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著兩步的距離,二人在夜幕中彼此凝視。
半晌, 車窗降下, 厲子胤輕道:“明天不是還有事要做, 進去吧。”
白寧這才點了點頭:“哥, 你開車慢點。”
“嗯。”
卷簾門拉下。
剛才那個吻, 明明兩個人都十分生澀,白寧咬了他的舌頭,而他的牙磕到白寧的唇, 那個吻, 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卻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歡悅。
厲子胤偏頭低笑出聲,啟動了車。
第二天, 白寧和沈玉佳一起前往看守所看望應該叫王富順的‘宋子豪’。
王富順在看守所呆了兩天, 胡子拉雜, 還掛著兩個黑眼圈, 憔悴得像老了五歲。
但他麵對沈玉佳的時候, 卻仍然習慣性的抬高下巴,耷著眼皮看沈玉佳。
王富順為了求證張曉婉腹中的胎兒是不是自己的,不惜綁架張曉婉,磨掉了沈玉佳對‘宋子豪’的最後一點愛。
這人都落到了這個地步,在沈玉佳麵前卻仍然露出習慣的等著她討好的樣子。
沈玉佳倒足了胃口,同時越加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感到愚蠢。
白寧和沈玉佳坐下,沈玉佳冷冷地抬臉:“王富順。”
王富順怔了一下:“你說什麼?”
沈玉佳重複:“王富順。”
王富順皺眉:“不知道你說什麼。”
沈玉佳冷笑了一下,眼裡全是蔑視, 看向白寧,白寧拿出宋子豪和王富順的資料,放到王富順麵前。
王富順抬起戴著手銬的手拿起資料,看了看,然後放下。
這個過程中,白寧和沈玉佳緊盯著王富順,但在王富順臉上沒有露出他們所希望的任何表情。
沈玉佳沉不住氣,問道:“王富順,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
王富順看著沈玉佳,嘴角慢慢勾起,浮上一絲嘲諷:“沈玉佳,想離婚,就去辦手續,用不著搞這麼多花樣。”
“你把公司轉回給我,放棄所有財產,我馬上離。”
“憑什麼?”
“公司是我沈家的。”
“這些年,都是我在拚命,每一分錢,都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憑什麼還是你們沈家的?”
二人針鋒相對,立刻就進入老話重提的爭吵。
白寧輕咳了一聲。
沈玉佳強迫自己撿回理智。
“和我結婚登記的人是宋子豪,而你根本不是宋子豪,而是王富順,你冒充了宋子豪,我們的婚姻是無效的。隻要我向法庭提出申請撤銷我們的婚姻,你騙走的東西,全得還回來。而且你還得落下一個詐騙的罪名。王富順,你畢竟是我兒子的爸,我不想鬨到那個地步。隻要你把我沈家的東西還給我,我們就安安靜靜的離婚,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現在是不是造謠不需要成本?”
“造謠?我們已經查得清清楚楚。”
“那你就去告吧。”王富順說完,站了起來,不管沈玉佳怎麼吼叫,徑直走了。
今天談判的結果在白寧的意料之中,但王富順的強硬的態度,卻讓沈玉佳對王富順的事有些懷疑。
從看守所出來,沈玉佳立刻問:“這資料,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怎麼一點也不害怕?”
“因為死無對證。”
“不是說他爸媽還在,再說,那村裡還有那麼多人,難道那些人都是死的?他怎麼就能這麼冷靜?”
“因為,他現在把你要的還你,和你去告,他失去的東西是一樣的。另外,他現在在裡麵,需要錢打點。他現在把公司都給你了,他拿什麼來支出這些費用?”
沈玉佳現在對‘宋子豪’已經寒了心,一旦拿回所有,讓‘宋子豪’淨身出戶,是不會再拿錢出來幫‘宋子豪’打點。
即便沈玉佳告了下來,法院要求王富順歸還一切,但起碼在這段時間內,王富順需要用的錢已經用出去了。
而且,綁架張曉婉的事,有廖家施壓,他根本逃脫不掉,再加一個詐騙罪,對他而言也沒有太大的區彆。
另外,王富順這些年為村裡做了不少事,而且當年是村長和村民一致‘要求’他冒充宋子豪的,如果他被揪出來,那麼村長和所有村民都是作俑者,誰也逃不了責任。
他在賭沒有人會出賣他。
隻要所有人一口否人,就沒有證據證明他是王富順。
王富順不妥協,他們現在隻能進入下一步環節,取得王富順冒充宋子豪的有效證據。
要找到證據,就得前往王富順的老家鳳石村。
白寧回家,給安陸發了條消息:【關於宋子豪的資料,你是從哪裡查到的?】
從王富順的態度來看,他老家的人對王富順應該是一致維護的,按理王富順冒充宋子豪的事不應該暴露出來。
安陸的消息來源就變得十分可貴。
過了幾分鐘,安陸傳了另一份資料到白寧郵箱,接著發了條消息:【五百塊。】
白寧給安陸轉了五百塊,才打開郵件,調出那份資料。
資料上是一個叫萬雨荷的女人。
和宋子豪是同學,成績不如宋子豪和王富順,但由於宋子豪和王富順都要打工,沒有時間理會班裡的事,所以學習委員的職位一直由比他們成績差一些的萬雨荷當著。
宋子豪和王富順因為打工,經常不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