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谘詢師有問題?
眾人聽了拿著素描進來的蘇漾的描述, 隨後紛紛湊到跟前, 仔細端詳著這幅畫。是這個人你有問題嗎?曾鬱甚至拿來了人臉檢測的機器掃了掃, 最後一無所獲。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機器掃不出來, 不過肯定的是不是通緝犯, 也肯定是沒有案底的人。難道是長相有問題?眾人又搖搖頭,雖然都覺得這個人長得有些奇怪, 但五官端正, 離歪瓜裂棗還差得很遠。
而柯顧捏著畫像看了幾眼, 劍眉蹙了起來:“這人是誰?”
連柯顧都不認識?難道是蘇漾認識的人?許沁不恥下問:“蘇哥,這人是誰?你認識的?”
蘇漾搖搖頭:“我不認識他。”
誒?那為什麼奇怪?
“這人有問題,你給我聽聽武興為是怎麼描述的。”
曾鬱即時調出了審訊室的監控,大家都聽到了武興為的描述, 頓時覺得素描師也是個厲害人物,這都能畫出來?
可按照他的描述再看素描都覺得確實沒毛病,可是為什麼武興為說不認識。
“因為這個人偽裝了自己, 而他很巧妙地給武興為看見的是他的某一部分。”柯顧摸了摸下巴,“這人是個高手。”
“什麼高手?”眾人異口同聲道。
“心理學的高手。”柯顧無奈地笑笑, “我不建議你們在這個方向太過糾結,武興為雖然在谘詢的過程中受到了暗示,以致於他並不能說清楚心理谘詢師的長相, 但是他在行凶的行為認識非常清醒,並沒有受到暗示的痕跡。”
李肖然看了柯顧良久, 隨後點點頭:“嗯, 我知道了。”隨後轉身出去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毛,頭兒這是生氣了啊。
蘇漾轉身也跟了出了出去,眾人看向柯顧的目光多了一絲同情。不僅惹毛了頭兒,家養小師弟還跟著跑了。柯顧推了推眼鏡,低頭研究起了素描。
確實如同他們想的那樣,蘇漾是去追李肖然的:“頭兒,等一下。”
李肖然看他,麵如寒霜:“你想說什麼?”
“師兄並不是不願意說,也不是不希望我們找到那個谘詢師。”
“是嗎?可是他確實什麼也沒有說。”
蘇漾很無奈:“師兄他,性子就是這樣。不見兔子不撒鷹,他很少會把不確定的事說出來。”
“可他不說出來我們怎麼找到凶手?”李肖然反問,他最忌諱的就是特案組組員各自為政,雖然柯顧其實並不是特案組的一員,但李肖然還是為此很惱火。
“凶手不是已經找到了嗎?”蘇漾搖了搖頭,“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武興為的證據鏈構架完整,不能讓他有逃過法律製裁的機會。”
“可是,雷朗是怎麼一回事?這會兒冒出來的陌生谘詢師又是怎麼回事?武興為會不會也受到了心理暗示……”
“頭兒。”蘇漾打斷了他,“心理學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神奇,師兄不願意多說也是因為無論什麼樣的心理暗示都脫離不開受暗示的本人原本的心理狀態,如果所有人都能隨隨便便被催眠被暗示,這世界上豈不是亂了套?”
“可……”李肖然想到了之前周铖經曆的紅案件,仍舊心有餘悸。
“頭兒。”蘇漾抿了抿唇,“你不了解師兄,他是一個很涼薄的人,除了對個彆事情感興趣,其他時候都是一副正兒八經特彆無趣的樣子,你不用擔心他會為了心理學的名聲或者是其他的而包庇什麼人。”
“林局之所以把我和師兄拉到特案組裡麵來,我想他是希望犯罪心理學可以應用在刑偵上麵,但我們都知道,最終定罪的靠的是證據。如果不放心,可以申請給武興為做一個精神鑒定。”蘇漾頓了頓,“不過我的意見和師兄一樣,他能夠完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意味著什麼,而且他至今都不覺得他在犯罪。”
“頭兒,其實我們之所以不想你們深究這個問題。你不覺得之前的媒體有些奇怪嗎?雖然有些記者確實會一窩蜂地跟風報道,也有些會為了博出名。可是,這種圍堵警局的時候,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蹊蹺。”
“確實,之前這樣的事情其實很少見。”李肖然摸摸下巴,這會兒也終於冷靜下來,開始思考整件案子中發生的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還有武興為其實沒有對我們說實話,他在記者麵前的時候表現得巴不得所有人認為他精神有問題。但其實這個行為和他本身的心理是相矛盾的。”
“怎麼說?”
“在他的腦海中,他的行為是帶著使命感的,他甚至鋌而走險為了殺一個人不惜被我們捉住,他至今都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犯罪。”蘇漾搖搖頭,“而他在記者麵前的所有表現,卻都指向一個方向,他希望記者、甚至希望整個社會認為他不能辨識自己的行為,從而脫罪。”
“這兩點是矛盾的,或者說,前者符合他的心理,但是後者我更傾向於有人在指導他。雷朗和那個神秘的谘詢師很可能是在這裡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那他們目的是什麼?”李肖然納悶,“難道為了救武興為?但是武興為身上有什麼值得救的嗎?”
他們找遍了武興為的社會關係,也沒有能找到他身上的特殊之處。
“我不知道。”蘇漾搖頭,“我直覺認為這個人肯定有目的,但是這個目的我們也隻能是猜測。既然我跟師兄都在這裡,不如我們就走兩條線,你們該收集證據收集證據該移送移送,我們可以繼續研究雷朗和神秘的谘詢師。”
“你的意思是說,背後的人希望我們關注到武興為的精神狀況和異常的心理,我們越不能順著他的意思來?”
“就像師兄說的那樣,命案是命案,谘詢師是谘詢師,在沒有找到他們切實關係的時候,是可以分兩條線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