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指使(1 / 2)

師兄他會讀心 桃之幺 7863 字 10個月前

曹仁風慌了, 他身後是窗簾, 窗簾後是洞開的窗戶,寒風席卷著雪花飛入了室內,他無處可藏了。

情急之下, 曹仁風撐住了窗台,李肖然急了, 暗叫不好。他比閻政更快, 他從曹仁風不注意的地方擠入了人群,這個時候剛巧是所有人都不願意往前站的時候, 戲固然好看,命更要緊。眼看著周铖是被誣陷的,剛剛附和過曹仁風的人就慫了,向後退著,唯恐周铖記住自己。

李肖然擠到了前排,在曹仁風的雙目緊張地盯著閻政、蘇漾和柯顧的時候, 他一把上前拽住了曹仁風的手。曹仁風一愣,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用力地掙紮, 不過他胳膊細得就跟火柴棒一般,被李肖然牢牢地鉗住了。

兩人的體力差距格外懸殊,本來眾人應該鬆了一口氣的, 卻見兩人一個掙紮一個不放。眨眼間,曹仁風就要因為慣性向後倒,半個身子都快出了窗戶, 而李肖然因為不肯鬆手,眼看著竟然也要被他扯出了窗戶。

幾乎就在一瞬間的事情,閻政箭步上前,但比他更快的是之前一直沒動地方的周铖,他直接摟住了李肖然的腰。因為這一緩衝,李肖然伸手抓住了窗戶邊框,另一手依然死死地拽著曹仁風。

閻政鬆了一口氣,他上前一步伸手拎著曹仁風的脖領將他從死亡的邊界線上拽了回來,於此同時,旁邊的警察上來在曹仁風的手上銬上了手銬。

李肖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抹臉,手上都是剛剛窗簾掀起外麵揚進來的風雪。

周铖怔愣著看著他,李肖然有些納悶,仰頭衝他樂:“沒事了。”

李肖然不知道的是,周铖眼中的他原本烏黑的板寸沾染上了點點雪花,周铖恍惚間竟然覺得他看見了十幾二十年後的李肖然。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李肖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還這麼多人呢,突然間他眼前一黑,鼻尖碰到冰涼的大衣,緊接著鼻腔裡縈繞著滿是周铖的味道。

“铖哥……”

周铖沒說話,就是這樣抱著他,有人想拍照,可李肖然的臉被周铖的大衣遮擋得嚴嚴實實。李肖然輕笑了一聲:“我們又要上熱搜了。”

上一個他們關係曝光的熱搜公司和局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道這次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要氣得罵娘了。

但是即便如此,李肖然依然沒有將周铖推開的打算。

“上就上吧,我想拍完這部戲休息一段時間。”

“為什麼?”李肖然有些不解,其實之前周铖就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自己工作一忙起來就沒日沒夜,他覺得周铖一個人太無聊了,還是勸他接下了一些不錯的工作。

“你想啊,你忙我還能抽空陪陪你。我要是也忙起來,我們倆就真的見不上了。”周铖的語氣很穩,但身子卻在顫抖。

李肖然歎了一口氣,兩人相識相知這麼久,當然知道對方的想法,恐怕是剛剛的自己把他給嚇到了。

曹仁風看他倆卿卿我我,又看這幾個警官和李肖然熟稔的模樣,福至心靈,猛地喊起來:“冤枉啊,草菅人命啊——”

沒等他公布周铖和李肖然的關係,就被閻政懟了回去:“冤枉個屁,你口袋裡的是什麼?”

閻政抽出口袋裡的手套戴好,伸手去掏曹仁風的口袋,他當然想躲,但是他們倆就像老鷹和小雞一樣,曹仁風根本就閃躲不及,口袋裡的東西就已經落入了閻政的手中。

閻政高舉起手上的U盤:“鑒識組,拿去進行技術檢驗,查查上麵的指紋以及裡麵的內容。”

曹仁風不敢再說話了,閻政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道:“小孩,偽證罪和誣告陷害罪,你就說說你打算吃幾年牢飯?還有,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關超的毒也是你下的?”

“我……”

“等醫院的結果出來,自然就見分曉了。”閻政拿出手機,“趁現在醫院結果還沒出來,你想說還來得及,算你一個自首,要是等醫院結果出來……”他瞄了一眼曹仁風,意味深長道,“你是監獄裡犯人最喜歡的室友。”

“我……我說。”曹仁風直接放棄了掙紮,似乎因為閻政的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說。”

他這麼一說,潘良文就來勁了,擼起袖子惡狠狠道:“啊?誰讓你潑臟水到你周大哥身上的?他對你不好嗎?嗯?”

曹仁風瑟縮了一下,彆開了目光,似乎有些畏懼潘良文,潘良文這下來勁了,揚手竟是想扇他巴掌。

手抬起來,還沒揮下的時候被人握住了手腕,潘良文張口想罵,就對上了閻政銳利的目光,頓時賠笑道:“警官,我這不是教訓不懂事的孩子嗎?”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煙,倒出來一直遞上去,“孩子不懂事,確實也沒滿18,您看要不這次算了,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投毒啊。”

“不抽。”

潘良文碰了個硬柿子訕訕地收回手:“警官,這孩子挺不容易的,家裡也窮,書沒讀幾天,我一定好好教育好好教育。”

“呸。”曹仁風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要你假好心?”他昂起頭,“警官,我跟你走,我什麼都交代。”

“那我再問你一次,你要如實回答。”

曹仁風點頭。

“你目睹了周铖給關超投毒?”

曹仁風笑得有些慘然:“沒有,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

“有人告訴你這麼說的?”

曹仁風沉默了,沒作聲。但閻政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李肖然之前把他叫到角落囑托他的事也辦完了。

李肖然當時說的是:“我拜托你這個案子必須在眾人麵前查出真相,至少不能讓媒體小報胡亂報道。”不過李肖然沒說讓閻政還周铖清白,也沒說務必要洗脫周铖的嫌疑……閻政看了一眼窗台下彼此依偎的兩人,這大概就是來自於愛人的信任吧。

無條件的信任,無條件對你品行的信任。

或許對旁人容易,但是對他們這個職業確實是不容易的。

曹仁風被帶走了,當然周铖也被帶去警局做筆錄了,畢竟他是離被害人最近,也是離案發現場最近的一個。

訊問室裡。

閻政看著麵前這個少年,突然開口:“幾進宮了。”

曹仁風眼神遊移,沒說話。

“都來了,就說說吧。”閻政輕拍了一下桌子,“拿出你剛剛跟潘良文對峙的氣勢來,男子漢大丈夫,彆畏畏縮縮的。”

曹仁風看著閻政,突然開口:“如果我說了,能不坐牢嗎?”

“害怕坐牢?”

曹仁風點點頭。

“害怕坐牢為什麼還要做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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