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成功地震懾住了葉菲姆,於是大咧咧扔在浴缸裡的西裝也就沒有人會去探究了。
看著他們離開浴室,蘇漾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不為彆的,隻因為他們今早才發現他們的西裝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布料上紮著細小的海藻,一時半會是折騰不乾淨。
但看戰斧一副抄家的架勢,所以柯顧想到了這個辦法,比起去外麵處理掉西裝更好的辦法。
畢竟有一種東西叫做燈下黑,結合雷朗這副模樣,那堆堆在一起臟兮兮的西裝是沒有人願意翻看的,嗯,感謝雷朗憑一己之力營造出一副紙醉金迷的**之氣。
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信沒信師兄弟的說法,總之離開他們房間的人眼神都格外的曖昧。隻有一個人除外,Ada的鐵青著臉,一聲不吭。
戰斧的人一走,雷朗就炸毛了:“你們要害死我了。”
“怕什麼,他們又不認識你。”蘇漾壞笑道,“難道裡麵有你暗戀的人?”
雷朗翻了個白眼,他可算知道了,什麼叫做文人難養了,這心眼也就隻比針尖大一點點,說不是報複雷朗是不信的。
“那個女人認識我,你們可算是把我害慘了。”
“Ada?”
“嗯哼,那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跟老頭子對接的。”
“另一個男人是?”蘇漾目不轉睛地盯著雷朗。
雷朗卻是不上當:“你們會不知道?”他歪著腦袋,宣布自己的決定,“本來我們是可以合作的,但是我宣布我們合作基礎破裂,你們一點都不尊重盟友。”
“哦。”柯顧冷冰冰道,一點沒有失望的表情。
蘇漾手一攤:“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我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你千萬不要為難自己,開心最重要。”
雷朗差點沒被氣死,一時半會沒憋住話來,半晌咬著牙惡狠狠道:“你們不要後悔。”
“你應該感謝我們才對。”蘇漾突然間換了一個口氣,語重心長道,“你想想,Ada發現你跟我們廝混在一起,如果你衣冠整齊是座上賓的話,回頭你怎麼跟老頭子交代呢?”他指了指雷朗現在的這副模樣,強忍著笑意,“你這樣還能解釋一下。”
雷朗:“……”聽起來有點道理……不對!要不是他們把自己銬起來,他根本就不會跟Ada打照麵好嗎!
差點被繞進去的雷朗放棄自我了,一臉的任人宰割。
不過蘇漾也不是會為難人的人,見好就收,給他鬆了手銬用軍刀割斷了繩子:“你回去吧。”
雷朗氣得鼻子都歪了,他這樣連這扇門都走不出去好嗎。
“要不,你讓你手下來救你?”
“哪裡的手下?”雷朗歎了一口氣,“我跟你們說的可都是實話,我們老巢都被你們端了,樹倒猢猻散,老巢都被端了。”雷朗抿了抿唇,“至少我手下是沒有能夠支配的人。”
這話意味深長,他手下沒有,潛台詞就是,那位教授手下還是有人的,而且是雷朗無法支配的人。
“借我陽台用用。”雷朗活動了一下筋骨,蘇漾想起來他剛剛說他就住在他們的樓上,可憐的欄杆啊,蘇漾為他們陽台的欄杆深深地鞠了一把同情淚,先是承受了他和師兄的體重,現在還要慘遭雷朗的□□。
終於,雷朗消失在了他們的陽台,蘇漾打了個哈欠:“師兄,困。”
“眯一會兒吧,我等等叫你。”
蘇漾點點頭,他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把自己砸進柔軟的被子中,隨即陷入了沉沉的夢鄉之中。
等他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了綿軟的被子之中,屋內的點著一盞昏暗的燈光,蘇漾撐起腦袋就看見坐在沙發上宛如一尊雕塑的師兄。
“師兄?”
柯顧回過神:“醒了?不多睡一會兒?”
“我睡了多久?”蘇漾抻了個懶腰,“睡飽了。”
“沒多久,一個多小時。”
蘇漾一骨碌翻下了床,赤腳踩在波斯地毯上。
“師兄?你看什麼呢?”
柯顧的麵前放著一把鑰匙,而此刻的師兄正對著鑰匙出神。
“我在想,雷朗究竟是什麼目的?是黑是白?是善是惡?”柯顧看不透這個人,如果說他能看出尼克斯心底藏著的善良,但他看不出雷朗的,玩世不恭的底下究竟是什麼?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對韓弈對那位教授似乎都有些敵意。”
柯顧舉起了麵前的鑰匙,鑰匙上麵沒有數字,而是畫了一個五芒星。
“這枚鑰匙,是我在浴室找到的。”柯顧神情嚴肅,“是在我們衣服中的袋子裡發現的。”
“戰斧的人來之前我為了避免遺漏東西在衣服裡還翻了一遍兜,戰斧的人沒有碰過衣服,我也可以保證的是在我們給雷朗解綁後,他沒有碰到過衣服……那這枚鑰匙是誰放進去的?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嘶。”蘇漾倒吸了一口冷氣,鬨鬼了。
拿著鑰匙想不明白,蘇漾回到了浴室,他仔細地看著地上的西裝,並沒有發現特彆的地方,他視線無意中掃向了椅背上掛著的繩子。
盯著繩子看了很久,蘇漾皺起了眉頭,一溜煙又回了客廳:“師兄,你快把我綁起來。”
柯顧抬頭看著蘇漾,看著小師弟滿地找東西,隨後拿起了之前親昵時被扯到地上的領帶,熱切地看著自己:“師兄,你把我綁起來。”
柯顧的喉頭滾了滾,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不自覺地熱切了起來。
蘇漾轉身把自己的手並在一起,示意柯顧綁起來,柯顧非常聽話地用領帶將小師弟的手綁了起來。
“師兄,你跟我來。”
蘇漾讓柯顧跟著自己進了浴室,他則是坐在了之前綁雷朗的椅子上:“你看繩結是一樣的嗎?”
柯顧從之前的綺思中醒過神來,看著兩個繩子,很明顯,繩結的部分不一樣。
但兩個繩結都是柯顧打的,不應該會出現不一樣的情況,真相已經昭然若揭了,他們割開雷朗身上繩子的時候,他手上的繩結並不是柯顧打的。
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人潛入了浴室,但是浴室就連排氣口都沒有,根本沒有能夠進人的地方。
那麼答案很顯然隻有一個,手銬和繩索並沒有束縛住雷朗的行動,在他們獨自留雷朗一個人在浴室的時候,其實雷朗並沒有他之後表現出來的樣子,他甚至逃脫了繩索手銬的約束。看上去一個單方麵的壓製局麵,但事實上卻是他們再一次掉入了雷朗的陷阱。
隻不過這一次陷阱之中似乎並沒有荊棘毒蛇,而是一枚鑰匙,一枚可以打開某扇門的鑰匙以及雷朗的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