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拉開段靈超的被子,將手機塞進了她病號服的口袋裡。然後把充電器塞在她的枕頭底下。段靈超的手指動了動,我放輕了呼吸,真怕她此刻醒過來。
一束亮光及時在對麵的牆上閃了閃,我回過頭一看,是從對麵酒店式公寓發出的,五樓的窗口,一麵小小的鏡子正反射著陽光,是木頭,他在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
我一邊感歎著他巧妙的聯係方式,一麵打了個手勢,告訴他我現在就回病房,趕緊想辦法幫我把東西運走。
木頭的辦事效率極快,而我又不能表現出慌張,取回藏在消防栓的衣物,塞進病號服裡假裝閒散地慢慢向病房走去。負責監督我的小護士見我回來,躲避著我的眼神,坐在護士站裡。我故意走過去,敲敲桌麵向她揚了揚眉毛道:“我有點累,麻煩你叫人把午飯留在這裡,不要吵我睡覺。等我醒了再過來取。”
小護士點了點頭,難得的回應了我一個字:“好!”這是我醒來以後,唯一模式化回答以外的一個字。
我有些失笑,小護士馬上又紅了臉,我點著頭步履瞞珊地回了病房。
我躺進被窩裡,把病號服退下,摸索著木頭帶給我的衣服。短袖?也對,如果想要不被彆人注意,隻需要保證足夠平庸和普通就夠了。如果像電影裡那樣,口罩遮麵,壓低帽簷,再穿上一身黑色連帽衫,一定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就像是在昭告天下,看我,看我,我是壞人,我要做壞事了。如果可以,請你們記住我的臉。
穿短袖,就意味著我要將手臂上的繃帶拆掉。我的曬傷算是痊愈,可是手腕上的劃傷恐怕得跟隨我一輩子了。總之在醫院裡帶著點繃帶,才不那麼引人注目。
套上了木頭為我準備的黑色T桖,和牛仔褲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外麵的動靜上。木頭將用什麼方法引開外麵的人呢?我開始猜測起來,首先絕不會用打架鬥毆的方法,因為他不會傷害無辜群眾。
再來他也絕不會砸壞緊急呼救設施,因為他絕不會造成眾人恐慌……不過,這一點,我猜錯了,因為外麵已經警鈴大作。
我不敢從床上爬起來,如果這會子有人進來會發現我更換了便裝。木頭證明了這種想法的多餘,他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已經溜到了床邊:“快拿東西走!”木頭壓低身體,同時也壓低聲線地對我說。
我一下躥了起來,打開櫃子,把裡麵的布包扔給了他。木頭被沉重的包壓得一個趔趄,隻一秒鐘他便適應了布包的重量,跑在了我的前頭。
竄出病房門,我小心翼翼將房門虛掩上,跟在木頭的身後。整個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