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叭站在警戒線內,旁邊跟著兩名警察,他們對著樓上指手畫腳。我們沒有對過台詞,我不知道這個故事由小叭來講述會是什麼內容,楞楞地站在那裡,看著醫護人員將擔架放在白布單旁,把裹著白布的屍體抬上擔架。
小叭回過頭,看見了站在警戒線外麵的我和木頭,招呼著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我,小聲在我耳邊道:“我跟警察說他們是自殺,我爸得了病,不想拖累我們,所以不願醫治,他們夫妻感情好,不離不棄。你是剛得到通知,從外地趕回來的。並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情……”
小叭還沒交代完,那兩名警察就走了過來,我使勁拍了拍小叭的後背,示意他閉嘴。木頭也攏了過來拍了拍小叭,他一直跟在我身旁,小叭的話他也聽到了。
可是,剛才我們下樓的時候,就沒有人留意到嗎?還有電梯裡的監控,是這場謊言中的最大漏洞,根本經不起推敲。謊言越多,漏洞也就越多。我和木頭太不謹慎,小叭的謊言又太過稚嫩。不能慌,也不能顯得情緒過於激動,靜觀其變才是最安全的處理辦法。
“你是朱墨嗎?”一名警察一邊在本子上記錄一邊問道,另一名警察舉著部手機對著我拍攝,這令我有些心慌,我將燙傷的那隻手握了握,儘量隱藏起來,淡淡地答道:“是!”
小叭鬆開了我,使勁吸了吸鼻子,轉頭幫助我回答警察的問話。完成了所有記錄,我們引著警察來到出事的陽台上查看,剛叔已經鬨了好幾天,四周的鄰居多多少少都知道些,警察隨意走訪了下便將案件歸於自殺處理,沒多做叨擾。
小叭向警察谘詢了接下來的行事流程,便拉著我跟在警察的後麵出了門。小區保安接了水管,正在將地上的血跡清洗乾淨。警戒線也已經拆除。救護車仍然停留在原地,等著我們簽署死亡證明。木頭插了句嘴,說火化要安排在三天後。聽到這個安排,那兩名警察才安然離去。
木頭開著我的車,跟在救護車的後麵,將剛叔和母親送進了殯葬場,繳交了各種費用後,殯葬場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陸續下班。我望著烏雲密布的天,任由木頭將我和小叭塞進車裡拉往醫院。
小叭顯然沒有心情理會我怎麼受的傷,在一旁安靜地坐著,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當然,我也不像平時的那個我,應該說從龍息島回來後的我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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