說。”

楊書玉知道要毀了這樁婚事很簡單,隻需要說服楊伯安就好。

撒嬌賣乖,死磨硬泡,一哭二鬨三上吊,她總有讓楊伯安心軟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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