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是李肖然萬萬沒有想到的。
很多想法一瞬間湧入他的腦海並且快速地盤桓交錯著,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了,柯建海不僅沒有被限製自由,還很可能拿到了主動權。
不,這或許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在這幾天聽蘇漾和柯顧轉述的關於Cris的一些事,以及他聽見的花邊新聞,最後結合卡厄斯內部的亂象。一個答案以及呼之欲出了——Cris力不從心了。
一個有秩序組織不一定文明不殘暴,但一個失序的組織一定代表著首領的勢弱。
幫派中首領的勢弱也有很多種情況,一種是野心家輩出,每個人都想獨攬大權;第二種是首領能力有限,前麵兩種都不是,卡厄斯沒有幾個當家人的情況而且而且卡厄斯能在過去的那些年在歐美紮根說明Cris本身的能力是沒有問題。
那就隻剩下第三種情況——一些情況的出現讓Cris失去了原有的掌控力,結合剛剛在陽台上的露麵以及蘇漾他們在地下的碰麵,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身體機能出現了問題。
“你見過Cris嗎?”
阮翰音茫然地搖搖頭:“誰?”
“那你見過珀西先生嗎?”
阮翰音點點頭,李肖然掏出了手機翻出了相冊:“是這個人嗎?”
阮翰音仔細看了看,搖搖頭:“不是,他們差距不小。”
當然差距不小,李肖然拿出的是冒牌的珀西先生,看起來李肖然遇見的是真·珀西先生,不過為什麼會有真假兩個人呢?李肖然對此挺困惑,他沒有直接和珀西夫人聊過,但是從師兄弟的口中得知,卡洛琳這個人似乎和卡厄斯有仇,但是這位珀西先生卻顯得目的不那麼純了。
假如說柯建海和珀西現在是一撥的,那他們又跟Cris是什麼關係,要說是合作但阮翰音連Cris的名字都沒聽過而且他也說了這個實驗首領是不知情的,可若說是對立麵,Cris竟然放柯建海自由了?這讓李肖然覺得這仿佛就就是一灘渾水,不用攪合都已經渾濁無比了。
“等等,你剛剛說你想控製住周铖隻是為了威脅我們,讓我們保證晚宴順利進行到結束?”
阮翰音想了想,一臉愧疚:“是珀西說我必須要讓晚宴如期進行,然後柯建海說你們是這場晚宴最大的變數,所以讓我控製住你們的一個人。”阮翰音舉起雙手,“我承認,選擇周铖是我自己做主的。”
李肖然冷冷一笑:“怎麼?覺得我爺們好欺負?”
被李肖然擋在身後的周铖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覺得臉頰有些熱,雖然這個說法在A市本地人來說是個挺常見的說法,但是突然聽李肖然這麼說,周铖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更準確的說法是——臊得慌。
阮翰音愣了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吃了一把狗糧,頓時覺得自己也挺慘的,三十多歲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混上,還因為滿手機的變態群組被掃黃打非帶去走了一趟。不過這些都是因為工作,所以阮翰音還是挺能自我安慰的,可沒想到他一直引以為豪的的工作,卻沒想到被同事當傻子一樣玩。
昨天又被李肖然打擊了一番,他對於自己的能力也開始有了懷疑。結果今天一早竟然收到了威脅,自己的妹妹也因為自己的工作麵臨身體和生命的侵害,這讓阮翰音整個人如喪考妣,所有的精氣神都從他的身體抽離開來。
他此刻就坐在地上,像個斷線的木偶,到最後就連李肖然都看不下去了,用腳踢了踢他:“啊?怎麼樣?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我、我不知道……”
“你妹妹你不想救了?”
“當然想!”阮翰音難過地擦了擦臉,擦掉了因為疲憊而沁出的水汽,“但是我做不到他們說的。”
“你是豬腦子嗎?!”李肖然氣不打一處,想踢阮翰音又怕把人踢骨折了,一腳踹到一旁的牆麵,“你到底是不是乾刑警的?你見過多少綁匪在你知道他是誰後收了錢還放人的?!”
“啊……”阮翰音一愣,終於撿回了少許的理智,李肖然說的確實是個問題,有給錢放人的,但是被知道真麵目後還給錢放人的就太罕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