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 西迪真沒想到艾瑞娜會有如此大但的念頭,甚至可怕到要推翻教皇國的神權統治,讓瑪麗安娜一家獨大的地步。不過以目前的局勢看, 這似乎是最好的方法,同時也是神代結束後,最有可能的走向。
隻是艾瑞娜的父親,西迪的戀人曾是教皇國的代理者, 所以聽到女兒要推翻教皇國的統治宣言後,它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當著艾瑞娜的麵,吞下一口渾濁的血液:“你……真能毫不留情地毀掉你父親的心血?”
畢竟西迪可是很清楚自己的戀人有多在乎教皇國的權威, 甚至在它身份暴|露,被關進布列塔尼亞公國的歎息之塔後, 懷著一種贖罪的心理去擴大教皇國的權威,試圖取悅早已失望的萬神。
而艾瑞娜像是人形的惡魔,冷酷無情的代名詞。對於前任教皇的畢生心血, 並沒有西迪想得那麼在乎:“他都去世了, 留下的東西除了我和丹希爾,又有誰會記得?”
想起父親的死前掙紮,艾瑞娜便心如磐石, 沒法將教皇國的利益至於她和丹希爾的前程前:“反正連萬神都不可信了,所以取悅萬神的教皇國,還有存在的必要嗎?”艾瑞娜朝著奧布斯達王宮的方向看去,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真羨慕啊!有的人生在王宮, 不必努力就能獲得夢寐以求的一切。”
“而有的人生於汙泥,表麵的光鮮,也不過自己自己幻想的泡影。”從小到大, 艾瑞娜都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在被父親接回教皇國前,她跟哥哥相依為命,在父親的補貼被人私吞的情況下,不得不以最不恥的手段討生活。而被父親接回後,她也沒過上順心如意的生活。
教皇國的清教徒們可不會掩飾他們對艾瑞娜和丹希爾的鄙夷,尤其是在艾瑞娜與塞伊斯訂婚後,這種鄙夷化作“野種取代真公主”的咒罵,讓艾瑞娜很是難堪。
好在她對瑪麗安娜沒有怨恨。
因為真論對錯,得是她向瑪麗安娜道歉。
西迪真的很心疼艾瑞娜,但卻沒有關愛她的資格。
“算了,不說這些惹人不快的事,得趕緊給我的女王陛下搞定一位難以說服的聖殿騎士。”艾瑞娜起身拍了拍衣擺,在西迪的注視下走得很遠,很遠。
而在坎特羅境內。
塞伊斯讓修女們替盧修斯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用橄欖油擦拭他的皮膚,防止出現腐爛。
因為牧師的魔法,盧修斯的臉色比去世前稍強一些,似乎有股淡淡的笑意,與放手世界的釋然。
瞧著這麼張年輕俊美的臉,塞伊斯的心裡五味雜陳,下意識地避開目光,看向一旁的修女:“準備一下,教皇國的人已經來了。”
修女聞言,也是歎了口氣,對著盧修斯的遺體做了個祈禱手勢,然後拜托兩名身強力壯的衛兵將其安置已經備好的棺材裡。
不知為何,在合棺前,一群蚊子突然飛向正在做事的衛兵,將其撲了一臉,差點將棺材掀翻在地。
“小心點。”塞伊斯眼疾手快地扶住棺材,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這是坎特羅的恩人,所以要更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