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展會是政府出麵舉辦的商業會議,三年一屆,每次都十分隆重,而這一次的舉辦地址落到了聞家名下的會場,換言之,聞家在其中牽扯甚廣。而產品的選用,是所有公司都想咬一口的蛋糕。
這就跟古代的皇商一樣,被公家承認了,好處自然不少。想要這麼好的機會,自然是人人都想要爭上一爭。
宋潯南也動了心思。
不過他也明白了陳千帆剛當著他們這群同行聊這個的原因,選品的差口正好是陳千帆公司的強項,他們沒有替代品。
一場酒席在宋潯南千回百轉的心思下結束,後半場幾乎沒有人敢給他灌酒,宋潯南還有點失望。本來他是打算直接將這幫人灌醉,好好折騰一下的。
不過這場酒局總算是有個不錯的結果,陳千帆最終還是答應了跟宋潯南合作,而且借於想在聞珩麵前討個巧,讓了不少利出來,宋潯南表示十分滿意,酒局結束後他直接跟著聞珩走了。
宋恒軒想攔住他,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隻站在原地沒動,一直望著宋潯南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他人。
陳千帆已經喝多了,他今晚上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我乾了”,雙腿飄飄然跟走在棉花上似的,見宋恒軒站在原地目光又看向彆處,心裡有數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
宋恒軒聞到了他的滿身酒氣,嫌惡地後退一步:“陳總,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腦子還是清醒的,”陳千帆搭不上宋恒軒的肩,就靠在牆上緩神,“宋總這是跟家裡弟弟鬨彆扭了?不然小宋怎麼也不可能出來自立門戶啊。”
宋恒軒被戳到了痛處,眼神冷了下來:“這是我的家務事,陳總還是不要置喙來得好。”
陳千帆揮揮手:“宋總你這是什麼話,跟我陳某太見外了。我雖然不才,但好歹有四個孩子,這些小崽子們的心思一捏一個準。”
這樣說來,陳千帆的家教確實不錯,幾個孩子都挺優秀。宋恒軒想到這個,神情稍顯放鬆:“陳總有何指教?”
“按我看,小宋雖然有時候心狠,但是個重情義的。宋總想要讓他心軟,不如換個方式,多讓他想想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們之間的感情?怎麼想?”宋恒軒擰眉不解。
“多簡單,睹物思人啊,”陳千帆大著舌頭說,“你送他點能讓他想起之前回憶的東西不就行了。”
宋恒軒想起自己之前送宋潯南的那張老房子的照片,對方情緒前所未有的激動,甚至專門打電活過來罵他。
“……我試過,他不高興。”
陳千帆心想這人情商也太低了:“宋總,你得學會循序漸進啊,彆一下子下猛藥。再說了,不高興總比把你當陌生人強吧?今晚上小宋那眼神可是真沒把你當哥哥看啊,他看聞先生都比看你有感情。”
一口一個聞先生,宋恒軒聽了就煩躁。要不是陳千帆說的在理,他都想讓對方閉嘴。
陳千帆喝醉了但人不傻,看出宋恒軒的不耐,拍拍他的肩,這次對方沒躲:“宋總,我就說這些,先走了,老婆催了。”
等走遠了,他身邊的秘書問他:“陳總,您跟宋總說這些,會不會起了反效果?”
“我拿他來試宋潯南的態度,要是宋潯南真的一點都不心軟,就得更加重視他了。這種說斷就斷的狠絕性子,在商場上早晚得有他的位置。”陳千帆雖然還醉著,但眼神看著比剛才清明多了。
秘書:“那您不怕宋總那邊不好交代?”
“怕什麼?我出的主意一點錯都沒有,要是成了他就得記我情,要是辦砸了也隻能怪自己,”陳千帆坐進車裡,揮手讓秘書開車,“再說了,宋恒軒已經去了總公司,這邊業務都是他那個弟弟宋溪在打理。”
“可是聽人說宋溪基本上是被架空的,都是江秘書管事。”
陳千帆擺擺手,不願多說:“你隻要記得,人沾上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可能再撒開手。”
再者,宋溪是剛被認回宋家的,除了血緣,他能跟宋家有什麼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