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緊抿著唇:“朗一直說他有個弟弟,但是沒有人相信他……”
“為什麼?”雷朗對此表示不解,並且憤怒,“這有什麼可值得懷疑的?!”
女孩看著憤怒的雷朗有些瑟縮,她感受到了這個男孩和朗完全不同的氣質,抖著聲音道:“可是他經常會變成你的樣子,不是現在的你……是小時候的你,他變成你的樣子後會找哥哥,等他變成他自己的時候說他弟弟跟他住在一起。”女孩腦子有些混亂了,“所以,所以我們一直覺得他腦子出了毛病。”
雷朗愣了,這是第一次接觸到人格分裂,但是彼時的他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哥哥已經不認得他了,無論他怎麼歇斯底裡,哥哥執拗地認為弟弟還隻有七歲,哥哥腦海中的弟弟永遠地停留在了七歲。
從那個時候起,生命裡隻有格鬥的雷朗有了探究欲,為什麼他和哥哥會關在這裡,哥哥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校長究竟是在對他們做什麼實驗。
這些都是雷朗後來跟尼克斯說的,那個時候尼克斯認識的雷朗不是弟弟,還是哥哥。
尼克斯認識哥哥是因為她本來想混進組織裡,但是卻意外地遇見了一群打著手電出來找人的人,他們口中喊的名字就是“雷朗”。
等到他們離開後,尼克斯鬆了一口氣,卻冷不丁聽到自己身後響起很輕的一聲——“他們走了嗎?”
差點把尼克斯嚇到自閉,那個少年就是哥哥。
後來認識現在的雷朗時,尼克斯很難相信這兩個人是兄弟,因為她那時候遇見的少年,病態蒼白的皮膚,皮包著骨頭身上幾乎沒有一絲肉,氣若遊絲整個人都仿佛在神遊,而他的手腕上還有著一道道疤痕。
那是嘗試自殺的痕跡。
尼克斯當時把這個少年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兩人就這樣沒有一句交流的共處了三天,直到第三天,少年才開口:“你想進去嗎?為什麼?”
那時候的尼克斯誰都不相信,硬邦邦地回道:“報仇。”
“我可以幫你。”
尼克斯皺起了眉頭,剛想拒絕,就聽著少年繼續道:“我不會白幫你的,你也要幫我,這樣你放心嗎?”
尼克斯有些錯愕,她分明還沒有說話,這個人怎麼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她機械地點點頭,少年揚起了一抹有氣無力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彆介意,我這裡有問題。”
在他們完成了彼此的交易,最後一次道彆的時候,尼克斯開口道:“你很聰明,你腦子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那些人,那些說你有問題的人。”
少年眨了眨眼睛,笑容坦蕩而率真:“可如果我沒有問題,我和弟弟就不會落入這樣的境地了,他們關著我就是因為我可以感知任何人的想法,沒有學習過,天生的。我就像他們的讀心機器,我幫助他們看見每個人心中的弱點和陰暗處。但是易綺,這個能力是不該存在的,人們並不會因為彼此毫無**而美好,隻會更加不堪而已。”
“易綺,有問題的是我,是我害了弟弟,如果不是我,弟弟也不需要遭受電·擊、不需要挨打、不需要一到刮風下雨的時候每一寸骨頭都在疼,不需要經曆那麼多就為了成為這些人的武器。”少年看著欲言又止的她,擺了擺手,“你在擔心我,但是根本不需要擔心。我早就歸攏了妄想和現實,弟弟還活著,我腦子裡的弟弟隻不過是我想象出來當年和我分彆時的弟弟,現在的弟弟已經能夠保護好自己,沒有我他就不需要受製於這些人了,所以……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了。”
她走了,她拿著少年用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口述下來的資料,把承諾少年的藥瓶交給了他,微風吹過,她聽見了身後躺在地上的聲音以及似乎存在過又似乎沒有存在過的發自內心的笑聲。
對不起。
十年前的易綺不敢回頭隻能在心裡默念,對不起,我背叛了我們的承諾,我給你的是一顆裹著用量隻能讓人安然入睡的安·眠·藥粉的糖果,雖然我知道你夢醒後依然會很痛苦,但我真的做不到幫助你自殺。
十年後的尼克斯看著麵前和少年有著一樣神奇能力的蘇漾,不一樣的是他們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對不起,我的糖果終究沒能阻止你走向死亡的決心。
還有,你錯了,你的死亡並沒有帶來你弟弟的解脫,他變成了世界上另一個雷朗,背負著你對這個世界的憤怒與仇恨。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禁娛,所以在0點之前碼完啦~誇我,今天有3k+哦~
回答第一案時有讀者問過的問題,雷朗是不是喜歡小師弟。
答案:是的,但是這個喜歡不是愛情的喜歡,而是看見和哥哥極為相似的人,忍不住想多和他相處一會兒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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