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寒點點頭,隨後還是數出了一百文整,塞到陸秋成手中說道:“你在外麵走動,難免也有需要人情往來的地方,這些散錢你還是備在身上吧。”
陸秋成咧嘴笑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心中美美的把林曉寒遞給他的銅板接了過來。
自己的夫郎雖說嘴上還是硬的,但已經開始幫他規劃錢財了。他覺得這是林曉寒心中定下來的表現,是要與自己好好過日子了。
陸秋成美滋滋的去給林曉寒盛藥喝,又給他燒了一大鍋水,讓林曉寒好好泡了個腳,把他換下的臟衣服拿去洗了。
一晚上,他自回來以後就沒有閒下來過,一會兒打水一會兒洗衣服的,一直忙到戊時才算歇下來,心中卻一點也不覺得累。
這邊陸秋成因為擔心林曉寒的身體,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那邊大房和三房的人瞧著他圍著一個哥兒團團轉,心中對林曉寒卻更是看不順眼了。
在這個時代,男人就是天,更彆說是養家糊口的男人了!
家中的男人除了自己親爹媽,斷是沒有伺候人的。
林曉寒不過一個哥兒,昏迷不醒的時候也就算了,如今已經清醒下地了,怎麼還敢支使自己的夫君乾活?
“作孽啊!真是作孽!一個哥兒,他也配!”王氏看著院子裡的燭火,和陸秋成忙碌的身影,嘀嘀咕咕的咒罵著。
自己嫁到陸家以後,就是大肚子的時候也要乾家務活,誰敢像林曉寒這麼享受?
另一邊,李氏透過窗戶看著陸秋成晾衣服的動作直搖頭,對著自家媳婦小李氏數落道:“娶妻不賢,就會這樣!你瞧瞧你瞧瞧,這像什麼話?簡直是丟了陸家的老臉!我嫁進陸家以後,連月子裡的尿片子都是親手洗的,就沒敢讓你公爹乾過一件活兒!”
陸老大坐在炕上,聽著李氏在一旁扇風點火,心中越想越來氣。
今日下午,自己一個長輩好心叫秋成夫郎過來喝湯,他卻一點兒麵子也不給,對自己愛答不理的。
現在陸秋成被這哥兒捏在手中,讓他乾什麼就乾什麼,叫陸家男子的尊嚴何在?
想到這裡,他實在忍不住了,便衝到了正在晾衣服的陸秋成麵前,對他大聲說道:“秋成!你好歹是個秀才,又娶了哥兒,怎得還需要自己洗衣服?這都是你家夫郎應該乾的活兒!咱們陸家娶個哥兒可不是來吃白飯的!”
他故意說的大聲,就是要讓屋裡的林曉寒聽聽。
大房三房的人聽見了也暗暗偷笑,這二房新來的哥兒,實在是不知好歹,就得有人教訓教訓!
陸老大嗓門那麼大,林曉寒當然也聽到了。陸家人對他不滿,倒也在他意料之中。畢竟這年頭,娶媳婦就是為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娶個哥兒那更是要當牛做馬使的。
他不動聲色,坐在床上豎起耳朵,想聽聽陸秋成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想到陸秋成卻是一笑,對陸老大說道:“大伯,曉寒身子還沒好,之前看病抓藥就用了幾十兩銀子。如今我已沒有積蓄,若是還沒恢複又累病了,恐怕還要找你們這些親戚借銀子給他看病,索性讓他好好養好身子,您就彆管了。”
陸老大一聽看病就花了幾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