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我迅速照他的意思做了。燈光在我的雙腳離地的一刹那亮了起來,慘白而耀眼,病房的控製開關在辦公室那頭。我小心翼翼從被子的縫隙向外窺視,豎起耳朵搜尋著一切能夠用來分析的蛛絲馬跡。然而,就算我儘量放輕呼吸,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那心跳聲擾亂了我的分析能力。
終於,房間裡除了儀器發出的滴滴聲,多出了突兀的腳步聲,那步伐堅毅又果斷,緩慢並不遲疑。她在病房裡踱步,猶如勝券在握的野獸居高臨下地享受來自獵物的臣服。
救我的那個人移動了下手臂,把夾著儀器的手伸出了被子的外麵為我打掩護。可來人根本不吃這一套,來到了我的身旁,我屏住呼吸瞪圓了眼睛,迎接著那隔著被子的目光,時刻準備著被子從身上被掀起來的時候衝了上去給來人一記重擊。
“怎麼了,靈超?”隔著被子,我聽見聲音是從病房門口那頭飄來的。
“沒什麼!我看看儀器有沒有夾穩!”站在床邊的人回答道。她的聲音乾脆利落,就像她的腳步。
靈超?又一個叫靈超的?這麼巧,不打算揭發我嗎?
正當我又要陷入胡思亂想之際,一個冰涼的東西從被子外麵滑了進來,緊接著,那人帶著她堅毅的腳步聲離開了。
會不會是給我下的套?等我自己鑽出去?我仍然不敢呼吸,一動不動地僵持著。
過了一會兒,病人用放在被子外麵的手拍了拍我,什麼意思?他們走了是嗎?我放鬆身體,大大吸了口氣,不吸還好,這一吸害我差點吐出來。被子裡充滿了腐爛的味道,是那種屍體在暴曬下停放一個星期的味道。
我按住鼻子,極力按捺活躍翻騰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