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伊跟蘇漾詳細地描述了他們是怎麼把屍體搬到了柯耀庭的車上, 其實齊伊想跟著去, 但是柯耀庭卻說要上班了, 人多了,他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跟你確認一下日期,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是幾號?”
“這個月的8號,我記得很清楚。”
8號的淩晨,確實是警方接到報警的時間, 時間上對上了。
“我記得你在知道我身份後說你不知道女子的身份。”
“我是真的不知道。”齊伊很無奈,“麵具上的我知道,但是真正死者我不知道,當然……我也承認那個時候我想把自己撇清關係, 但是後來冷靜下來, 我覺得與其遮遮掩掩, 還是把事情跟你說了清楚比較好, 畢竟……那也是一條人命。”
“麵具上的人你認識對不對?給我她的名字和聯係方式。”
“你等等。”齊伊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翻到了很前麵,“她叫樂蓉, 是璀璨娛樂有限公司的模特, 我有她經紀人的電話,我寫給你。”
之後齊伊將樂蓉的信息都給了蘇漾。
蘇漾直接將資料發給了曾鬱, 抬頭看向齊伊:“當時柯耀庭為什麼不讓你跟?”
齊伊搖頭:“但是雖然我幫他經手過確實不太能見光的事務,但隻是文案上的事務,這些談判或者和對方客戶見麵的事,他從來不讓我跟, 我也都習慣了。”
“那誰跟他這些事?”
齊伊想了想:“確實有這麼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沒來過公司,我隻是遠遠的看過幾眼,問柯耀庭他就說讓我彆管太多。”
“男的女的?”
“應該是男的吧……”齊伊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確定,那個人很瘦,也挺高的。”
“性彆分不出來?”蘇漾有些納悶。
“你看我也是短發不是?那個人是短發,但是一般男生不會染那麼耀眼的顏色吧?再加上柯耀庭的性子,是女生的概率也不小。”齊伊自嘲地一笑,雖然不想承認,但柯耀庭身邊的女伴從來都是不缺的,來來去去,一開始齊伊還介意,後來連介意的力氣都沒有了,實在是太多了。
“耀眼?”
“很淺很淺的金色,感覺女生染這麼誇張的顏色比較多。”齊伊努力回想著,“如果是個女生的話,應該是個非常乾練的女性,比較中性化。”
“很淺的金色……”蘇漾摸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如果說那個人是個外國男人,你覺得像嗎。”
齊伊睜大了眼睛,愣愣地點點頭:“像。”
會是喬安·金嗎?
“你有聽過柯耀庭稱呼這個人嗎?”
“每次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柯耀庭都不讓我接觸這個人,像是送文件之類的事他都是在酒店大門等我的。有一次他說文件忘了讓我送的時候,我知道他是跟這個人見麵,所以故意提早到了十五分鐘,想直接進去,但是在包廂門口的時候,被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擋住了,應該是保鏢。柯耀庭出來後很生氣,拿了資料就讓我走了。”齊伊歎了一口氣,“後來,柯耀庭回來的時候發了很大的脾氣,說話也很難聽,說我們現在就是上下屬的關係,讓我不要好奇我不該好奇的東西,說這件事導師很生氣,跟他說下不為例。”
“導師,柯耀庭稱呼他為導師?”
齊伊點點頭:“這是兩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這個人是喬安·金的可能性突然間就增大了。
蘇漾看向齊伊的目光有些複雜,他知道柯耀庭在一連串的事上撇不清乾係,從感情上他也非常討厭柯耀庭的這個人,但是從齊伊的轉述中來說,他不覺得柯耀庭不讓齊伊接觸這些人和事是因為他覺得齊伊僭越了,柯耀庭的表現更像是在保護齊伊。
可他該說嗎?蘇漾沒想好。
蘇漾察覺到自己手機震了震,低頭一臉神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反反複複看了幾遍短信,抬頭看向齊伊:“你知道樂蓉和柯耀庭在一起的時間段是什麼時候嗎?”
“應該是去年年底的時候,十一月十二月。”
“今年過年前後你在哪裡?”
提到這件事齊伊就咬住了下唇:“大年二十九的時候,柯耀庭突然讓我出差,我本來以為……以為他可能是想邀請我一起過年,不過很顯然是我想多了。我去歐洲出了趟公差,而且其實並不是非我不可。”齊伊越說越來氣,“我質問他的時候,他說因為我也沒有人一起過年,我出差剛剛好。”
蘇漾暗自歎了一口氣,有些唏噓,柯耀庭壞歸壞,但對齊伊確實也不是沒有感情的,或者說齊伊在他心目中占據了非同一般的地位。
過年的時候,齊伊被柯耀庭支出去出國了。
也就是在過年的時候,樂蓉失蹤了。
經紀公司報了案,但是至今也沒有找到有限的線索。
如果樂蓉是這樣的情況,那後麵的兩具屍體呢?
……
“你說馬如風失蹤了?!”
挽著牛心發纂的年輕道士被嚇了一跳,話都說不利索了:“馬、馬師兄可能外出會友也說不定,但是我們從七月份就聯係不上他了,這都三個月了,我和師兄弟也商量,要是再聯係不上,就去報案的。”
“為什麼一開始不報案?”
“我們是出家人,外出去哪個道觀訪友切磋十天半個月的聯係不上也是常有的,但是馬師兄這次出去確實太久了。”
“帶我們去他的房間。”
“好好好,警官這邊來。”
跟著道士走到他們休息的廂房:“這是馬師兄的房間,您二位自己看,我去後頭跟師傅通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