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潯南想了下,覺得宋煜清口中的“那個男人”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聞珩。
“我找誰不找誰,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沒事就彆打我電話,”他頓了下,補了句,“有事也彆打,我們公司的谘詢電話不是擺設,找他們去。”
宋煜清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有些悶,嗓音喑啞得像沙礫摩擦:“我出車禍了。”
宋潯南:“好,要我給你訂束鮮花送過去慶祝下嗎?”
即便早就預知了宋潯南不會再問他一聲“傷的重嗎”,宋煜清嘴角的笑容也還是淡了下來。
他堅持道:“如果當時司機沒閃開,我不可能還能給你打電話。我有直覺,車禍不是意外,應該是有人動手腳。但我暫時沒想到是誰。”
宋潯南轉筆的手停下。
腦海中浮現出那晚看到的宋溪的臉。
宋煜清不知道的、隱在暗處的人隻有這一個。
他當時就想,宋溪性格轉變如此之大,幾乎稱得上是扭曲,這裡麵估計少不了宋煜清的手筆。
可他沒有提醒宋煜清的打算,“哦”了聲算是回應,敷衍到任誰都能看出來的地步。
狗咬狗的事情,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兩人間出現了短暫的寂靜,無話可說。
很難想象他們曾經也有過親密到能稱為“美好”的回憶。
宋煜清又開始咳嗽,夾雜著幾聲抽氣聲。應該是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沒事掛了。”
“有事。……你出事的時候為什麼不來找我?”宋煜清神經質般揪著這一個問題不放。
“讓我像條流浪狗一樣慘兮兮的求到你們宋家頭上,然後被人嘲笑一句當初走的瀟灑可還不是要跪著進宋家的門,”宋潯南冷靜說出這些紮心窩子的話,“你是不是很期待看到這樣的場麵?”
“甚至我沒有這樣做,你還覺得可惜,特意打電話來質問我。”
宋煜清突然感到頭很暈,被撞出腦震蕩的地方更痛了,讓他幾乎眼前一片黑,出現了電視信號不好時閃出的雪花。
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壓下疼痛,低聲嘶吼:“夠了,我從沒那樣想過!”
他喘了幾聲,雙眼猩紅,但語氣卻平靜下來:“我是我,宋家是宋家。小南,我隻想讓你好好待在我身邊,我說過,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