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清道夫快要命中擋在瑪麗安娜麵前的阿比蓋爾時,某人搶先擊飛了後者的利刃,然後將刺殺瑪麗安娜的清道夫給踢飛了。
“盧修斯?”瑪麗安娜看見一頭引人注目的紅發,還以為是盧修斯回來了。
結果在後者回過頭後,才意識到盧修斯已經回到了教皇國,而救她一命的是同父異母的哥哥塞利姆。
“殿下,請隨我離開。”塞利姆盯緊跳到屋簷上的清道夫,然後伸手互在瑪麗安娜麵前,打算護送瑪麗安娜離開。
與此同時,被騷亂驚動的衛兵們也包圍了大廳,然後讓魔法師們升起保護罩,避免瑪麗安娜受傷或是刺殺瑪麗安娜的清道夫逃離。
“嘖!聖殿騎士嗎?”麵對衛兵們抽|出的刀刃,刺殺失敗的清道夫也隻是撓了撓被麵罩擋住的臉頰,反手將利刃扔向離自己最近的玻璃窗戶。
隻見被防禦魔法加強了的玻璃窗戶像是吃了一記小型炸|彈一樣,立刻碎成了渣渣。
連帶著大廳內的所有窗戶也都跟著碎了一地。
塞利姆見狀,趕緊將披風丟到瑪麗安娜身上,防止後者被碎掉的玻璃劃傷。
而在眾人回避碎玻璃之際,刺殺瑪麗安娜的清道夫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彆追了,你贏不了他的。”鬆了口氣的阿比蓋爾叫住了想要去追的塞利姆,搶在後者發問前開口道:“他隻是扔個匕首就有如此之大的威力,要是真打起來,你和科林城堡裡的衛兵都當不了對方的下酒菜。”
至於塞利姆剛才為何能擋住對方的刺殺,一是因為瑪麗安娜的王座前設有削弱衝擊的保護罩,二是因為塞利姆的武器足夠好,所以能勉強承住對方一擊。
隻是在清道夫消失後,塞利姆才發現自己握劍的虎口被震裂了,而且刀刃也隨之發出爭鳴。
“那到底是怎樣的怪物?”除去盧修斯,塞利姆還未遇見如此強悍的對手。
僅是一個照麵的功夫就將他打成這副德行,要是纏鬥下去……
塞利姆想起他跟盧修斯對戰時,後者單手就將他打爆的模樣,覺得這個世界對於沒天賦沒血統的人並不友好。
誠然以盧修斯為參照標準顯得有些誇張了,不過塞利姆堅信自己不能降低目標。
隻是在被盧修斯單手打爆,並且還遇上一位如此難纏的清道夫後,塞利姆前十幾年的信心還是遭到了從未有過的衝擊。
畢竟小鎮第一和全國第一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更彆提盧修斯與塞利姆的差距不亞於世界前五的暴打學劍三四年的小朋友,那已經不是越級秒殺的程度,完全稱得上降維打擊。
“這是盧修斯的寶劍。”
就在塞利姆滿臉複雜之際,瑪麗安娜突然握住他用來抵抗清道夫的寶劍,然後撫摸上低聲爭鳴的劍刃。
出乎意料的是,當瑪麗安娜接觸劍刃時,上麵躁動不安的魔力居然漸漸平息下來。
塞利姆想起盧修斯囑托他的話,臉上露出更加複雜的表情。
阿基奎女大公還真是個奇妙的女人。
生下的孩子裡,一個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一個是腦子有坑的怪物,而最小的那個,則是和哥哥形成鮮明對比,不僅毫無天賦,更是個千年難遇的魔法絕緣體。
“盧修斯將他的武器借給你了,那他本人用什麼?”瑪麗安娜很清楚一件順手的武器對於騎士,尤其是聖殿騎士而言意味著什麼。
而塞利姆所用的寶劍不僅做工一流,更是附帶了盧修斯的魔力和持有者施加在上麵的各種印記,所以塞利姆才能抵抗住清道夫的全力一擊。
而對方與其說是被塞利姆擊退,倒不如說他是害怕跟盧修斯纏鬥下去。畢竟雇傭他的人可是提醒過他,不要與聖殿騎士,尤其是那位與瑪麗安娜有著血緣關係的聖殿騎士發生衝突。
否則……
否則瑪麗安娜很有可能從清道夫的嘴裡撬出背後的雇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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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斯閣下,您怎麼了?”正準備將盧修斯引薦給阿貝拉的格利薩見對方眼神凝重地看向某處,於是滿心關切道:“是有什麼不對勁地地方嗎?”
“沒事,可能是我多慮了。”盧修斯下意識地握緊自己的寶劍,結果在接觸劍柄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攜帶的並不是用慣了的武器,而是備用武器。
格利薩似乎也注意到盧修斯的異常,所以將目光挪到盧修斯的武器上:“您好像沒帶常用武器,是送去維修了嗎?”
“不,是借給某人了。”盧修斯原本握住劍柄的手握上了胸前的吊墜盒,結果引起一聲驚呼。
“盧修斯閣下?”
一道充滿驚喜的女聲打斷了格利薩和盧修斯的思緒,令他們向來者行禮道:“殿下。”
阿貝拉在聽見樓下的動靜後便急匆匆地跑來見格利薩,結果卻遇上了意外之喜。
同格利薩相比,盧修斯顯得沒那麼溫和有禮,但那副比北國人更加冰冷的模樣,卻令阿貝拉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小鹿亂撞。
就像是愛神在她耳邊吹了口香氣,在她心裡開出一朵又一朵的嬌花。
“我真的,非常期待見到您。”
或許是溫柔的人見多了,阿貝拉反而更偏好那種冷漠疏離的人。
而盧修斯——一個發色和性格形成鮮明對比的聖殿騎士,一直都是阿貝拉在成為聖女後,最想見到的人。
“殿下,恭喜您成為聖女,並且希望您在未來的十幾年裡,守護人類的信仰與教皇國的安定。”盧修斯親吻了下阿貝拉伸出的右手。
肌膚的接觸令阿貝拉感到一陣戰栗,同時也遮掩不住臉上的紅暈與蓬勃而出的羞澀情緒。
“辛苦您從阿基奎大公國內匆匆趕來,想必您這幾個月裡也沒少為本國的事情所擔憂,不過萬神保佑,這一切總歸是走上正軌了。”當著盧修斯的麵,阿貝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盧修斯想起瑪麗安娜的麵孔,以及他離開阿基奎大公國時所發生的一切,覺得自己並未如阿貝拉所說的那樣走上正軌,而是變得越來越糟。
可就在這時,阿貝拉還努力找話題道:“我能……我能看看您胸前的掛墜嗎?”
年輕的聖女發現盧修斯帶了件裝飾物,而這對於力求簡樸和實用性的聖殿騎士而言,是很少見的。
麵對阿貝拉的要求,盧修斯有一瞬間的遲疑,令阿貝拉感到十分困惑道:“這吊墜對您有特殊意義嗎?”
盧修斯瞥了眼阿貝拉,最後點了點頭。
或許是出於女孩子的好奇心和警惕性,阿貝拉在這一刻顯得有些不依不饒:“那能給我看看嗎?”
“或者說,我以聖女的身份要求您給我看看。”
“殿下,我想您該回去溫習功課了。”察覺到不對勁的格利薩適時打圓場道:“況且盧修斯閣下也該去向教皇複命。”
“我說……給我看看。”
這一刻,阿貝拉臉上的嬌羞消失得無影無蹤,乾脆動手拉過盧修斯胸前的吊墜。
而正如她所想的那樣,這件令盧修斯產生猶豫的吊墜也不是簡單的飾品,而是一件吊墜盒。
當阿貝拉打開吊墜盒的機關時,發現裡麵有兩張畫像。
第一眼能看到的那張是位少女的畫像,對方有著栗色的長發,碧綠的眼睛,和一張甜美俏麗的麵容。
雖然阿貝拉自認為比畫像上的女子更加美麗,不過看盧修斯珍視的模樣,畫像上的少女一定在盧修斯心裡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D。”阿貝拉緩緩念出畫像下方的名字縮寫,然後看向掛墜盒蓋後的另一張畫像。
隻見那是位上了年紀的貴婦,而且觀其容貌,同盧修斯與畫像上的少女有幾分相似之處。
“是你的母親和姊妹嗎?”突然想到什麼的阿貝拉鬆開抓住掛墜盒的手,然後看著盧修斯將其塞到鎧甲內。
“殿下,請您允許我告退。”並不想回話的盧修斯向阿貝拉行了個騎士禮,然後滿臉冷淡地走了。
“閣下……”阿貝拉本想叫住轉身離去的盧修斯,但卻被格利薩打斷了。
“殿下,我想您該回去了。”溫和的北國騎士攔住想要跟上去的阿貝拉,然後將聖女送回到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