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然咱們沒錢沒人脈,上哪知道哪家醫院看病好去?估計現在都在沒頭蒼蠅似的亂撞,耽擱了咱爸的病。”
夫妻倆感歎了幾句,忙吃完飯又要上工,見小安就開口催促他學習去。
“我跟你媽今晚上不回來了,你晚上睡覺鎖好門,知道不?”
小安點點頭。
晚上的自建房也不安靜,偶爾有混混流裡流氣的談話聲,曖昧的調笑聲,貓發/情的聲音全混在一起,間或響起隔壁男人痛苦的口申口今聲。
他交不起醫藥費,腿還沒好全就回家了,整天在家裡痛得直哼哼。
對麵的阿姨早就跑了,誰也不知道去哪了,爸媽都猜是跟彆的男人跑了。
小安聽了幾耳朵,口申口今聲漸弱後自己也有了睡意。
剛朦朦朧朧睡了不知多久,對麵的慘叫把小安吵醒,嚇得他一個哆嗦,爬起床來凝神細聽。
男人的聲音在黑夜中斷斷續續。
“彆……彆死……救火啊,你們是瞎了嗎!快來救火!”
小安心想附近沒著火啊,這是做噩夢了?
“小南……小南!你回來!”
“爸爸錯了……爸爸不該這樣對你……你回來吧,求你……”
“孩子……我的孩子!”
他叫得太淒涼了,跟遠處的貓叫聲混在一起,格外瘮人。小安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鑽到裡麵捂住耳朵。
後來男人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小安早就重新睡著了。
再之後的幾天他再也沒聽男人唧唧歪歪的叫過。
某一次放學回來,樓底下的大爺大媽們在聊天,他找鑰匙事聽了一耳朵,聽到了男人的事。
有人提起男人這事,另一人說:“嗨喲,你可彆提了,這人跟鬼上身似的,那天晚上喊得嚇人,我姑娘一大早上班遇上他了,說連白得跟鬼似的,嘴裡念叨著什麼對不起,是他不對之類的話,瘸著腿下樓,我姑娘喊他也跟沒聽到似的。”
“照我看,他就是做了虧心事,被鬼找上門來了!”
“那也是活該,這裡誰看得起他,靠老婆兒子養著就算了,還爛賭成性,整天喝醉了不是打就是罵,半夜回來還揣彆人的家門,整一個神經病!”
“那他現在人在哪?”
“誰知道呢,我姑娘從那之後再也沒見過他,可能是泡在賭場裡了吧。”
“害,還提他乾什麼,咱聊彆的。”
小安翻出鑰匙,沒再聽那些誰家姑娘該結婚了,誰又交不起房租被趕出來的話,推開單元門進了樓道。
從那之後,他果然也沒再見過男人。
唯一想著他的就是房東,來找過幾次無果,報了警,警察沒找不到人,就成了失蹤人口。
後來房東死心了,也沒再找他。半年後,隔壁住進了新的鄰居,是一對逃婚的小夫妻,雖然窮,但日子也算和美。
再後來,小安就不知道了,因為他跟著爸爸媽媽搬進了嶄新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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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潯南的公司越做越大,很快就開了分公司。他幾乎把賺來的錢全部投資到了新的項目裡,將研發部的器械都換成了最精密、最昂貴的。員工們也不負眾望,業績蒸蒸日上。
孫容熙跟路鳶的婚禮也將近了。
宋潯南還特意周末在酒吧放鬆的時候問過孫容熙為什麼不畢業後再結婚,畢竟也沒幾個月了。
孫容熙的回答很靈性:“結婚證有綜測加分。”
宋潯南聽後無語良久,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孫容熙看他這樣哈哈大笑:“騙你的。其實是路鳶那邊家裡的情況比較複雜,我不想讓她受委屈,隻能提前結婚了。”
路鳶平時話不多,很少跟朋友們提起自己家裡的事,大家隻知道她性子特彆要強,人也獨立,大學起就申請助學金,還每次必拿獎學金,從沒問家裡要過錢,更不會跟她的朋友們要錢。
孫容熙提起這事滿眼心疼:“她家思想比較封建,有些重男輕女,覺得女生上學也沒用,最後還是要嫁人。她來上學他爸就不支持,一分錢都不出想逼她回去,她硬是堅持下來。現在又要逼她結婚,我一看那是什麼人啊,說句不好聽的,她爸就是在賣女兒。”
“我覺得不行,立馬跟她求婚了,現在就想給她準備個最盛大最豪華的婚禮,讓她爸媽好好看看,她的身份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能挨得上的。以後有我在,他們也彆想再打她的主意。”
孫容熙家裡頂多算是有點小錢,但他跟爸媽一說自己的想法,兩人都同意。孫媽媽是女性,更懂一點,讓他好好辦,彆省錢,說女人這輩子就這一場婚禮,一定要好好準備。
“你省錢就是對我的不尊重。”宋潯南幽幽說道。
他可是給了兩人超級大的大紅包。
孫容熙笑了起來,拿拳頭撞撞宋潯南的肩:“好兄弟。當初跟你一起出來真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他拿起酒杯,跟宋潯南碰杯。
孫容熙跟路鳶的婚禮果然很盛大。
當然,這裡麵也少不了宋潯南出錢出力,把整場婚宴辦得轟轟烈烈,熱熱鬨鬨。
宋潯南隨份子的錢把路鳶她爸嚇了一跳,連著數了好幾遍零。他眼皮子淺,沒見過這麼多錢,又看這些有錢有勢的大老板們對路鳶敬重有加,不少人口稱路經理,頓時覺出路鳶的重要來,往後平日裡都客客氣氣,再也沒當麵說過什麼難聽的話。
宋潯南地位一高,酒場上很少有人再敢灌他酒,不想喝直言拒絕彆人也不敢再說什麼,加上聞珩讓他少喝酒,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醉過了。
今晚是個意外。
孫容熙跟路鳶中午辦得婚禮,那時關係好的幾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晚上還有夜場,玩到很晚才散,到最後都沒幾個清醒的。
最後宋潯南還是掙紮著撥通聞珩電話讓他來接自己,這才讓眾人沒直接在外麵過夜。
聞珩將他們打包各人送各家,最後拎回來自己家的這隻醉鬼。
宋潯南喝醉了很安靜,趴在聞珩肩上也不說話。
聞珩環著他的腰半摟著,從口袋裡拿鑰匙:“你的車先停在酒吧門口,等明天我帶你去開。”
宋潯南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說話,睜開眼定定看著聞珩的側臉。聞珩沒聽他應聲也沒在意,誰知剛找到鑰匙還沒插進口裡耳朵就被捏住了。
“嘶,乾什麼?”他問。
宋潯南捏著他耳朵左右揪揪,感受手感,半晌不滿的說:“為什麼不是毛絨絨?你的兔耳朵呢?”
然後放開耳朵,摸摸聞珩的屁股,還捏了捏,更不滿了:“尾巴怎麼也沒了?”
聞珩:“……”
他打開門將人丟到沙發上。
宋潯南被撇下,十分不開心,在聞珩轉身給自己倒水的時候腿一勾。聞珩沒留神他的動作,重心不穩倒在了宋潯南身上,壓得實實的。還好反應快手一收,沒將一整杯水潑在宋潯南臉上。
卻潑在了他胸前,整個前胸都浸濕了。
即便是在室內,水一澆也很冷。宋潯南皺著眉抱怨:“你怎麼服務的?笨手笨腳。”
聞珩被他氣笑了,把水杯放到桌上也不給他喝了,撐起上半身垂眼看他,問:“你以為自己在享受什麼服務?嗯?”
宋潯南喝醉了腦子轉不快,但第六感還是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閉嘴不說話,堅定的當一個啞巴。
聞珩不想簡單放過他,還有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什麼兔耳朵,尾巴一類的,想想就糟心。
“說說,從哪學的這些東西?”他問,指尖停在宋潯南的眼角,輕輕撥弄他的睫毛,間或揪住他的耳朵,把他剛才對自己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
宋潯南一邊被聞珩弄得很癢,左躲右躲躲不開,一邊又被追問煩了,不耐煩的“嘖”了聲,直接拉著聞珩垂在自己眼前的領帶將人拽下來,堵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聞珩一時失了力道,砸在他身上,兩人俱都悶哼出聲。
宋潯南皺眉鬆開他,看聞珩又要張嘴,趕緊又吻上去。
聞珩動動眉梢,看出宋潯南的意圖,在他鬆開自己時又張了下唇,果然,對方又乖乖送上來。
最後鬆開時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宋潯南皺皺眉:“衣服太濕了,難受。”
聞珩抱著他平複下呼吸,起身說:“去臥室換的。”
宋潯南躺在沙發上,發絲散亂的仰頭看著他,見他起身起到一半,屈膝頂住某個地方磨了磨,聽到聞珩倒吸氣的聲音後有種惡作劇得逞的狡黠,笑著拉長語調問他:“有必要換嗎?反正一會就脫了。”
後半句話時直起身在聞珩耳畔說的,濕熱的呼吸吐出,說完咬了下他的耳垂。
聞珩看他,眼底翻滾著幽深的情緒。
宋潯南偏偏還在挑逗他:“去臥室嗎?”
“你確定?”
“有什麼不確定的。”
……
但宋潯南馬上就不確定了。
“喝醉了興奮不來,算了,明天再說。”
他被子一裹一卷就要睡覺,卻被聞珩拉住被角,死活扯不動。
宋潯南疑惑回頭看他。
聞珩正皺著眉,喉結微微滾動,清晰可見墜著一顆汗珠,欲滴不落。向來冷感的臉上沾染了情穀欠,格外引人墮落。
宋潯南承認自己被男色蠱到了,但他沒精力折騰,剛要說下次繼續,聞珩就抽了他的被子。
宋潯南:“……乾什麼?”
聞珩手指抽鬆自己的領帶,黑色的光滑布料繞在指骨上,緊貼又滑落,順著指尖鬆開的力道飄到地下。
他目光牢牢鎖住宋潯南,聽宋潯南這樣問,隻說了句:“我起得來。”
宋潯南:“???”
他驚愕的瞪大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