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在半空中一滾,跳過紅星那隻修長的手，惡狠狠瞪了眼紅星，懸浮在一邊,無所謂地說：“華夏十幾億人,藍星近百億人，怎麼可能死光光。”
說著，係統眯了眯眼：“更何況,那些人受折磨死光光是他們活該,他們不做惡，能有什麼事啊。”
係統冷笑連連，星海一曆時,星海人將小時旭和聖樹給毀了,要不是它發現及時,它差點沒救回倆隻崽崽。
聖樹塞進星海新生兒的軀體裡，小時旭的靈魂則塞進聖樹中。
當然,它絕不會放過星海人！
於是在重啟時，請求紅星鑽空子給規則添了點東西。
那些星海人不是不把幼崽當回事嘛,那成，以後就等死吧！
係統嘴角翹得高高的,豆大的眼睛裡滿是惡意。
見狀，紅星側了側頭,無奈地說：“你彆得意,規則不會偏愛任何物種。”
係統表情微滯,皺著臉：“你的意思是，那規則以後會沒用？”
“我沒有清除，這條規則會一直有用，但是,你不要忘記了，起源的本質是詭異，重因果，任何一條規則都在因果的基礎上，如同一個圓環。”紅星勾了勾唇，不緊不慢地說，“按你的要求添上規則加以保護幼崽，但同時，也是給幼崽添了一個枷鎖。”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就如同，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當被規則青睞時，必定會被規則給予重擔。
就比如，紅星按係統的請求，給規則添加上的BUG，迫使規則保護幼崽，那些傷害幼崽的人都會受到懲罰，經曆痛苦折磨後死去。
而那些被規則保護的幼崽則會無時無刻被規則關注，一旦幼崽觸及因果，比方幼崽作惡，很可能，國家法律那還沒查明白，規則就先一步給幼崽定罪治懲。
也就是說，被規則注視的幼崽，可以平庸，但不可墮落。
一個成年人作惡，他可以東躲西藏，躲避法律的製裁。
一個未成年作惡，恐怕作完惡那一瞬間開始，就被因果加身，事事不如意，存在感會慢慢抹除，最後種什麼因，就會死在什麼果上。
將這些細節一一講述完，紅星輕笑一聲：“也不知道，你給予給幼崽們的保護，他們能不能承受的起。”
或許許多人壓根不想要這樣的保護呢。
言外之意，係統自然聽出來了，它那一身長毛無精打采地垂下，豆大的眼睛裡滿是迷茫。
它從前從未想過那麼多，當初，它隻是想懲罰星海人，好狠狠地出口氣而已。
“你當初怎麼沒和我說清楚？”係統盯著紅星，咬牙問道。
“如果與你說清楚了，你就不會搞事了嗎？你會在乎死哪些人嗎？”紅星毫無情緒的異色瞳閃過一絲人性化的笑意，“星海人怎麼死，如何死，又與我何乾呢？”
“若不是你與陽陽，還和先生，與華夏有淵源，我也不會問你要不要解除規則上的‘bug\。”
正因此，它剛剛也隻接收華夏的死亡人數，至於藍星上的其它國家，它並不在乎。
它是本源，本質上並沒有什麼真實的人性。
係統爪子有一下沒一下揪著自己的長毛，眼神迷茫。
華夏以法治國，犯罪了就由法律來懲罰，掌控權在人類，在國家手中，現在多出這麼一種規則，會不會給華夏添麻煩呢？
或許是因為它曾以人類的身份，在華夏居住過一段時間，它雖是係統，卻總會對華夏多顧忌幾分。
紅星也不出聲，趁係統不注意，一把抓回係統，虛虛地捏了捏係統蓬鬆的身體，軟綿綿，毛絨絨，手感一級的棒。
它不由地感歎，難怪當初先生顧知在它本源時，它讀取到的記憶，先生顧知總喜歡捏係統。
果然不是沒道理啊。
紅星嘴角噙著一絲溫潤的笑意，眉眼間儘是愉悅，它就在旁瞧著係統陷入沉思，一會皺臉，一會咬牙，一會糾結個半死……
過了好一會兒，係統才吐出一口氣：“算了，就這樣吧。”
“規則無形無質，講究因果，總歸是公正的。”
“而人類……”
紅星打斷道：“那條規則麵向的是所有智慧種族，可不止人類。”
畢竟當年小元旦還是顆聖樹，不是人類呢。
係統暴躁地吼道：“我知道！”
它緩了口氣，之前深沉的氣質全都沒有，毛燥地說：“人類……智慧種族擁有獨立的自我思維，他們總會有無窮無儘的**，萬一出了什麼事，社會結構崩塌，法律不管用，或者國家政權腐朽，又或者，有些國家法律根本就是為作惡讓路呢？”
這樣的事，它和顧知穿梭各個位麵世界的時候遇到很多。
每當它想起小時旭當年的死狀，它總忍不住心軟，想多做些什麼。
係統嘀咕著：“就當我們做好事算了，不過，你可得時刻關注這條規則執行，如果有問題，不公正，你就得把它清除掉。”
這事對於能將規則容納進自身的本源來說，並不是件難事，不過……
紅星俊眉微挑，慢悠悠地說：“我為什麼要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