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天再見到當日的幼犬, 藤川時發現他比剛見麵那會似乎狼狽了不少。
初見時一身油光水滑的雪白皮毛此刻卻灰撲撲的, 毛茸茸的尾巴上打了好幾個結, 如果不是他臉上標誌性的紫色月印和紅色妖紋,藤川時差點沒認出來這就是當日那隻奶凶奶凶的犬妖。
“所以你這段時間是一直在這裡刨土嗎?”
藤川時看著對麵一臉警惕的幼犬, 詢問道。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那身雪白的皮毛弄得這麼臟,除了刨土,他想不出來彆的理由了。
再說這個年紀的幼犬正是好動的時候,即便是妖怪, 大概也抗拒不了愛好刨土的天性。
對方隻是用那雙血紅色的眸子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 並未開口應答, 似乎是不想搭理他。
藤川時倒也沒期待他能熱情的回應自己,簡單的寒暄過幾句後,就直接跟對方坦明了他們進入這座森林的目的。
“附近的村民說這裡麵有惡犬橫行,委托我們將其驅除。”
藤川時頓了頓,看著對麵的幼犬,“所以你要不換個地方刨土?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應該挺沒意思的吧。”
他這句話剛說完,就被對方用那雙赤紅色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
這個時候, 異變驟生,空曠的森林內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在這個漩渦出現的那一瞬間,年幼的犬妖突然豎起雙耳, 身體前傾, 全身的肌肉都似乎緊繃在了一處, 他死死的瞪著半空中那個詭異的漩渦, 兩排猙獰的獠牙在陽光下閃著滲人的寒芒。
“主公!”
藤川時身後的付喪神們紛紛拔出腰間的佩刀,如臨大敵般的注視著半空中那個詭異的黑色漩渦。
沒人能比他們更熟悉那個黑色漩渦的真實身份。
“這裡為什麼會出現時間溯行軍?”
清光的一句話說出了眾位付喪神們的心聲,而隨著他的話音剛落,有什麼東西正從那個詭異的漩渦內鑽了出來。
“是大太刀。”
藥研眼尖的望見了時間溯行軍身後背負的那柄比其個頭還要長的巨型太刀,麵上的表情變得更為凝重起來。
大太刀無論是在攻擊還是在防禦上,都要遠勝其他刀種,平日出陣的時候,時間溯行軍最多隻會派出六振刀,但是這一次,在場上已經有六振敵刀的情況下,還是有時間溯行軍不斷的從那個詭異的漩渦中鑽出來,沒過多久,森林裡便到處都是這些時間溯行軍的身影。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時間溯行軍。”
清光握緊手中的佩刀,額頭因為過度緊張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次時間溯行軍的數量跟以前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視線範圍內全都是渾身冒著黑氣的時間溯行軍,粗略估算一下至少有上百隻。
“這次的事情果然是時間溯行軍在後麵搗鬼。”
長穀部提起手中的佩刀,將一名試圖偷襲的敵打刀當場擊殺,其餘付喪神們也紛紛握緊手中的佩刀,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相比較付喪神們的謹慎,那隻幼小的犬妖就要直接得多,二話不說,就直接衝著那群時間溯行軍咬了上去,沒過一會,就有好幾個時間溯行軍在他口中化作了一團黑氣。
但即便如此,現場也剩下不少時間溯行軍,而且依舊有敵刀從半空中那個詭異的漩渦裡不斷鑽出來。
“看來得先想辦法把那個漩渦給解決了。”
龜甲抬手擦了擦額角的細汗,看著半空中那個如同黑洞一般的漩渦,又看了看前麵的藤川時,平時最熱衷於頭一個衝出去解決時間溯行軍的審神者,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手。
一旁的三日月也同樣對此存疑,“主公今日為何沒有出手?”
“嗯?”
藤川時回過頭看著他,“你們不是在打麼?”
這幾日的除妖任務一個接著一個,藤川時都養成了把妖怪交給他們驅除,自己在一旁渾水摸魚的習慣。這次也是,看到付喪神們紛紛參與了戰鬥,他習慣性的就站在一旁充當圍觀群眾。
三日月愣了一下,而後突然輕笑一聲,“但這次時間溯行軍的數量實在過於龐大,僅憑我等恐怕無法抵禦如此多的敵人,還請主公出手援助一二。”
“哦。”
藤川時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漆黑如墨的瞳孔中綻開一絲微光,宛若黑夜中的一點螢火,不夠明亮,卻足夠驚豔。
“主公還真是喜歡戰鬥啊。”
長相俊美的太刀青年看著自家審神者迅速衝出去的身影,笑著搖了搖頭。
沒過多久,藤川時就拎著一個敵大太回來了,身高兩米多大太就跟個小雞仔似的被他拎在手中,當然這個敵大太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反抗,但是被沒什麼耐心的藤川時掰斷一條手後,立馬就安靜了下來,此刻正乖巧得跟一隻鵪鶉似的。
藤川時將這隻僅剩的敵大太隨手扔到付喪神們麵前。
“主公,這是?”
付喪神們頗為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藤川時的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
“我特意留了個活口,想問他我們怎麼才能回去,不過這家夥似乎聽不懂人話,跟他說了半天都隻會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藤川時皺著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們幫我翻譯一下他說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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