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 這個人除了針對我,還要針對蹄蹄?”柯顧摸了摸下巴,“不應該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喬安·金才對。”
李肖然手一攤,那意思他並不清楚, 他隻有一個結論, 就是有人專門把特案組,把他倆找到了S市去破那起分屍案。
“我得理一理。”柯顧神色有些凝重, 他和師弟的第一反應都是喬安·金, 是因為楊義的案子最後牽扯到了徐晗,而緊接著發生的這起案件,明顯在針對柯家,所以他們本能地都覺得和喬安·金有關係,可反過來一推,卻覺得不對勁了。
李肖然見他倆陷入了沉思,先起身離開了,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有人針對他們, 交給他們處置恐怕是最好的,他和林厲不一樣,他信任他的組員,他相信柯顧和蘇漾明白分寸。
“確實不對勁。”蘇漾也認可柯顧的想法,“柯家跟喬安·金有聯係的是柯耀庭, 可柯耀庭並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喬安·金如果知道我的存在,至少會提醒柯耀庭吧?而且針對我的話,是不是應該是知道我們是一對才對?可喬安·安似乎一開始並不知道,但是他派出康誠的時候應該才知道這件事,很可能是調查了我。”
柯顧一愣,抬頭看著蘇漾。
蘇漾被他盯著有些發毛:“怎、怎麼了?我說錯了?”
“前麵說對了,喬安·金如果知道你,但是柯耀庭不知道的話,這件事說不通。”
“後麵的說錯了?”蘇漾撓撓頭,沒想明白自己哪裡錯了,他之前自己分析了挺久,案件最開始柯耀庭和喬安·金是一邊,但是在發展的過程中,柯耀庭躲到了他們這邊,喬安·金的矛頭反而開始對準他,這件事透露了一個訊息,風格的轉變證明一開始並非這樣計劃的。
柯顧突然抬手,伸手在他的臉頰上用力地捏了一把:“蹄蹄不要妄自菲薄,針對你和我們是不是一對沒有關係,小師弟本身就很優秀,優秀得讓那些隻敢棲息在黑暗的人害怕。”
蘇漾的臉慢騰騰地紅了,他告訴自己不要臉紅不要臉紅,師兄沒有在說情話……啊——可是分明比情話還要好聽一百倍啊啊啊啊——
柯顧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臉漲成了番茄色,重重地揉了一把蘇漾的腦袋:“你到底是多沒有自信?”
“我隻是……”
“學生時期我教導你,是因為我是你的師兄,所以自然也比你早學一段時間,再加上你讀書早,有些人性的問題可能理解的不是那麼透徹,所以我教導你。”柯顧頓了頓,“現在我們是同一個起跑線的人,或者這麼說,蹄蹄同學,你考試已經過關,可以順利畢業了。”
蘇漾眨眨眼,嘴角卻忍不住揚了起來,他上一個畢業證的取得艱辛無比,可拿到之後心裡有憤怒有不屑也有如釋重負,唯獨沒有喜悅。可現在師兄說的話卻讓他突然間高興了。
他畢業了,他被師兄認可了。
柯顧看著臉上閃爍著喜悅的蘇漾,心中不免有些心疼,蹄蹄的沒有安全感他一直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原來他對自我的認可度這麼低。
小師弟就是小師弟,他從來不是自己的附屬品。柯顧看著蘇漾,一瞬間想了很多,兩人雖然很多時候觀點相似,但行事風格卻是不一樣的。蘇漾比他更注重原因,也比他更注重嫌疑人本身的心理問題,他更側重於破案和研究,再簡單點來說他沒有蘇漾這麼富有同情心或者是同理心。
眾生皆苦,當並非所有受過苦難的人都會選擇犯罪。
不過這也確實是個問題,因為他們不僅僅是師兄弟還是伴侶,工作中的意見交鋒和行事風格難免不自覺地會考慮伴侶的感受,取長補短是好的,但壓抑自己的風格卻未必是好的。
是不是要考慮分開工作會更好一些?
這麼一想,心裡頭有些莫名地難受,不不不,一向果決的柯顧生平第一次否定了自己想法,偶爾分開工作可能就足夠了。
想是這個想法,卻沒有說出來,但此刻的柯顧還不知道自己一語成讖,他們很快就得分開工作,而且是不得不。
“師、師兄。”被灌了**湯的蘇漾結結巴巴的,“我們來說案子。”
小師弟麵皮太薄,柯顧忍著笑任由他轉移話題:“我們來聽聽光盤,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會議室剛好有一台可以插光盤的電腦,很快,光盤轉了起來——
“喂?哪位?”
蘇漾記得,這是S市局長的聲音。
那邊停了很久,幾乎在S市局長想要掛電話的同時,那邊聲音響了起來,明顯的變聲器聲音,低啞的機械音響了起來:“特案組知道嗎?”
“你是誰?”局長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