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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臥底,一言一行無亞於獨走鋼絲。
沒有背後支援的團隊,沒有強而有力的政.府,猶如孤身闖入狼群,稍有不慎就可能屍骨無存。
設想一下,披著狼皮的羊在群狼環伺下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時候恐怕連骨頭都會被惡狼啃得一乾二淨。
好在赤井秀一不是羊,而是一匹狼。
得到信任的同時竭儘全力往上爬,兩年來用儘全副心力考慮的就隻有這兩件事。
從最開始那些簡單的任務開始,到後來難度一步步增加。若是組織要求他煽風,他不光煽風還要點火;組織要求他越貨,他不光越貨還要打劫;組織要求他殺人,他……
也會殺人。
從在上司麵前點頭的那一刻起,赤井秀一就沒有弄錯過他答應的是什麼。
是獨闖虎穴,是深入黑暗,是化身惡魔,是從此活成另一個人的樣子。這片地獄絕無半點天真幼稚之人可以存活的土壤。
赤井秀一不會忘記他在組織參與的第一項任務。他被安排在門口望風,餘下兩人執行暗殺,任務目標是紐約時報的一位記者。在車裡等待的赤井秀一抽空了一包煙,拚命控製顫抖的手。
他認識那個記者。
文筆辛辣的她從出道起就惹人眼球也飽受爭議,熱衷於報道政治醜聞、軍事衝突,喜歡衝在新聞事件的第一線。曾有一次她在科索沃身陷囹圄,是赤井秀一親自策劃的營救任務。
“等哪一天,也許你就是那個把我抓進聯邦監獄的人了。”得到解救的記者並無多少感激之情,反而對穿著FBI製服的赤井秀一笑得嘲諷,“何必救我?”
現在,他在牆外望風,而她會在一牆之隔的地方遇害。
冷靜,赤井秀一告誡自己。除他之外還有三個人守在周圍,他非但無法做什麼,一招不慎甚至可能讓自己和她陪葬。
“砰”的一聲。
沒有爭執或慘叫,赤井秀一隻聽到很輕的一聲槍響。非常平靜的結束。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在他的幫助下死去。
隻差最後一步、臨門一腳。
赤井秀一隻需要完成組織最後布置的考核,就可以正式得到代號,成為寥寥無幾的核心成員之一。他出賣那麼多時間和良心,就為一個酒名。
而出現在期待已久的赤井秀一麵前的考核官,是組織的銀發Top Killer,琴酒。
身為組織殺手,竟然留著這麼惹眼的發色和不便的長發,足以說明琴酒的強大和自傲。
“跟我講講你和宮野明美的事情。”
琴酒對他說。
什麼……?
赤井秀一眨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明美?
琴酒不是來考核他的實力的?
赤井秀一一時間拿不準主意,試探著放下背在肩頭的吉他琴包,謹慎斟酌用詞和語氣:“我以為,你是找我來陪練的?”
麵對站在組織權力結構頂端的琴酒,由不得他不小心。
琴酒撚滅煙頭,回答道:“是,也是。”
是訓練,也是詢問。
赤井秀一嘴角抽了抽。不愧是神秘的黑衣組織,連執行端都和情報部門一樣,張口閉口神神叨叨的謎語人。
但是心裡卻一沉。
兩年的隱忍還是沒能打消組織對他來曆的懷疑嗎?
宮野明美在組織中非常邊緣,接觸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對組織的了解恐怕還沒有赤井秀一多,但是地位卻極其特殊。組織圈養著她,就像不得不養著的小寵物,不要求她能做出什麼實績,卻也絕對不會鬆口放任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