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一旁的男生擋在了童秋的前麵,瞪視蘇漾,“差不多可以了,她不是沒死嗎?”
蘇漾冷笑了一聲:“這是還沒有釀成大錯,還有人能給你們普個法,等真發生了……來得及嗎?”
“一瓶水不滿,半瓶水晃蕩。”男生嘀咕了一聲,邊把童秋扶起來,“誰知道你到底會不會?百度幾個法條我也可以。”
蘇漾:“……”
柯顧不滿他對蘇漾的態度,剛想開口,卻被蘇漾攔住了:“算了算了,我計較計較就行,師兄你沒得掉了身份,跟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計較。”
這話讓男生漲紅了一張臉,許沁在一旁樂得不行,她本身就不待見這個相親對象,相親對象叫馬磊,看上去身高馬大的,長得也不錯,但是遇事麵得不行。就拿她們吃飯來說,點個菜都磨磨嘰嘰花了十幾分鐘,再到後來聽見隔壁童秋的叫喊聲,馬磊第一反應就是,你們彆多管閒事。而且他們第一頓飯的時候,他媽媽給他打了五六通電話,儼然不想他們好好吃這頓飯。
也許放在彆的姑娘身上,可能不太在意這些,但許沁已經習慣了特案組裡雷厲風行的作風,所以看馬磊的風格跟她八字不合。而且她們從見麵開始,馬磊就已經說了好幾條他的擇偶標準,中心思想隻有幾個,一是要溫柔,二是要賢淑,三是要會乾家務,四是要生個兒子。許沁默默翻了個白眼,他娶什麼媳婦?找個保姆不好?而且不停地說一定要有兒子,他家是有皇位繼承不成?但馬磊是她閨蜜的同事,許沁斟酌再三,還是憋住了火氣。
總之,雖然蘇漾初衷並不是為了讓許沁出氣,他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陰差陽錯地把許沁憋悶在心底的火氣全部撒了出來。
許沁瞄了一眼扶著童秋身上英雄救美的氣勢還未褪祛的馬磊,頓時覺得無債一身輕,這樣也好,反正他們也不是一路人。
許沁把心思從馬磊身上抽離,把披散的頭發,用手腕上的皮筋利落地綁了個馬尾,走到蘇漾他們麵前:“那個叫安琪的姑娘怎麼樣了?”
“你去看看,我去叫客棧老板。”
其實出這麼大的響動,客棧老板早就被驚動了,但是門是鎖的,她摸不準情況不停地在門口眺望。柯顧出來開了門,客棧老板嚇了一跳:“小帥哥,怎麼是你?”
“出事了,你們這裡有醫生嗎?”
“啊……”老板想了半天,猶豫地點點頭,“有的,裡麵出什麼事了?”
“你先去叫醫生,就說這裡有人受傷了,需要止血,最好帶個護士來。”
“啊,好好好,我這就去。”老板因為好奇不禁多看了兩眼房間裡,但還是離開去打電話了。看她的模樣,柯顧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柯顧回頭,安琪已經被他們合力安置在了床上,血是止住了,除了臉色慘白一點,看上去還不會危及性命,但是唯獨有一點,她情緒非常緊張,不停地張嘴,指著自己的喉嚨,手掌不停地比劃著。
童秋不停地在她身邊安撫她,才讓她的情緒受控了起來。
一旁的李肖然百思不得其解:“她怎麼就……說不出來話了?”
說不出來話?在場的人都不明白,有人迷茫有人凝重,迷茫是因為無知,而凝重是因為知道卻無法解釋。李肖然知道她的氣管完好,知道她沒有生理上說不出話的原因:“難道是心理原因?”
“癔症性失聲,有些人在受了巨大刺激後出現失聲的情況。”蘇漾走到床邊,輕聲道,“安琪,你咳嗽一聲。”
咳嗽?
安琪停止了手舞足蹈,隨後用力地做出咳嗽的動作,但依舊沒有絲毫聲音。
“那你嘗試笑一下?或者哭一下?”
然而依舊沒有聲音,隻有她努力的動作。
“不對。”蘇漾搖頭,否認了他們的猜測,“不是癔症,癔症性失聲一般不影響咳嗽和哭笑。”
這下子所有人都無措了,李肖然聯係了洪冉,但洪冉遠在千裡之外沒有辦法對安琪進行化驗,隻能提出一個可能性——“她可能是被喂服了藥物。”
如果是醫生,此刻一定會想儘辦法找到解決的辦法。但他們是警察,所有人在第一時間都陷入了沉思,為什麼梅子希望安琪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