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娜,你去休息一下吧!”待教皇的心腹以超乎常人的毅力解決完那些牛皮糖似的奧丁人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失魂落魄的艾瑞娜,然後擔憂地看著這位遠房侄女,像個父親一樣的替她披上外套:“教皇陛下一定不願您如此傷感,況且奧丁人還在一旁虎視眈眈,所以你更是要振作起來。”
無論是對於哪一國而言,謀殺教皇都是能將整個國家吞入泥潭的大罪。即便是尊貴如奧丁的皇帝陛下,對上這一指控也不會討好,甚至有可能被迫退位乃至終身囚|禁。因為人間的法律不會對君主判以死刑,所以艾瑞娜和教皇的心腹所能想到的最好結果,就是逼迫奧丁的小皇帝退位。可這樣一來,奧丁的下任皇帝就是皇帝的姑媽薩蘭登伯爵夫人,而薩蘭登伯爵夫人的兒子雖然是聖殿騎士,但卻對教皇國並無好感,說不準會以奧丁的小皇帝為借口,反刺教皇國一刀。
更糟糕的是,他們現在還在奧丁的地盤上。
雖然以聖女的塵世地位,以及目前的局勢來看,奧丁的小皇帝多半乾不出扣押聖女的騷操作,但是對於聖女以外的人可就沒有那麼多限製。
尤其是像艾瑞娜和教皇心腹這樣的關鍵人物,在他們簽下能讓奧丁的小皇帝順利脫罪的文件前,奧丁的小皇帝是不會放人的。
至於奧丁的元老院或是貴族們會不會出手製止小皇帝的瘋狂之舉……隻能說在國家利益前,他們能達成一定程度上的共識,並且直至現在都沒人與艾瑞娜或是教皇國的核心成員接觸。甚至為了保證沒有人通風報信,奧丁的小皇帝還特意將格利薩和盧修斯與艾瑞娜隔絕開,然後召見了坎特羅與奧布斯達的駐奧丁大使,顯然是要走瑪麗安娜跟塞伊斯的路子,希望他們能不追究教皇的死因。
“……我們就不能派人與坎特羅接觸嗎?”一連數日都沒有進食的艾瑞娜穿著一身喪服,在從教皇的遺體前起身時踉蹌了一下,差點磕到石製的供奉壇:“塞伊斯……”
艾瑞娜本想說“塞伊斯是她的未婚夫”,可是一想起教皇的臨終遺言,以及塞伊斯還曾與瑪麗安娜退過婚的往事,便對那個素未謀麵的未婚夫沒有任何指望。
“算了,要是坎特羅站在我們這兒,就不會讓他們的大使接受奧丁皇帝的召喚。”艾瑞娜自嘲道:“不過是我心存幻想罷了。”
畢竟落地鳳凰不如雞,無論是艾瑞娜還是丹希爾,他們的最大依仗都是教皇。而教皇一死,他兩的利用價值可不是對折那麼簡單,完全是以乘火箭的速度趨近於零。
當然,有教皇留下的遺產打底,艾瑞娜跟丹希爾總不會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但也不過的比普通的主教家屬更好。
除非……
“閣下,請您幫我安排與皇帝陛下的會麵。”艾瑞娜在被“監管”的這幾天裡也是思考了許多,最後得出一個令她心碎的結論——她必須要活著離開奧丁,才有機會替父親報仇。即便是要她說出相當違心的話,也在所不惜。
“父親,請您原諒我。”艾瑞娜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但還是在教皇的心腹離開的那一刻,忍不住趴在教皇的遺體上嚎啕大哭。
隻可惜奧丁的皇宮裡不相信眼淚。
即便是艾瑞娜的情緒能感染不少人,也阻止不了奧丁的小皇帝為此封鎖教皇團的一切消息。
對此,感到不妙的阿貝拉一邊替教皇的靈魂祈禱,一麵心急如焚的想要聯係上格利薩或是盧修斯。
“怎麼辦啊!我們這下子都被關在教皇國裡了。”阿貝拉滿臉焦急的在房內走來走去,將修剪整齊的指甲啃了個稀巴爛:“要是奧丁的皇帝陛下不放我離開,或是對教皇國的隨行人員們有所不滿,那我該怎麼辦”
阿貝拉雖然任性到有些不可理喻的地步,但是其本性並不壞:“萬一呢?萬一皇帝陛下要處置隨行團的成員,那我該怎麼做?”
“我想您是多慮了。”負責安撫阿貝拉的侍女滿臉黑線道:“且不談皇帝陛下還沒有破罐子摔到那種地步,光是以盧修斯閣下為首的背後勢力,也不許皇帝陛下做出如此行徑?”
“背後勢力是什麼?”阿貝拉一臉迷茫的樣子讓服侍她的侍女很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受過教育?彆的不說,任何一個惜命的人都該對侍奉自己的聖殿騎士有所了解吧!
“盧修斯閣下是阿基奎女大公的兒子,奧布斯達兼布列塔尼亞公國統治者的哥哥。而格利薩閣下是特蘭西亞第二順位繼承人,至於教皇國的其他隨行成員,也都跟各國的王室或是地方大貴族有牽扯。”侍女抱著懷疑的態度解釋道:“哪怕隨行團的成員沒有繼承王位的可能或是介入到各國的權力中心,但是僅憑他們的身份,就足以讓奧丁的皇帝陛下不敢一直拘著他們。”
倒不如說,正是因為教皇團裡的隨行人員處於不上不下的身份,所以奧丁的小皇帝拘著他們也是百害而無一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