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緩慢地說道:“你這樣坐在水裡體溫會流失得很快,所以……”我坐直身體,攤平雙腿接著道:“你坐到我的腿上來,用我的身體隔開水。”
段靈超疑惑地微微歪了下頭。
我指著自己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們需要一起度過難關!你明白嗎?”正打算繼續解釋,段靈超雪白的長腿一跨,麵對麵坐在了我的大腿上。不是這樣!你應該背向著我坐才對!我在心裡嘀咕。但人家女孩子都沒說什麼,我更沒必要婆婆媽媽了。
段靈超展開一邊的救生毯包裹住了我的肩膀,把她的頭輕輕放在我的肩膀上。這本是全天下最曖昧的動作,而此刻,我的想法卻是:消毒藥品已經用完,明天也沒有更換的繃帶了。我們現在連一口淡水都沒有,這樣能撐到什麼時候?
我側頭看了眼仍打算圍剿我們的蜘蛛蟹,長長歎了口氣。如果它們一直圍著我們,就算明天運氣好,碰到了過往船隻,也沒人敢來招惹我們。
段靈超的身體漸漸開始發熱,不是正常的溫暖,而是在告訴我,她的傷口已經感染發炎了。我扯過救生包,找到冰敷貼,貼在她的腦門,我知道這沒什麼用處,但我又能做什麼呢?
雙手絕望地靜靜抱住她,真怕下一秒她的呼吸停止。
灰白的光暈染了海平麵上方的雲彩,令它折射出金黃,昭告著太陽即將來臨的消息。我睜開眼睛迎向希望的光芒,發現周圍的蜘蛛蟹正在撤離,難道它們怕光?
蜘蛛蟹的離開讓鯊魚們恢複了在這片海域的掌控權,迅速圍了過來,把漂在周圍,蜘蛛蟹吃剩的東西打掃了個乾淨,很顯然,它們不會受到光線的影響。我看了眼垂釣在床板邊的定神杵,似乎定神杵對它們的影響也不大。
我咬牙忍著身上的疼痛,輕輕拍了拍段靈超的後背,很久都不見她有反應,我有些慌張,不過懷中的滾燙告訴我,她還沒有死,隻是情況不怎麼好罷了。
我們挺過了最恐怖的一晚,我們都還活著!
所以我得想辦法改變現狀,延長我們活著的時間,拖到有人來救我們。
我晃動了下身體,把段靈超從身上輕輕推開,用救生毯墊在她的身下,儘量避開讓海水浸泡她的傷口。我檢查了下她的傷口,腫得像小火山,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