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侍疾(1 / 2)

碎玉有聲 榆之喬 5054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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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外圍宮防,牢牢掌控在高時明的手中。

奈何太後派人去請楊書玉進宮的時間安排得巧妙,不僅卡在侍衛換防的間隙,還正值早朝。

此時距離下朝尚需要一段時間,朝堂熱議無外乎是四方館的鬨劇。太後被軟禁在後宮中,並沒有大動作,隻是派人出宮去喧晚輩進宮侍疾,自然算不得什麼。

這等小事兒,負責監察風向的耳目們,自然沒有打斷朝會,貿然上殿傳達的打算。

至於宮外,蘇君芷敏銳地察覺到楊書玉的暗示,在月芽著急為難時,她果斷讓自家的馬夫將月芽送回墨心古厝尋人,王德則被安排去商行送信。

可惜馬車追不上快馬的腳程,謝建章早就騎著踏川去了四方館。等月芽在人群中尋到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謝建章馬不停蹄趕到宮門時,已換了一波守衛,楊書玉的轎輦也早就不見了蹤跡。

他適時勒馬,以免踏川衝過宮防的警戒。可踏川的速度太快,突然被韁繩勒住,它隻能不斷嘶鳴著打圓踏蹄。

“覃莽你就是這樣當差的?”

謝建章高坐在馬背上,厲聲朝宮門口的方向質問道:“可知你的手下剛才放了什麼人進去!”

巡查到此處的覃莽,本來在聽副將彙報公務,他遠遠便注意到謝建章快馬馳來。見謝建章這麼說,他登時警惕起來,側頭去追問副將。

“此處宮門離長寧宮最近!”謝建章麵露慍色,溫潤君子竟也會染上狠戾,“覃將軍還是早早候在金鑾殿外,等著下朝對王爺告罪吧!”

言罷,他調轉方向,揚鞭而去,馬蹄蕩起陣陣塵埃,聲音漸遠消散。

“謝公子!”月芽下車前,隻來得及撩簾喚他一聲。見他頭也不回,月芽努努嘴下了車。

她對蘇府的馬夫告謝,目送走人後,她默默在街角尋了一個能看見宮門的攤點坐下。突來的變故,已遠遠超過她的能力範圍,現下她隻能等在宮門口,抓耳撓腮乾著急。

其餘的,她便隻能指望謝建章籌謀了。

覃莽已經得知變故,轉向宮門的步伐臨時改了方向,朝月芽而來。

“小丫頭在這裡做什麼?走走走,回府上等著去!”

他語氣中的不耐煩,也不知是衝著月芽,還是衝背著他闖出禍事的手下。

此時恰巧夥計為月芽端上粗茶,陶製茶壺粗糙且廉價,被他隨意地放在月芽麵前,甚至他沒有為月芽倒一盞茶。

無論是夥計的態度,還是茶攤簡陋的環境,處處透著寒酸氣,與宮城的繁華形成鮮明對比。

可恰恰是這樣的攤點,為守在宮門口,等各府大人下朝的隨從仆人,提供了休憩之所。若是家境清寒的宮城守衛,往往也愛來這樣的攤點喝茶尋食。

因而這種茶攤的氛圍,並不輸熱鬨的街鋪。並且攤點支在皇城邊,天然有種不可冒犯的秩序威嚴在。

“官爺同坐?喝茶還是吃麵呐?”夥計熱情地招呼覃莽,笑臉上不見與高官權貴近距離說話的怯弱和畏懼。

天子腳下的百姓臣民,與有榮焉,生來自有優越感,位卑於底層也自覺勝過旁人。

覃莽撇了夥計一眼,抬手按住茶壺製止月芽倒茶的動作,複催促道:“小丫頭脾氣還挺倔?”

“周遭全是各府眼線,輪得到你這小丫頭在這裡蹲著?”

月芽不服氣地努努嘴,梗著脖子道:“那小姐出宮,都沒人接她!”

“一時半會兒人出不來。”覃莽半回身看向宮門,“你先回去,謝建章那邊需要人手。”

月芽頗為震驚地抬手指了指自己,好笑道:“我?”

就她這樣,還能幫上忙?

覃莽被她這幅模樣氣笑了。

說她遲鈍,可她竟還知道自己去幫謝建章,無非是幫倒忙。說她聰明堪用,的的確確又說不出她現在能幫上什麼忙。

覃莽十分無語地輕笑一聲,擺擺手示意月芽自便。在他大馬金刀地闊步跨入宮門前,他偏頭朝副將小聲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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