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宵見張靈犀出去了,身體一鬆摔進了枕頭,看也不看我低聲咕噥著:“我隻是有點不舒服,很快就能適應的。”
我向床側伸了伸頭,想弄清楚他是在對我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黃宵突然睜開眼睛盯著我道:“你不是也幫我準備了暈船藥嗎?拿些來給我。”
明知道藥一吃下去就吐,還在這裡硬撐,我在心裡開始換算起動物用藥的劑量,也算計著自己能有多少把握不讓這哥們長眠。
黃宵久久不見我回答,側過頭來瞥了我一眼督促道:“發什麼楞?你也暈船?”
“沒,我在想給你打一針,睡過去會不會好一些?你這樣吐下去很容易脫水。”說著向自己的背包移動。
黃宵聽了這話,再次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用審視的目光緊盯著我,開口道:“你也想把我扔在補給站?”
我感到一陣好笑,用力抿住嘴唇才掩飾掉上揚的嘴角,原來他是在擔心這個,我盤算了一下道:“我保證不扔下你!”
黃宵依然緊緊盯著我,猜度著這句話的可信度。
我不能明白為什麼黃宵願意賠了性命也要跟著這條船,但我願意相信他,不然沒必要在不清楚目的地的情況下和一群怪人出海。
黃宵在我眼中看見了信任,終於鬆口道:“你個獸醫,彆一針下去讓我長眠了。”
我笑了,發自心底。我從背包裡扯出急救包,將藥品攤開放在床上,再次驗算用藥的份量!
黃宵接受了麻醉,昏昏沉沉睡去,我偷偷掀開他的衣服,發現他滿身傷痕,觸目驚心。最大的疤痕是肚子上的刀傷,從肋骨一直劃到後背,傷口愈合已經泛白,看來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身上新添的淤青邊緣已經泛黃,至少也是一個星期前所留下。正要檢查他的腿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