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旭一動,身為他的係統立馬就發現了，當即冷笑：“躲什麼躲，醒了就睜眼。”
小時旭悄眯眯睜開一條縫,看見小元旦衝他眨眨眼，笑得格外幸災樂禍：“來來，時陽陽,一起來看彈幕。”
“陽崽。”099這團數據組成的圓球轉了一圈，衝小時旭打招呼,富有磁性的聲音雜著點點笑意。
小時旭臉不由地一紅，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他手忙腳亂爬起來,坐得筆直，雙手放在腿上，眼睛直視前方，一副乖寶寶的模樣：“九哥好，我聽哥哥說你是風雪族的那位……”
“哼。”係統突然冷哼一聲，打斷了小時旭的話，“植物收錄完了,我和099一起給它分類，你這小崽子就和狗蛋一起去玩吧。”
小時旭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像懵懂的貓崽，愣愣地問：“哥哥，你和九哥一起？”
係統嗤笑一聲：“不用白不用,反正它閒著沒事,更何況，它還和我領了同一個任務。”
說到任務,係統忽得想到分布任務的主係統,不禁頓了下。
緊接著就收到099同款嗤笑：“好,也讓我瞧瞧你這風雲統有什麼厲害之處。”
係統聲音一哽，它為什麼要找紅星，就是因為它對星海這個位麵世界不熟，連最基礎的種族都不了解，更彆談分類極雜的植物了。
不過，對麵的是099，它110絕不認輸。
係統一拍爪子：“瞧就瞧，來！到時你彆哭。”
一邊說話，係統一邊通過直播間瘋狂CALL紅星——速來！急！
099身體數據流轉，回到小元旦腦海裡，和係統一起，同一時間沒了聲音。
小時旭與小元旦對視一眼，同時長長吐出一口氣。
“我的爺誒，它們就不該在同一個地方，呼吸同一口空氣。”小元旦癱在沙發上，翻著白眼。
小時旭深有同感，他拍了拍小胸口，疑惑地問：“為什麼哥哥和九哥它們總會吵架呀？關係很不好的亞子。”
同樣是吵，係統和紅星就沒有氣場不合，而係統和099，小時旭總感覺它們吵著吵著就會打起來。
小時旭也就把這個感覺說了出來。
小元旦翻了個身，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小聲逼逼：“它們還真打過。”
“誰贏了呀？”小時旭低下頭，也壓著聲音小聲問。
“110，它以前身手是真的好，練過。”小元旦不知道想到什麼，捂著嘴，偷笑道，“爺爺馴的，每次提起來，它都不高興，可能過程不太好叭，畢竟爺爺操練起來可狠了。”
那可是大魔王呢，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的角色。
小時旭晃著腳丫，一臉向往崇拜：“我也想被爺爺教，像哥哥一樣厲害。”
小元旦：……
“你真……”小元旦打了個冷顫，給他豎起個大拇指，像看傻子一樣，趕緊轉移話題，繼續剛剛的八卦，“論打架，九哥沒贏過，不過，論任務貢獻，九哥是第一，把110壓得死死的。”
有點像學校裡的校霸和學霸，學習上，學霸吊打校霸，四肢發達上，校霸穩壓學霸，相互間看不過順眼，能往死裡拆台的那種。
至於，校霸110和學霸099最初的淵源，小元旦並不知道，不過……
他偷偷摸摸左右看看，一副心虛地模樣，聲音壓得特彆特彆低：“我隻告訴你哦，我聽九哥說，110它新手任務都沒完成過，要不是它是高級係統都不算正式統，我猜可能和這有關係。”
小時旭沒注意最後一句，聽完前半就氣呼呼地說：“你和九哥騙人，哥哥很厲害，它什麼任務都能完成。”
小元旦立馬坐正，嚴肅地說：“時陽陽，我從不騙人，我承認110能力很不錯，但是，根據我知道的，係統的任務是輔助宿主，也就是說，它們的任務是由宿主來完成的……”
話音未落，小時旭捏起小拳頭：“陽陽會完成任務！”
說著，翻了個身，順著沙發溜了下去：“陽陽去乾活，陽陽會讓哥哥完成任務。”
“等等！”小元旦拽住他，沒好氣地說，“我說的是宿主又不是你。”
“110最初的宿主是爺爺！”小元旦喊。
小時旭猛得回過頭，嘴巴微張，目瞪口呆：“爺爺？”
小元旦點點頭：“對。”
“爺爺和我一樣是哥哥的宿主……”小時旭喃喃自語，整個小身板都驚呆了，他記得第一次見到係統時，爺爺說，係統哥哥是爺爺的孩子，是他哥哥呀。
小元旦的話就像穿過重重時光砸在所有人心間，不光小時旭一時間反應不及，觀眾也懵了。
“我去我去，係統是可以繼承的嗎？我也想要個擁有係統的爺爺。”
“樓上想屁吃，我比較擔心的是，為什麼爺爺的係統會變成崽崽的啊，忽然有不詳的預感。”
“按裡的定律，一般都是上一任宿主死亡or退休，係統才會選下一任宿主吧，所以，爺爺……”
“彆亂猜，爺爺還在！崽崽每次去上的創造課就是爺爺在教呀。”
“那門課是係統安排的，爺爺怎麼會在係統裡？那真得是爺爺嗎？而不是一道程序？想想係統的成份啊。”
……
觀眾暫時放下求購10個碳點護膚品的事，紛紛議論起爺爺。
他們對小時旭經常掛在口中的爺爺很好奇，可惜他們沒辦法聽到係統說話，不然應該能知道更多的內部信息。
就在這時，小時旭也反應過來了，他不可思議地問：“狗蛋兒，你真沒記錯嗎？爺爺那麼厲害，係統哥哥的任務怎麼可能完成不了呢？”
“因為係統運氣很差很差，它的新手任務注定會死很多很多人，但咱爺爺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任務。”
偏偏係統死活認定了爺爺當宿主，這不悲劇了。
小元旦說到這都心疼係統了，他同情地說：“因為新手任務一直沒完成，剛開始110是統界的笑話，後來咱爺爺起飛了，它才成了佼佼者。”
抱大腿的佼佼者，本質上還是羨慕忌妒瞧不起110。
小元旦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默默閉上嘴，臉上流露出六歲孩子不該有的悵然。
這些事，有些是從099那偶然得知，有些是跟著給主係統送“遺產”時特意問出來的。
小時旭似乎驚呆了，久久回不過神，觀眾更是腦補了一出出大戲。
“聽狗蛋這麼一提，感覺係統有點點慘。心疼.jpg”
“旦求爺爺露臉！”
“其它統：110真沒用哦，新手任務都過不了；不久後，110帶著它家宿主強勢來襲，啪啪啪打臉，悄眯眯問：是這種爽文範吧？”
“以係統的性子，怕不是當場就噴回去了，反正我覺得係統不會覺得自己慘。”
“沒有人驚訝係統叫110嗎？多麼親切偉光正的稱呼，愛了愛了，雖然它性子emmmmm”
“係統編號110，狗蛋來垃圾星後就曝光了，指路社交平台ID：53666，已經是高樓了。”
“好奇係統新手任務是什麼？求問。”
“求問10086”
觀眾好奇心高高燃起，可惜倆崽崽都沒有看到，華夏官方也不願意在這種氣氛下尋問。
過了許久，小時旭才緩緩回過神，他眨了下眼睛，癟著嘴按住心臟的位置。
那裡像壓著很重很重的大石頭，悶悶，很慌，他低下頭，細軟的黑發遮住了眼睛，像一株被黑暗籠罩下乾蔫蔫的小草。
“狗蛋兒，你知道好多，我什麼都不知道……”小時旭原本烏亮的大眼睛黯淡下來。
小元旦愣了下，悶聲道：“我和110以前就認識的嘛，它給我澆過水、鋤過土、喂過能量石。”
哦，還吃過他的葉子。
按理，小元旦和110關係應該不錯，可惜，110一路陪伴爺爺，而他是中途插入，那個時候他還不是人類，沒有正經的人身，甚至沒有意識，與110正麵接觸的時間很短。
現在倒是有時間了，110卻把他忘光了。
從他回到這顆星球到現在，110都沒叫過他！把他當陌生人，所以，他暫時也不想理110。小元旦堵氣地抓了抓頭發，背後的薄翼胡亂扇動。
小時旭鼓起腮幫子，心裡更悶了。
他和係統哥哥以前也認識！他還記得係統哥哥一直都在，陪了他很久很久，可是無論他怎麼想，他都隻能記起與係統哥哥第一次見麵後那段時間，好奇怪呀。
有種非常古怪的違和感。小時旭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空了一大塊。
他雙手攪在一起，悶聲悶氣地說：“陽陽再也不是大聰明了，陽陽很笨，都不知道哥哥的事。”
因為你忘了呀！
小元旦差點脫口而出，但還是硬生生吞了下去，他拍拍小時旭的小腦袋，安慰道：“誒呀，110可任性了，特彆固執，就知道當爺爺的耳報神，天天打小報告，咱們又打不過它……可煩了，反正沒什麼好記的。”
話雖這麼說，小元旦嘴角卻不自覺向上翹，露出一排白牙。
小時旭緊抿著唇，抬起頭，悶聲道：“你說的事，我也記得，因為哥哥把你調皮搗蛋的事告訴了爺爺，爺爺還打了你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