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接應我們嗎?”塞拉起初還會擔心有追兵發現他們用於逃跑的密道,不過在重見天日,反而鎮定了下來。
“當然,畢竟追兵又不是傻子,肯定會特彆注意像我們這樣的小團體。”換上麻布裙的瑪麗安娜給自己編了條很粗的大辮子,然後又戴了雙工作手套:“北方這邊因為遠離王城,再加上與阿基奎大公國接壤,所以奧布斯達對這裡的掌控較弱,哪怕是追兵與我們同時抵達,也不可能立刻接手邊境的檢查工作。”
“你看上去比我想得更有掌控力。”塞利姆突然很崇拜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中條件下保持冷靜,甚至還能搶跑幾步。
“你要是能成為奧布斯達的統治者,興許會做出不亞於瑪麗女王的豐功偉績。”
不同於滿眼向王位的托馬斯.菲茨羅伊,同為私生子的塞利姆哪怕是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有可能成為國王後,也沒有動過奪位的心思。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誌向不在於此,並且也沒有這方麵的天賦。
瑪麗安娜對上塞利姆的眼睛,後者條件反射地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
因為要偽裝的緣故,所以塞利姆得那身盔甲和盧修斯借給他的寶劍都不能用了,甚至為了避免從王城趕來的守備軍特意攔下有聖騎士的隊伍,所以不管是塞利姆還是布提斯都換上了平民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富商家的子弟。
“有學院塔徽章嗎?”布提斯拉了拉袖口,瞧著一臉精神小夥樣的塞利姆,覺得他不是一般的礙眼。
“學院塔的徽章又不是批發的大白菜,要是誰能輕而易舉地搞到學院塔的信物,那麼學院塔早就淪為特權階級的避難所,更不可能在大陸上獲得超高的地位。”瑪麗安娜讓阿比蓋爾燒掉一些換下的衣物,然後帶著一行人通過一條比較隱蔽的小道出了珍惜植物的保護棚。
“凡爾登領主是照顧過我的克裡斯蒂娜夫人,所以即便是我們被抓了,也會被克裡斯蒂娜夫人偷偷釋放。”瑪麗安娜補充道:“不過平心而論,我並不希望我們在凡爾登引起騷亂,讓克裡斯蒂娜夫人遭到奧布斯達國王的針對。”
“你認識的貴婦人可真多啊!”阿比蓋爾忍不住吐槽道:“瑪麗安娜,你不覺得你特彆受中老年富婆的喜愛嗎?”
“有嗎?”
“當然有啊!”
“先是瑪麗女王,再是薩蘭登伯爵夫人,現在又冒出個克裡斯蒂娜夫人。”阿比蓋爾扳著手指數道:“我記得在奧丁的皇宮時,小皇帝的家庭教師還有一些守寡的貴夫人們也挺喜歡你的。甚至是在對奧布斯達最為反感的坎特羅裡,也有不少的女性對你青眼有加。”
“瑪麗安娜,你要是哪天變個性或是出一本《我是怎麼釣上富婆》的自傳,我一定會去捧場。”
“噗!”
聽了阿比蓋爾的話,不管是塞拉還是萊娜,亦或是塞利姆跟布提斯,都憋不住滾到舌尖的笑聲。
瑪麗安娜驟然停下腳步,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在阿比蓋爾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閉嘴,彆在這件事情上誹謗我。”
“什麼誹謗啊!我說的都是事實。”
明明乾了不少活計,卻還是被瑪麗安娜教做人的阿比蓋爾十分委屈道:“你敢說你沒有對那些富婆表現得過於殷勤?彆的不談,就說薩蘭登伯爵夫人那兒,自打你出現後,她最喜歡的卓爾男寵都用‘你居然跟我搶飯碗’的目光看著你,就差直接上手乾掉你了。”
“他要是有本事就動手唄!我憑本事贏得的好感,為什麼要我退一步。”瑪麗安娜步子加快地向接應點走去。
不同於奧布斯達王城所表現出的虛假繁榮,凡爾登更像是破罐子摔的暴躁老姐,絲毫不掩飾他們一日不如一日的事實,甚至在過往的行人中,都找不出衣著華貴的存在。
更彆提綴有家徽的豪華馬車和富商們用以代步的流動馬車。
比起奧布斯達王城,凡爾登更有戰時縮衣減食的氛圍。
哪怕這是距離坎特羅最遠的城市之一,也絲毫不影響它在經濟上的衰落。
“我還以為凡爾登領主會直接向阿基奎大公國或是索林斯投誠。”
比起奧布斯達王城裡的麻木麵孔,凡爾登人的臉上雖然透露出被生活壓迫的滄桑,但至少還有些“挺過就是彆樣明天”的微弱希望。並且凡爾登街道上的流浪兒數量出奇少,估計是有人資助當地聖殿,所以凡爾登這兒還算平靜,就像是貧窮版的阿基奎大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