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蓋爾似乎被小女巫的情緒感染到了,所以不爭氣地紅了眼眶,但卻在嘴巴上不願示弱:“彆哭,你哭給誰看呢!”
說罷,阿比蓋爾仰著頭,努力將眼淚憋回去:“咱們女巫可不興哭哭啼啼的那一套。”
“如果不能有仇必報,那就打落門牙往肚子裡吞。”
阿比蓋爾突然變得很硬氣,甚至稱得上有些陰森森的。
“那你願意帶領我們複仇嗎?”羅斯穆爾不失時機道:“女巫需要一位能重振部落的新首領。阿比蓋爾,你該明白沒人比你更適合這一身份。”
“可是,可是我……”氣勢突然一萎的阿比蓋爾想起自己的出身,變得有些畏畏縮縮道;“我是,我是……”
“你是坎特羅人的孩子。”某位突然進來的女巫補充道:“可那又如何?”
她盯著阿比蓋爾的眼睛,令後者感到一種被捕食者牢牢控製住的壓迫感:“接受你的是女巫部落,而不是坎特羅人。”
說罷,這位女巫有些陰陽怪氣道:“你不會是對那些坎特羅人還抱有期待吧!”
“莉莉安!”羅斯穆爾衝著對方嗬斥一聲,然而這並未阻止莉莉安的紮心之語。
“他們可是要把你扔上火刑架的人,你這都能忍?”莉莉安死死按住阿比蓋爾的肩膀,像是要將自己的意誌強加在阿比蓋爾身上:“除了你,還有誰能帶領我們複仇?”
“對啊!阿比蓋爾,你不會坐視不管吧!”
不知何時,部落裡的女巫全都湊了進來,用一雙雙帶著期待的眼睛打量著如坐針氈的阿比蓋爾。
此時此刻,沒有比“趕鴨子上場”更適合阿比蓋爾的詞兒。
而她也在一陣壓抑的沉默後,無奈地呼出一口長氣,然後底氣不足道:“我知道了,但我有一個要求。”
阿比蓋爾喜歡乾事前先把規則講清楚,避免之後又鬨出一係列的亂子:“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許違背瑪麗安娜的意誌。”
對於將自己從火刑架上拯救下來的瑪麗安娜,阿比蓋爾是抱著能為對方去死的心態。哪怕是在聽到同族的消息而大驚失色時,阿比蓋爾也沒想過要與瑪麗安娜決裂或是離開對方。
“說句讓你們感到不可思議的話。”阿比蓋爾吞了口口水,心情忐忑道:“如果有天你們與瑪麗安娜站到對立麵,請不要指望我去拯救你們。”
“那要是那個瑪麗安娜徹徹底底地變成了怪物呢?”莉莉安冷笑道:“彆忘了她可是奴役類人種的人類之一,你不會是被將自己代入了人類境遇,所以變得和人類一樣,想要在類人種的血肉上作威作福吧!”
此話一出,不僅是在場的各位女巫們,就連阿比蓋爾本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
畢竟瑪麗安娜可是買過類人種奴隸,甚至割掉了菲戈希爾的耳朵,像馴狗那樣馴化歐斯特。
可從人類的角度來看,瑪麗安娜對類人種的態度已經不是柔不柔和的問題,而是直接放海的程度。
不然以正常人對人類種的態度,也不過是像阿基奎女大公那樣,在符合利益的前提條件下稍讓一步。
“如果瑪麗安娜真的變成了怪物,我會與她同歸於儘。”阿比蓋爾的腦海中回憶起她跟瑪麗安娜的小心話,毫不遲疑道:“不過我堅信瑪麗安娜不會給我這一機會。”
就像瑪麗安娜當年把阿比蓋爾從火刑架上救下後,堅信她不會背叛自己那樣。
“……”莉莉安似乎不想就此放過阿比蓋爾,但在這種前提下,她也不好深究什麼,隻能不情不願地結束了與阿比蓋爾的談話。
與此同時,某位擋在門口的男人在一眾驚恐目光下,略帶欣慰地發聲道:“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阿比蓋爾回頭望去,隻見一身便裝的盧修斯將手搭在劍柄上,明明是漫不經心的姿態,但卻讓在場的女巫全都如臨大敵。
“聖殿騎士?”
“他是來攻擊我們的嗎?”
一些還未恢複的女巫全都被年長的女巫擋在身後,要不是盧修斯帶著阿比蓋爾給瑪麗安娜的信物,估計她們會立刻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