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腐？”這倒有些出乎厲子胤的意外。
這時，白寧低叫了一聲：“這是一個死人。”
厲子胤微微一怔，飛快地看向
‘宋香蓮’，他剛才雖然隻看了一眼，但他分明看見‘宋香蓮’是有呼吸的，怎麼會是死人？
白寧感覺到厲子胤迷惑的目光，解釋道：“她身上有人類聞不到的屍臭味。”
屍臭？
厲子胤抬頭看向白寧，見白寧臉色有些發白，連忙快走過去，拉住白寧的手感覺白寧的手也比平時冷了一些，“你怎麼了？”
“有點惡心。”
厲子胤以為是床上躺著的‘死人’讓白寧產生不適，拉著白寧從床邊退開：“要不要出去？”
白寧搖頭：“不用。”
“不是惡心嗎？”
“就一點點，沒事，而且現在好多了。”
厲子胤仔細審視白寧臉上神情，見白寧臉色漸漸恢複正常，才道：“那你站遠一點，如果還不舒服，就先出去。”
“好。”
厲子胤重看向安陸手裡拿著的藥劑瓶，安陸說可能是防腐一類的藥劑，白寧聞得到的味道，安陸也應該聞得到。
所以，安陸是因為聞到了‘宋香蓮’身上的屍臭，才說這藥劑有可能是防腐一類的藥劑。
厲子胤把張曉婉剛用過的藥劑瓶和針筒收起，走到床邊：“那她是不是你們說的桃花妖？”
安陸蹙眉：“很奇怪。”
“奇怪什麼？”厲子胤問。
安陸摸了摸下巴：“我在她身上感覺不到桃花妖的氣息。”
“這確實是桃花妖的宿體，但現在桃花妖不在她身上。”白寧壓下胃裡突然而來的不適。
“你怎麼知道？”安陸和桃花妖鬥了二千多年，對桃花妖再熟悉不過，他都沒能察覺到桃花妖的氣息，白寧是怎麼知道的。
“她身上有桃花妖留下的味道。”白寧鼻子敏感，死捂著鼻子，不想再聞那屍臭味道。
安陸又聞了聞，仍然沒能聞出來，輕抿了唇。
沒理由呀。
他的嗅覺極好，白寧能聞出來，他沒理由聞不出來。
白寧解釋道：“我也是剛靠近的瞬間聞到了一下，再後來也聞不到了。”
白寧在靠近‘宋香蓮’的瞬間，就聞到一股熟悉而讓他作嘔的味道，他再聞的時候，卻聞不到的。然後腦海裡閃過夢中他兒時，被桃花仙劫持卡住咽喉的畫麵，刹那間，他仿佛回到了那時候，他透不過氣，隻能用力的吸氣，可是他被桃花仙死死箍在懷裡，他費力的吸進的一絲氣息，卻全是桃花仙的體味。
離開桃花仙的束縛，能夠呼吸以後，大量空氣湧進他口鼻，將帶著桃花仙體味的氣息全灌進他的胸肺，讓他惡心的連咳連嘔。
桃花仙和桃花妖是母女，血脈相連，又是相同的修行路線，所以她們的體味有幾分相似。
‘宋香蓮’身體裡的桃花妖味道雖然淡到讓人察覺不了，但當年桃花仙給白寧造成極大的心理陰影，即便是一點點相似的味道，都能引起他身體上的本能反應。
所以安陸感覺不到，他卻能感覺到。
白寧在床邊轉了兩圈：“如果是吞噬魂魄，身體是活物，不會有屍臭，由此可見，桃花妖是在宋香蓮死後才上的身。”
“應該是這樣。”安陸調出一份資料，給白寧和厲子胤看。
是安陸查宋香蓮時查到的一件事，宋香蓮在十二三歲的時候，曾經從山崖上摔下去過，摔下去後，額頭都凹下去了一塊，她家裡人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沒了氣。
鳳石村做賣屍的買賣，尤其是年輕的女屍好賣，宋香蓮雖然是自己人，但能賣也會賣，不會浪費一具屍體，於是把宋香蓮的屍體抬了回去。
沒想到前腳進門，後腳宋香蓮就醒了。
村民以為是炸屍，嚇得不輕，但見宋香蓮除了有些迷糊，什麼都正常，才相信宋香蓮沒死，之前沒有了呼吸隻是一時閉了氣，路上一顛，把氣給顛回來了。
人埋了都有醒過來的，所以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宋香蓮人是醒了，但額頭凹下去一塊，看著疹人，也沒誰肯娶她，後來她出了山，不知道哪來的錢，去做了整容，把那塊修好了，還變成了美人。
按這個說法，宋香蓮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然後被桃花妖借屍還魂。
厲子胤盯著‘宋香蓮’臉色陰沉下去。
如果桃花妖是在宋香蓮十二三歲的時候上的身，那麼那個案子的參與者就是桃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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