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妍的酒吧名叫FALLEN,裝潢以華麗陰暗的哥特風為主,全黑的門庭配以暗紅色的花體字母,在S市以繁華熱鬨聞名的酒吧街裡看起來也格外的奢靡曖昧。
她這些年也經營了大把的人脈,開業第一天門口已經停了一水的豪車,紅男綠女們臉上帶著迷醉的微笑款款步入那扇象征著紙醉金迷的大門。
阮夭從車窗外望過去的時候滿眼羨慕地和係統吐槽:“說來慚愧,我們經曆了這麼多世界,都沒有試過蹦迪呢。”
係統看起來也向往非常,屏幕上的馬賽克排列組合出一個卡哇伊的笑臉模樣:“沒事,今天晚上宿主大人可以蹦到頭掉”
阮夭抽了抽嘴角:“大可不必。”
他是偷偷摸摸從盛以容的豪宅裡溜出來的,狗男人真拿他當小寵物似的用鏈子鎖在了房間裡,除了盛以容本人就隻能見到來送飯的女仆。
楊斐那個狗東西明麵上說是他的經紀人,其實就是盛以容安插在他身邊監視他的眼線,還故意登上了他那個粉絲還沒黑粉多的社交帳號發了張某豪華酒店的餐點擺拍照報平安。
下場是再度被偏執到可怕的黑粉們一窩蜂湧上來辱罵他背靠金主還敢炫富。
阮夭晃了晃被勒出紅痕的雙腿,有點憂愁地想著不知道那個幫自己逃跑的小姐姐會不會遭殃。
係統這時候顯得非常可靠:“宿主大人不用擔心,我已經修改了監控攝像,到時候他們隻會看到是您自己大展神威跑出來的呢。”
阮夭淚眼汪汪:“統子哥還是你最好了。”
係統撓了撓自己的小禿頭:“不用謝,就是您要為此付出一萬積分吧。”
阮夭:“……”
阮夭及時收回了自己多餘的眼淚。
盛以容這廝關他的時候倒沒完全切斷他和外界的聯係,在他看來關三天小黑屋已經足夠讓阮夭嚇破膽了,是以阮夭還有機會摸到自己的手機。
他跑出來的時候隨便叫了輛車報了酒吧的名字,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穿的過於樸素了。
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加上兩頰軟肉,看起來像是個滿臉稚氣的學生。在一眾風流性感的夜店男女裡麵越發顯得格格不入。
阮夭捏住自己發尾的一綹頭發:“沒事,好歹我還有個炫酷的藍色頭發。”
係統的機械手摸了摸自己的正方形金屬下巴,陷入了沉默。
酷不酷不知道,招人倒是真的。
這麼一個衣著簡單隨意的男孩子,偏偏生了一張隻看一眼便叫人心旌蕩漾的漂亮臉蛋,滿身
清純到惹人欺負的氣質,像是饑餓的狼群裡驟然闖入一隻膚白貌美的小羊羔。
小羊羔天真無邪,看起來有點笨笨的,還不知道自己走進了一個多危險的地方。
阮夭想找裴西楠來著,但是酒吧裡麵五顏六色的炫目燈光不斷變換,DJ台上音樂震天響,加上身邊不斷走過的人群,要找人還真的有點難。
阮夭想給裴西楠打個電話,剛摸出手機就被人拍了肩膀:“喂,美女加個好友嗎?”
阮夭被嚇了一跳,回頭發現是個穿著花襯衣染了一頭黃發的乾瘦男人,一臉被吸乾了的腎虛感。
他被盛以容關了幾天,下意識地反感有人碰他,躲開了男人的手微微皺起長眉:“我不是女的。”
在他抬起臉的那一霎,黃毛的眼睛倏地亮了,歪嘴笑油膩得能炒個三葷一素:“哦哦,是個小帥哥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長眼,小帥哥想來喝一杯嗎?”
“我們卡座上很有意思的。”
他好像看不見阮夭蹙起的眉頭,又很親昵地伸手去攬他的肩膀。
阮夭再笨也察覺出這人不安好心,猛地後退了一步。
猝不及防撞進了某人溫熱的懷裡。
裴西楠一隻手摟住了阮夭的腰占有欲十足地把人完全圈進了自己的懷裡,一邊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黃毛:“你好像對我對象很有興趣?”
他眉骨上的蛇形金屬眉釘在暗紅色的燈光下亮得攝人,淩厲眉眼壓迫感十足。
黃毛先是被冰冷目光震懾了一下,接著很快反應過來麵前是誰,嬉皮笑臉地:“我靠,這不是裴西楠嗎,你也來酒吧啊。”
他很曖昧地擠了擠眼睛,視線忍不住在阮夭臉上打轉:“看不出來你還好這口啊,那些狗仔知道嗎?”
阮夭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躲在裴西楠身後,隻探出一個腦袋很警覺地瞪著黃毛。
裴西楠冷笑一聲,拉著阮夭的手想走:“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的嘴吧。”
黃毛流裡流氣地啐了一口,笑起來:“彆走啊,我聽說你小子女粉絲很多的,這裡這麼多人,你說我要是叫一聲會不會碰到你的女粉絲啊。”
裴西楠本來就是走的叛逆少年路線,加上在音樂創作方麵頗有自己的特色,粉絲更多的都是歌迷,隻要不乾出違法亂紀的事就不會太傷根基。
按照常理來說,莫名其妙地得罪一個人,何況還是個大流量的明星是很吃虧的。
偏偏黃毛像中了邪似的。
阮夭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睛在旖旎光線下透著一股子魔魅的誘惑,要摧毀一個人的理智好像是再輕鬆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