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個人蹲在雪地裡,忽然大笑了起來,笑到咳嗽氣短也隻是捂著脖子,抑製不住笑聲。
樓下有因他擾民探頭出來看的人,以為是個瘋子醉漢,嘀咕幾句大概是在罵他在,以後用力關上窗戶,拉緊窗簾。
宋煜清沒有理會彆人的鄙夷,直到本就沒好全的嗓子沙啞到再也笑不出聲才停下。
他將混著灰塵和血跡的玉裝入禮盒,站起身來,晃了晃,一步一步,緩慢地離開。
剛走幾步,鼻尖一片冰涼。宋煜清抬頭看,下雪了。
好像他上一輩子在機場等人生最後一趟航班時,廣播也在說“航班因風雪延誤”。他原想再看一看雪的,到頭來卻死在了萬米高空上。
人生兜兜轉轉,到他這裡,又是一場循環。
他總是在做錯誤的事,傷害愛他至深的家人。
怎麼都做不對。
......
氣象台說這幾天會迎來初冬的第一場雪,本以為會過幾天,沒想到現在就下了起來。
飄飄揚揚的雪花落在人間,掩蓋了歸去者的腳印。
室內暖烘烘的,宋潯南捧著茶杯半靠在沙發上,翻著百度百科:“聽說小雪這天要吃糍粑。”
聞珩指出:“那是南方的習俗,跟你沒關係。”
宋·土生土長北方人·潯南不樂意了,踢了拖鞋挨到聞珩身邊,膝蓋跪在他大腿上壓著,把聞珩按在沙發背上:“不行,我就要吃。”
聞珩放鬆身子後背靠著沙發,抬眸看他,甚至伸手扶了下宋潯南的腰,讓他彆自己作著作著摔下去:“誰吃誰做,你吃你做。”
宋潯南轉轉眼珠,也不壓著聞珩了,把對方礙事的高領毛衣拽下來,俯下身來親親他嘴角,軟下聲音求:“你就給我做一次吧,這個太難了,我真的不會。”
說著又親親他嘴角。
聞珩被他弄得有點癢,抿了下唇,將人往自己身上帶:“那等明天去買吧。”
“不行,我想吃你做的。”聞珩太過於縱容他的壞處之一,就是讓宋潯南學會了得寸進尺。
“一定要我做的?”聞珩問他。
“一定要。”
聞珩“哦”了聲,在宋潯南期待的目光中說:“那你求我。”
“......我剛才求你了。”宋潯南氣得去捏聞珩的臉,被他靈巧躲開。
“這是我剛提的要求。”意思是剛才的不算。
宋潯南磨磨牙,但為了聞珩親手做的糍粑還是妥協了,手摟上聞珩脖子,低頭找準位置,含住他的唇。
這次不再是蜻蜓點水,撩撥般的吻。
半晌後兩人分開,宋潯南抿了抿微腫紅潤的唇瓣,用沾染了情穀欠的沙啞嗓音,暗藏捉弄地拉長語調求聞珩:
“哥哥,寶貝,親愛的——求你,能不能給我做?”
聞珩長睫一顫,沒等宋潯南戳他讓他說話,原本勾住宋潯南腰的手往上,扣住了他的後腦勺朝自己壓過來,兩片薄唇再次相貼。
......
等宋潯南終於讓聞珩答應明天給自己做糍粑,已經快過去一個小時了。
兩人都有了反應。
“......我去洗澡。”他壓下心底翻滾的穀欠望,從聞珩身上翻身下來,親了親他的喉結去了浴室。
聞珩等他離開後,闔了眼平複下心情,這才起身看向窗外的雪花。
他沒告訴宋潯南的是,在宋潯南發消息說馬上就回家後,他便一直站在窗前等著,自然看到了他跟宋煜清的身影。
聞珩沒有下去,他知道宋潯南自己會處理好。
果然,宋潯南冷然無情的抽身離去,隻剩路燈下孑然一身,連背影都透著淒涼孤寂的宋煜清。
聞珩一直都知道,宋潯南是個愛憎分明到可怕的人,每個人在他心裡都有定位,非黑即白。
被他愛著的人會從他這裡汲取到源源不斷的溫柔,永遠處在他的保護下。而另一群人,則被徹底排除在外,無論做什麼宋潯南都不會再看,不會再聽。
聞珩站在窗前,冷眼看著宋煜清踉蹌走入雪中,消失不見。
他當時便想,自己不會落到那般田地,也不會讓宋潯南再陷入泥沼。
後背貼上一片溫暖,混著熱騰騰的水汽。
“怎麼了?”他問。
宋潯南從背後攬住他的腰,嘴唇貼著聞珩的耳朵吹氣:“我剛才放完洗澡水才覺得不對,憑什麼我要去浴室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我明明有正牌男友。”
他說完咬住聞珩耳垂,用犬牙磨了磨,濕潤舌尖輕輕掃過,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