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身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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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借著月光看清那被扔進庭院的人,高時明急忙衝過去,卻被蕭雩死死拽住,護在身後。

“皇兄,那是父皇啊!”他試圖掙脫桎梏,卻在蕭雩隱忍的神情中平複下來。

蕭雩鮮少會展露心中的怒意,剛才他同高貴妃對峙,亦是一貫的華貴氣度,不曾外露他心中的情緒。

可現在他死死攥住高時明的臂膀,已失了手中的力道,叫高時明疼得直皺眉頭。深沉而隱忍的雙眸死死盯著宮門口,那泛紅的眼底揭露了他的憤怒和不安。

越是如此,越不能自亂陣腳,他的克製影響了高時明,就連高貴妃也不敢輕舉妄動。

遠處有火光燃起,刀劍交擊聲猶如四周雨落,由星星點點轉而變密。一場突如其來的宮變,在夜幕下瘋狂展開。

“關門!”

武侯單手提重劍,被人簇擁著走進翀昊宮。劍身不斷向下滾落血珠,在他經過不省人事的皇帝身側時,他輕蔑地踹了一腳地上的人。

緊跟在他身後的副官,提著皇帝的衣領將人拎進正殿。那人不由分說,直接拿起桌上的冷茶將人潑醒。

武侯越過眾人於主位落座,而落敗的皇帝半昏半醒,被人駕著跪在武侯麵前。為了讓武侯看清他的麵容,副官甚至粗暴地揪著他的發髻,強迫他仰麵朝上,連最後的一絲體麵也不肯給他。

高時明見狀紅了眼眶,因為他自小引以為傲的父皇,現在正如破敗的人偶,任賊子作踐和擺弄卻無能為力。

他和蕭雩的處境並沒有更好,亦成了武侯手中待宰的羔羊。

皇帝被折磨得隻剩下一口氣,哪怕強行被茶水潑醒,也隻能了無生氣的半抬眼皮,倔強地去同武侯對視。甚至他無法吐出簡單的字句,連他的吐氣和呼痛都叫人聽不真切。

“皇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武侯斜睨對方,語氣輕蔑,“今日種種,怪不得我。”

“謀逆重罪,就算今夜武侯你控製了整個京都,來日要如何承擔黎民的怒火!”蕭雩擲地有聲,“各封地的王侯,絕不會認你為君主!”

“無需太子操心。”武侯橫劍輕笑,情緒平靜之下皆是嗜血瘋狂,“今夜就算大業不成,我也要你蕭家為我陪葬!”

他用劍尖抵在皇帝的下頜處,隻需要稍稍往前送,他就能直接了斷一國之主的性命。

“帝王落敗,太子在手,至於其他皇嗣宗親根本用不著我親自動手,他們在今夜都會被我的人無差彆抹殺。”

在眾人以為他要翻轉手腕結果對方時,他突然收劍還鞘。

此時放眼整座翀昊宮,婦幼傷殘,竟無人有還手之力。

掌控在場者的生死,武侯很是受用,也由此生出了幾分耐心和惡趣味。

“武家世代忠烈,是從太祖爺手中接下的北境,就算落得子嗣凋零的地步,亦不曾生出反心。”

“可皇上是怎麼厚待武氏一門的呢?”

皇帝沒有氣力回應他,而蕭雩知道內情,卻也不能為他的父皇辯駁幾句。因為他無從開口,理虧則生愧。

“父帥戰死北疆那年,我剛滿十歲,皇上以收回侯爵之位來脅迫,逼我母親掛帥北征。”

“朝廷當真無可用之人了嗎!分明是皇上忌憚武氏一族在軍中的分量,非要逼著為國死戰到隻剩下孤兒寡母的武家上戰場!”

“我們武家,可是剩得不分嫡庶旁枝了,皇上還想怎樣?難道在我母親出征前,皇上沒同她許諾過,會厚待她掛念的幼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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