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樓下的門就被敲響了。
曾鬱邊用白毛巾擦著汗邊去開門,不過畢竟異國他鄉,他拿了鍛煉時放在一旁的槍,看清來人後將槍彆回了後腰。
是阮翰音,不過在看清阮翰音不是一個人來的時候,他的手再次摸到了腰間。大家都是警察,而且阮翰音屬於刀尖上舔血的那一撥,見曾鬱的動作後本能性地做出了反應:“這是我帶來的化妝師,長期和我們合作,放心放心。”
曾鬱挑起眉梢,沒說什麼,開門讓兩個人讓了進來,化妝師身後還有四個大箱子。
“這是?”
化妝師看上去是個混血兒,不過中文說得挺不錯的:“這是化妝箱,另外三箱是你們的衣服,可以隨便開箱檢查。”
“哦。”曾鬱並不客氣,直接將化妝師的箱子拖到了牆角,背靠牆麵朝著阮翰音和化妝師,看著他仔細檢查的樣子,化妝師吐了吐舌頭,對著阮翰音比了比口型——好凶哦。
阮翰音摸了摸鼻子,乾笑著沒作聲,曾鬱的這個姿勢明顯是在防備他們,背靠牆是為了防止他們背後偷襲。不過講道理,他現在其實有些慚愧的,比起這幫人他好像有點太過鬆懈了。而且他因為鬆懈也吃了不少虧,但是至今也沒怎麼長記性。
檢查了一遍後,曾鬱點點頭算是過關了。
化妝師撩了撩自己的發梢,笑容爽朗,似乎不在意曾鬱的提防,對著曾鬱伸出手:“你好,我叫奧羅拉。”
曾鬱點點頭:“你好,你們現在樓下坐一會兒,我去把他們叫起來。”隨後他攤了攤自己的手,意思上麵都是汗不方便。
隨後曾鬱把毛巾搭在自己脖子上,上了樓梯。
奧羅拉收回落了空的手,聳聳肩衝著阮翰音咧嘴一笑:“是個酷哥,我喜歡。”
阮翰音眨眨眼,摸摸鼻子,這種事情他不擅長,連吃瓜都不擅長,看起來曾鬱一點也不買奧羅拉的帳啊。
曾鬱上樓後先抓著睡得四仰八叉孫賢的脖領子塞去衛生間,隨後挨個門敲了過去,按說除了許沁都是男人沒必要這樣,但是部隊出身的曾鬱骨子裡嚴謹的作風,他牢記著他們除了是男人還是情侶,門是絕對不能隨便亂開的。最後他敲的是許沁的門,他以為會和其他人一樣喊一聲表示自己醒了,沒想到剛敲響門就開了,曾鬱的手懸在了半空。
開門的許沁正拿著毛巾擦汗,見到敲門的是曾鬱愣了一下:“早。”
“早、早。”曾鬱收回手,“阮翰音來了,還有帶了一個化妝師要給我們化妝。”
“啊,好。”許沁看曾鬱轉身要走,鬼使神差地又叫住了他,“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有。”曾鬱抿了抿唇,“你吃了嗎?”
“當然沒有。”許沁樂了,“那我收拾一下就下去,我做早餐給你們吃吧。”
“那我給你打下手。”
“行。”
許沁雖然是女孩子,但是要快起來還是很快的,尤其是她有早起做瑜伽的習慣,這會兒汗也消透了,簡單洗了個澡後換了身乾淨衣服就要下樓,沒想到剛出門就碰上了也剛用公共浴室洗完澡的曾鬱,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尷尬。
不能不尷尬,就連衣服都是一樣的白T。
“雖然有暖氣,但是還是有點涼,你多穿點。”曾鬱木著臉說道,聲調平穩沒有什麼感情。
許沁被逗樂了,看著曾鬱短袖下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內心吸溜了一下口水,擦了擦嘴角後轉身去穿了外套。穿外套下樓就看到了一副不同尋常的畫麵,曾鬱冷著臉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而有個漂亮的混血姑娘正圍著他轉。
這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