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一個非本專業的大學生,在沒學什麼知識之前,想要理解這道題還是很困難的。
既然講也不見得講明白,樸金晴並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她和張熙媛的交情隻能算是一點點,而且短期來看,她搜索不到張熙媛的價值。
能幫她就算是心情不錯了,再讓她苦口婆心的當老師,樸金晴懶得做。
當然她還是有點羨慕,張熙媛能做祁衍的學生。
如果不是這點好奇,她可能連張熙媛的微信都懶得回。
張熙媛深呼吸著站在了講台上,看了看台下密密麻麻的人臉。
這是她出彩的機會,也是她出醜的隱患,如果能在前天多問問樸學姐就好了。
可惜樸金晴看起來就很不耐煩,張熙媛到底也是有自尊的,不願意多求人,也就這麼算了。
祁衍讓出了地方,沒再多說話。
張熙媛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摸粉筆。
可摸到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明明她連題目都有點記不清了,在黑板上也寫不出什麼子午卯酉來。
她將粉筆在手心攥著,喃喃道:“其實這兩種息票它...我是假設可轉債嗯...至於風險結構,它的風險主要是資金流動風險,不對,是那什麼風險......”
她一個字也沒在黑板上寫,隻是磕磕絆絆的,臉越來越白。
張熙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她最後乾脆抿著唇,無措的盯著下麵,眼神前所未有的膽怯。
教室裡窸窸窣窣的低語聲響起。
“張熙媛是不是自己做的啊,她看起來根本就不會。”
“說了半天就繞著題目轉圈圈,兩個公式都沒寫。”
“露餡了吧,好慘啊,所以說萬事不能強出頭。”
“也不知道祁老師會怎麼辦,她這九分又不是真實水平,憑什麼啊。”
“憑人家人脈廣唄,祁老師就是來上個公開課,你以為能跟我們本校的老師一樣公平呢。”
“就是,他出個題能給期末給分參考就不錯了,人家多忙啊,還管你公不公平的事。”
祁衍一見她心虛氣短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會。
半晌,他揮了揮手:“我來講吧。”
他的語氣裡沒有失望也沒有嗬斥,他隻是一如既往的很平靜。
祁衍從來不是一個有情懷的人,彆人如何,一向與他無關。
張熙媛會與不會,是如何完成的作業,他一點也不關心。
至於給分的問題,自有助教頭疼。
他隻是不想再耽誤時間。
張熙媛回座位坐下的那一刻,眼圈一瞬間紅了。
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抖,仿佛強忍著眼淚。
陶可嘖嘖兩聲:“她可真厲害,被戳穿了就哭,真是‘我見猶憐’啊。”
唐讓讓依舊在發呆。
昨天晚上祁衍是怎麼做的來著。
他特彆激動的時候,壓抑不住手勁兒,會捏的她有點疼。
但那種時候誰能還顧及的了這點疼呢。
唐讓讓早就迷糊的亂七八糟了。
祁衍動-情的時候,脖頸也會緊緊繃著,喉結時不時的輕微滑動,鎖骨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晃花人的眼睛。
他們開著燈,唐讓讓能看清他絨絨的睫毛,還有氤氳著水汽的眼睛。
祁衍很是漂亮,連那種時候都十分迷人。
迷人到唐讓讓都忘了疼,也忘了思考這是件多麼大的事。
她把自己所有的顧慮都拋在了腦後,心裡隻想著,都給他吧,全都給他。
和自己喜歡的人做親密舉動,心裡的愉悅顯得更為明顯。
餘韻很長,比如現在,她還在不住的溜號。
知道陶可用筆捅了捅她,壓低聲音警告:“祁老師在看你呢,趕緊記啊!”
唐讓讓眼神一顫,抬眸,直對上祁衍高深莫測的眼神。
和平時想法子折騰她的時候不一樣,祁衍擺出了一副老師的架勢,靜靜的看她什麼時候能從神遊中醒過來。
唐讓讓趴下身子,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個解字。
然後呢。
什麼都不知道了。
真是沒出息,求學十餘載,到最後還是小學老師的教導銘記於心。
陶可已經寫得密密麻麻的了,連祁衍都難得的在黑板上寫了不少步驟。
唐讓讓想偷眼看看黑板,謄抄一下,又怕和祁衍對視上。
總之,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她一雙不那麼完美的眼睛,卻又補償給她十分精準的第六感。
“唐讓讓,起來說一下。”
祁衍的聲音平靜又深沉,語氣說不出來的認真。
說實話,他認真起來的樣子,唐讓讓還有點怕怕的。
這些天大概過的太逍遙了,她都忘了,祁衍是什麼個性的人了。
陶可屏住呼吸,擔憂的望向唐讓讓。
唐讓讓的筆記本上一片空白,就一個孤零零的圓潤的解字,突兀的躍在白紙上。
越看越可憐。
唐讓讓一扶椅子,站了起來。
她臉側發熱,耳根像火燎一樣紅。
“我...我...”唐讓讓一閉眼,破罐破摔道,“不好意思,我剛剛溜號了。”
祁衍靜靜的望她片刻,把粉筆往桌子上一撂,這才緩緩道:“先坐下,下課來找我。”
唐讓讓愧疚的要死,仿佛塞了一口酸檸檬,吐也吐不出。
她灰溜溜的坐下,才發現自己出了一後背的汗。
張熙媛看到唐讓讓溜號被祁衍叫起來了,眼淚霎時縮了回去。
她覺得自己起碼有個伴了,她丟臉,唐讓讓就緊接著她丟臉。
張熙媛的心情恢複了不少。
她雖然是課後請人幫助了,但老師也沒說不可以,唐讓讓可是在課堂上公然被抓包,這情節比她嚴重多了。
果然,助教一蹙眉,在本子上記下了什麼。
然而張熙媛並沒有開心多長時間。
因為她聽到,祁衍下課要單獨跟唐讓讓交流。
為什麼呢。
為什麼每次唐讓讓出醜都能有特殊待遇,而她卻隻能單純的被忽略。
看唐讓讓一臉愧疚的坐下,張熙媛心情十分複雜。
如果說剛才她還覺得痛快,現在也就隻剩下羨慕了。
她隱隱想起了那天晚上,陳浩哲跟她說的話。
“你有沒有想過,祁衍是為彆人來的,比如你前麵那位。”
張熙媛瘋狂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
她和唐讓讓在一個小區長大,彼此之間不說知根知底也差不多了。
唐讓讓那種家庭,怎麼可能勾搭上祁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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