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躺下了,陸秋成便沒再說話,把碗筷收拾乾淨了,又將屋裡打掃了一遍,忙忙碌碌了好一陣子,才吹滅了油燈,躡手躡腳的躺到了床上。
翌日清晨,林曉寒一睜眼,便發現身邊的陸秋成已經起床離開了。
他撐起身子,感覺比昨日好了許多。起身走到桌邊,便發現桌子上竟直接用毛筆寫著幾行字。
對陸家這樣的農戶來說,紙是十分昂貴的東西。因此陸秋成便將要說的話留在桌子上,回家以後再用清水擦乾淨便可以了,可以省一張紙。
林曉寒仔細看了看,才知道陸秋成今日一早便起床去了鎮上。
走之前,他給林曉寒在灶上熬好了粥,還溫了兩個蛋。林曉寒起床了,便可以自己去灶上吃。中午的時候他已經和大伯家說好了,林曉寒可以跟著大伯家吃。
林曉寒睡了一夜,肚子自然是已經餓了。他推門走出屋外,觀察片刻以後,便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陸家是一個大院子,陸家幾房人家都住在一起。陸秋成是二房,父母早亡,住的是西麵的屋子,東麵和南麵還住著他的大伯和三叔。
陸家的老人很多年前便去世了,陸家三房其實早就分了家。但陸家沒錢修新房子,大家便隻能一房分一棟屋子,其餘院子茅房廚房等等還是夥在一起用。
林曉寒走到廚房門口,便聽到裡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個小姑娘有些弱弱的問道:“娘,這雞蛋和白粥好像是秋成哥給他夫郎留的,讓他知道了不好吧?”
“一個哥兒罷了,又不乾活。哪有又是雞蛋又是白粥的養著,你二伯二伯母知道了也不能同意!再說他早上哪吃的了兩個蛋?給你哥吃一個怎麼了?我這不是還留了一個給他麼?”那聲音正是昨夜林曉寒聽到的三嬸王氏的。
“一會兒我給那粥裡加點水,再燒燒,不又是滿滿一鍋粥了?”王氏說著舀了幾勺水倒進鍋裡,攪了幾下,又給灶上舔了兩根柴禾。
林曉寒聽到這裡,故意咳嗽了一聲,便踏入廚房。
剛一進門,便見到一個微胖的婦人帶著一對兒女圍坐在灶邊。那男孩約莫十五六歲大小,叫陸冬禾,女孩兒隻有十歲出頭叫陸小花。
他們三人麵前放著一盤雜麵饃饃,一人一碗粘稠的白粥還來不及喝。陸冬禾碗邊還放著一個雞蛋。再看旁邊灶上的鍋裡,隻剩下了一鍋稀米湯,白米都快被王氏給撈乾了。
一看到林曉寒,王氏和兩個孩子立刻變了臉色。特彆是陸小花臉皮薄,格外心虛,幾乎不敢去看林曉寒的眼睛。
“哎呀!秋成家的夫郎這就起來了?”王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起身笑著對林曉寒說道:“你這大病未愈的,就不要到處跑動了,剛我還說,等會兒幫你把早飯送到屋裡去呢。”
這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