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聞珩找到他家裡的藥一抬眸,就看到對方已經露出一大片胸膛,眼皮跳了跳。
宋潯南最近事務繁忙,有些疏於鍛煉,但還有有副好身材,也難怪薑沅舟看慣了帥哥美男還一頭紮進來。
從被扯亂的衣領往下,是精致的鎖骨,宋潯南的手正從那往下,又解開胸膛出的幾顆襯衫紐扣,扯著往左拉。
他本來就白,露出的半邊皮膚在燈光下平添一份柔和的光,映在人眼裡移不開目光。
“喏,這裡。”
宋潯南轉過身,襯衫鬆鬆搭在手肘處,漂亮的脊背線條繃起,沒入遮擋的襯衫中。
而在他左邊的肩頭處,有一個明顯的指印,都能看到淤血了,可見那人用力之大。
聞珩眉眼一斂,似有幾分薄怒:“誰弄的?”
“宋煜清那個神經病,”宋潯南說,“我之前就覺得疼,現在更不舒服,是不是傷到神經了?”
聞珩走近一點,站在宋潯南身邊低頭去看那處傷口,眼底沒有溫度:“我看看。你們打起來了?”
宋潯南點頭。
“怎麼回事?”
“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大概是八字不合,天生相克,”宋潯南瞎扯,被聞珩看了眼才正經起來,“他現在應該在醫院,我當時沒控製力道,應該斷了幾根肋骨。”
不過後來宋煜清不反抗,他自己倒是沒了意思,收了力道後被薑沅舟一拉就分開了。
宋潯南絲毫沒有下手過重,將人揍進醫院的不安。
彆說他混的時候了,宋潯南上高中叛逆期那陣下手比這狠多了。
奇怪的是,聞珩也沒說他什麼。
提起這個,宋潯南想到一件事,提醒聞珩:“對了,宋煜清查過你,你最近注意點安全。”
聞珩“嗯”了聲,指腹摁在宋潯南的肩膀上,問他:“疼嗎?”
“這裡好像格外疼——你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宋煜清小時候被綁架過,受了刺激,想法跟彆人不太一樣,有時很偏激,你還是要小心點。”
“他腦子不太正常,就可以隨便傷人了嗎?”聞珩在宋潯南身後淡然問道。
宋潯南愣了愣,隨後笑了:“你還會罵人啊。”
聞珩不清楚他在宋潯南心底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可單從這句來看,對方好像把他想的太好了點。
他垂下眼沒接話,檢查完宋潯南肩膀上的傷口後替人將衣服拉上來。
“傷到筋了,多休息幾天,彆提重物,少抬胳膊。”
“哦。”
宋潯南心說怪不得更疼了,他一小時前還一直抬著胳膊將宋煜清往死裡揍。
把身上的這兩處傷口還有一點擦傷處理好後,宋潯南看著聞珩的背影,難得有些愧疚。
“抱歉,把你扯進來了。”
聞珩將醫藥箱放回去,坐在宋潯南對麵:“按你的說法,宋煜清一直對你有很強的占有欲,想把你當作他的物品保護起來,任何人都不能碰。”
宋潯南琢磨了下:“差不多就是這樣。”
他之前被困在那棟彆墅裡走不了,大半都是宋煜清的“功勞”。
聞珩問:“每個事件都能找到形成因素,如果他的因素是被綁架後受到刺激,跟你又是怎麼有聯係的?”
宋潯南穿好衣服後敞開兩顆紐扣,端起桌上的冰水喝了口。
當然,用的右手。
他說:“其實很簡單,我跟他當時一個學校,綁匪把我們倆湊對了,我們在地下室待了很久,挨了不少打,為了多換點贖金。大概是那裡的環境太壓抑了吧,我們兩個隻能相互依靠。”
從那裡出來後他高燒了一周,差點燒聾。宋煜清則是變得陰晴不定,極易動怒,如果宋潯南不在他眼前就會生氣、發火。
“正好我那段時間有意陪著他,安慰他,可能加重這種關係了。”
剛開始宋潯南也受不了宋煜清無時無刻的監視,但每次都告訴自己這是哥哥對他的保護,是出於好心。
可笑他用了三年才看清,宋煜清的“保護”,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從不過問他的想法。
聞珩沒有打斷他,靜靜在一旁聽。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大概是他知道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所以宋潯南聊起這些沒什麼遮掩。
“極端環境下確實容易產生特彆的感情,”聞珩說,“你對他什麼感覺?”
“我?”宋潯南一邊的眉毛高高挑了下,很隨意的說,“我隻希望導演彆因為他砍了我的錢。”
聞珩:“……”
聽聽,這叫人話嗎?
不過在宋潯南辦公室發現受傷的宋煜清的導演,此時此刻特彆想毀約倒是真的。
宋潯南拿出手機看了下公司群,發現裡麵風平浪靜。
他在走之前喊了謝窈跟秘書處理後續,看來兩位處理的不錯。
今天他確實是衝動了,不應該在公司就出手,應該等下班後,找個地方套宋煜清麻袋。
可是沒辦法,誰讓對方太欠揍了呢。
正想著要不要給謝窈兩人加薪,冷不丁便聽到聞珩問了聲:“剛才那位,是給你寄快遞的人?”
宋潯南:“……”
怎麼又繞回來了?
他扶額遮住眼:“彆提他了行嗎?我真的很尷尬。”
聞珩笑了聲,宋潯南主觀認為他是幸災樂禍。
“你說不提,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