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來都來了,主殿還是得進,正當眾人要往主殿方向走的時候,一道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你們要去哪裡?”
這道聲音就像是沒有人類的溫度,就像午夜江心的冰水,隻剩下刺骨的寒意,驚得眾人脊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有人小心翼翼地轉頭,就看見一個全身罩在黑鬥篷裡的人,在黑夜中隻能看見他露出的一點白牙,回頭的人迅速扭臉,罵街的心都有了。
其他人都看李肖然,而李肖然卻看向蘇漾和柯顧,他雖然也會跟人談判,但是強中自有強中手,這事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做最好。
蘇漾接收到了李肖然的信號,揚聲道:“不可以走嗎?師兄,你看到標識了嗎?”
“晚上去廟裡不怕冤魂纏身?”
蘇漾無辜地眨眨眼:“可我們昨天也是這個時間來的吧?怎麼,昨天能來今天就不能來了嗎?”
“對對對。”有人附和著,都覺得廟祝的話太霸道。
“昨天你們已經得罪了神明,今日還敢前來放肆?不知死活!”廟祝一甩黑袍,氣勢淩然。
蘇漾和柯顧對視了一眼,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見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蘇漾拉著柯顧的手,有些瑟縮,他躲在了柯顧的身後,眾人以為他被嚇到了,隻聽蘇漾怯懦道:“師兄……我怎麼覺得這個大叔不是昨天的那個?”
柯顧目光一淩,將蘇漾遮得結結實實的。蘇漾這麼一說,有人也開始打量起了廟祝,人不怕鬼,怕的是未知的事物。當你開始懷疑黑暗之後的東西後,也就不再害怕黑暗了。
“誒,廟祝,你把鬥篷撤了吧,就像這位小兄弟說的,我們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昨天那個?”之後眾人的議論聲迭起,原本陰森的廟宇卻因為他們各種陰謀論變得跟菜市場一樣。
“撤了我們也不知道。”蘇漾聲音很小,但這個環境裡聲音越小越管用,因為人們會降低自己的音量為了聽清他在說什麼,隻聽蘇漾繼續道,“我們昨天也沒有人見過你。”說完這話,蘇漾又躲回了柯顧身後。
目睹了一切的樊野:“……”等等,他之前是不是掉進坑裡過?怎麼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廟祝大叔。”蘇漾再次從柯顧的身後探出腦袋,“你陪我們進去吧,進去了我們就不掀你鬥篷了。”
廟祝沉默了,沒作聲。
蘇漾再次道:“那我們就進去了,您彆向佛祖告狀。”
有人笑了,覺得蘇漾還是個孩子,隻有樊野眯起了眼睛,蘇漾竟然免除了他們之間的衝突,讓他們得以順利進入廟宇。
良久,廟祝的話證實了樊野的猜測:“我跟你們進去。”
蘇漾和柯顧相視一笑,悄悄地碰了碰拳頭。
眾人嘩啦啦地往住殿裡湧,而跟走在蘇漾和柯顧身旁的樊野低聲道:“小朋友,剛剛表現的不錯,但是為什麼要在人群中說話,如果走到人群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會在你身上。”
蘇漾偏頭看了他一樣,笑了:“樊哥,我是個弱者才能激發這群人的憤怒,可如果我走到人群前,你相不相信剛剛這些人一個都不會說話?”
樊野一怔,看著倆師兄黏黏糊糊的背影,忍不住扶額,他似乎……看走了眼。
就在這個時候,主殿裡傳來了一聲慘叫:“阿彌陀佛!佛爺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