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江渚揉了揉因為和智能音響聊天睡眼朦朧的生肖的腦袋:“再睡一會兒,補個覺。”
生肖搖了搖頭:“我去看看我們的小雞。”
現在天色朦朧,太陽還沒有升起,外麵灰撲撲的。
江渚一走出帳篷就愣住了,帳篷邊上,他綁小黃花的地方光芒大盛。
小黃花的光芒是十分柔和的,肯定沒有這麼強的瑞光。
江渚不由得走過去一看,隻見……小黃花旁邊又多了三株植物,都被混泥金繩綁著。
這不是他上次和禍進入的那座山嶽第一個山洞裡麵的其他三株植物嗎?
昨天禍半途就下線外出,又去那個神宮裡麵了?
這是將那座神宮僅有的幾株植物全都掏空了啊,簡直就是絕戶手,不過江渚喜歡,禍這家夥出手也太大方了,這樣的天地之精不知道比石珠好了多少倍,一定特彆值錢。
難道是昨天他開大號去拯救禍的小戰士,禍被感動了的報酬?
也太夠意思了,用現代的語言來形容,闊綽的金主。
因為靠得近,一股神清氣爽的感覺撲麵而來,整個靈魂就像躺在溫暖的溫泉之中,被洗滌和撫摸。
比吸取石珠的精力時的感覺還要強烈。
江渚心道,果然是好寶貝,豈不是等於無時無刻都在吸取精力,這得節約多少石珠。
其實,被天地之精的氣息包裹的好處,遠遠不止於此。
江渚仔細觀察其他三株植物。
第一株是一朵小白花,小白花裡麵立著一仙人,遺世獨立,和佛陀的金光不同,這仙人散發的是冷清的白光,如同冰涼的月色,給人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
玄之又玄,無法言喻,世間生靈之妙,讓人感歎。
第二珠是一朵藍色的花朵,裡麵是一藍色的小寶塔,莊嚴肅穆。
第三珠是是一紅色的花,花裡麵是一把血色寶劍,光影灼灼。
黃藍白紅,四株植物擺放在一起,光芒交錯,看上去就瑞光千條了起來,一時間,這普通的地方,如仙如聖。
江渚趕緊將四株植物移動進帳篷,為什麼?
放進帳篷裡麵,那種舒服的氣息就會更加的濃烈,不像現在,四處擴散,太浪費了。
他覺得他好像不用浪費買肉的石珠了,他就呆在帳篷裡麵就比吸石珠的恢複速度還快。
這麼好的東西,他得趁現在天還沒有亮去感謝禍一番。
走出帳篷,禍居然沒有進青銅棺,而且……禍生了一堆火,似乎在烤什麼。
江渚走近一看,在火堆上烤著一隻巨大的獵物,在禍的身邊,隨意地擺放著一張光亮的黑色獸皮
江渚不由得一愣,這獸皮怎麼越看越眼熟,是一張巨大的老虎皮。
江渚:“……”
這不是昨天他們看到的在巨石上吞雲吐霧的那隻黑色巨虎嗎?他們還擔心了半天被攻擊,結果……
禍正將火堆...
上的獵物分成小塊的肉乾。
江渚:“……”
原來禍並非不吃東西,而是吃的東西和他們的好像不一樣,必須是這種吞雲吐霧的異獸?
禍見江渚過來,也沒有什麼反應,而是將手上烤好的肉乾遞給江渚。
江渚也不客氣地接過,塞進嘴裡。
除了吃進肚子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氣由內而外的升騰,味道似乎和普通的肉也沒什麼區彆,甚至純肉的味道多少讓人有些難以下咽。
江渚說道:“等等。”
回了一趟帳篷,弄了一個調味的乾碟出來。
鹽,辣椒粉花椒胡椒粉攪拌在一起,裝在一個小盤子裡麵。
將肉乾在乾碟裡麵沾一下,這才放進嘴裡。
肉乾帶上獨特的辛香。
這才是食物啊。
將乾碟推向禍:“嘗嘗。”
禍也沒拒絕,帶上調料的肉乾放進嘴裡,哪怕是禍都愣了一下。
他以前不注重食物的味道,在他看來食物都差不多,他注重的是食材本身的作用,但似乎變得好吃一點也不錯。
江渚吃了幾大把肉乾就吃不下去了,因為身體熱得跟個鍋爐一樣。
氣血翻騰,讓人有些難受,汗都被逼出了身體外。
這肉補身體的血氣,但似乎補得有些過頭了。
禍看了一眼,向山嶽走去。
江渚也跟了上去,他現在總想要運動起來,就像得想辦法將身體的熱氣散發出去一樣。
山嶽間,依舊是那巨大的看不見頭的古老石階。
死寂的山嶽,無儘的歲月,仿佛就隻有兩人在山間行走,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路過第一個山洞,禍的腳步沒停,繼續向上走。
和江渚想象的一樣,沿著石階向上,還有神宮。
禍進了第二座神宮。
這座神宮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十分的明亮。
江渚一進去就知道為什麼這麼亮了,在這座神宮的中央,有一株玉樹,人高的樹,樹枝十分的茂盛,就像展開的巨大的珊瑚,整棵都跟白玉雕成的一樣,散發著晶瑩的玉光。
玉光將整個神宮照得通亮。
江渚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法言喻的震撼,大自然的神奇,這世間竟然有這麼讓人難以想象的一棵樹。
整個神宮也隻有這麼一株植物。
安靜,死寂,獨自散發著仙聖一樣的光芒。
但在江渚他們進入的一瞬,原本光輝閃耀的整棵玉樹慢慢暗淡了下來,雖然還是玉色,但慢慢樸實無華了起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棵毫不起眼的平凡的樹木。
江渚有些驚訝,它這是在自己掩蓋光芒自救?
若不是剛才那一幕,哪怕江渚現在從這棵樹旁邊路過,也不會察覺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神宮還是有些亮光,是牆壁上古怪而又神秘&#30340...
;蒼穹文字散發出來的。
在這座山嶽的第一座神宮江渚就見過這樣的文字,到底是什麼江渚也不清楚。
借助光亮,能看清這座神宮牆壁上的壁畫。
江渚對神宮的壁畫現在有種特彆的好奇,他覺得這些壁畫就是在記錄大荒的曆史。
曆史傳說可能因為久遠的歲月的原因,越傳越偏離現實,這些亙古不變的滄桑的壁畫反而更接近曆史的真相一些。
隻是,江渚往牆壁上一看卻是愣住了。
牆壁上的壁畫,十日當空,這一幕江渚在其他壁畫上見過,就是那副十日炙曬一青銅棺中的女屍的壁畫。
但不同的的是,也是令江渚震驚的是,這副壁畫中,十日下,一個人站在一隻老鱉的背上望著天空的十日。
老鱉,看不清麵目的人,江渚張了張嘴,這幅壁畫該不會描述的禍的故事?
禍本就是那久遠歲月的一部分,他是大荒曆史和歲月的見證者,就像椒江大叔口中所言,哪怕秘族和古國,世世代代都在流傳著禍的傳說。
存在有關於禍的壁畫,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大荒經曆過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或許隻有問禍才知道真相,但以禍的性格,估計問了也是白問。
江渚猛地看向禍,禍似乎也在看壁畫,但什麼反應也沒有。
江渚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話來,繼續看壁畫。
在老鱉的背後,有四隻巨大的青銅巨舟,被無數人拉著。
每隻青銅巨舟上站著一個裹著布條的木乃伊。
其中一個木乃伊似乎是女子,長發,身材纖細一些,就像江渚曾經看到的那副十日炙曬大地青銅棺中的女屍。
江渚:“……”
禍……竟然認識青銅棺上的木乃伊。
江渚因為才目睹過乾屍旱地行巨舟的史詩畫麵,所以對青銅巨舟上的木乃伊印象十分深刻。
也就是說,他昨天看到的那追殺藍色巨人的木乃伊也經曆過無儘的歲月,活到了現在,並且沒有休止地在擊殺那些戴青銅麵具的藍色巨人。
這得是多大的連時間也無法抹滅的深仇大恨,怎樣的悲哀和憤怒才能讓人將廝殺變成自己永恒的宿命。
那些藍色巨人曾經可是神征戰大地的戰士,哪怕被神遺棄了,但這個世間是神統治的世界,他們就不怕神的憤怒嗎?
不過,神現在都不知道去了哪,留下的都是空著的神宮。
江渚繼續看下去,壁畫變得越來越宏偉震撼。
老鱉背上的人手持一巨弓,拉弓……射日。
江渚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因為壁畫中,太陽開始墜落向大地。
和以前江渚聽過的後裔射日的傳說有些相似。
後羿射日的傳說本...
就有很多不同的解釋,有些人說後裔是一個人,有些人說後裔是一個族群,也有些人說後裔是一種精神的象征,後裔二字並沒有具體的定義。
神話故事就是神話故事,沒人會真的去思考其中的真實性。
江渚心道,和神話故事差不多的壁畫,兩個世界又一處相同點。
江渚繼續看下去,第三幅壁畫,那青銅巨舟上的木乃伊用巨舟拖著墜落的太陽,然後用青銅鎖鏈將太陽鎖在了高大的山嶽之上。
江渚:“……”
畫麵之詭異。
這就是這座神宮壁畫記錄的內容,射日之戰,本身就是永恒的傳說故事。
江渚正詫異,這時,禍伸手將神宮中央的那棵樹連根拔起。
死寂,那種死寂得連空氣都無法流動的感覺。
江渚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禍直接提著樹向神宮外走去,江渚趕緊跟了出去。
身後的神宮,牆壁又開始嘶吼了起來,除了憤怒不甘絕望,似乎又多了些什麼情緒,就像被人侵門踏戶,但又無能為力。
回到營地,禍直接將那棵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樹立在了帳篷邊上,然後拿出一把青銅匕首一刀割在了樹乾上。
江渚:“……”
樹乾流下白色的瓊漿,散發著玉色的瑞光,香味撲鼻。
平平無奇的樹,卻流著瓊漿玉液,看上去古怪到了極點。
禍拿來碗,接了一碗就往江渚嘴巴裡麵灌。
江渚喝得咕嚕咕嚕的,根本阻擋不住禍的行為。
玉色如奶的瓊漿入口,冰冰涼涼的,還散發著清香,有點甜,就像是一種甘甜的飲料。
最主要的是,他熱得跟火爐一樣的身體,如同被冰水衝刷了起來,由內而外,好舒服。
好東西啊。
就跟吃了火鍋喝上一杯冰飲,舒服到了極點。
咕嚕咕嚕一碗就喝光了。
江渚袖子中的小夢魘,斑,還有黑鴉屍狗都跑了出來,跑去瓊漿滴落地麵的地方,一個勁貪婪的舔食。
巫蠱是吃不同食物的,但這時竟然對這樹乾流淌的液汁沒有反抗能力。
應該是好東西。
江渚看著還在流汁的樹乾,默默地將碗接了過去。
流地上可惜了不是。
隻不過樹乾的傷口的恢複速度超出了江渚的想象,明明被青銅匕首割了一大個口子,竟然就那麼愈合了。
小夢魘:“……”
張開嘴巴,用一口小奶牙咬在了樹乾上,看它咬一個洞。
江渚:“……”
可彆將這寶貝弄死了,竭澤而漁不可取,他們要細水長流,以後養一段時間喝它一大碗。
江渚將巴拉在樹乾上啃得嗚嗚的小夢魘扒下來。
小夢魘小腿直蹬,叫得特彆大聲,放開它,它還沒有咬穿。
直到江渚用勺子盛了一勺子碗裡的汁液遞到小夢魘麵前,這小家夥才消停,一邊喝還一邊氣呼呼地瞪著那棵樹。
碗裡麵的汁液還有一些,江...
渚乾脆分了些給斑和黑鴉屍狗。
江渚回頭正準備感謝禍一番,沒有禍憑江渚自己,哪怕他將網吧之類弄得如何的風生水起估計也是得不到這些東西的。
身後,已經沒了人影。
江渚看了看天邊,太陽升起,透過雲層普照大地。
生肖也剛好看完小雞回來,碗裡還有點殘留,正好讓生肖舔碗,一滴也不能浪費,小夢魘看得氣鼓鼓的,舔碗這種事情應該交給它,它最在行。
江渚看了一眼青銅棺的位置,若是神宮中壁畫是真的,禍真的弑過神嗎?又是什麼原因廝神?
江渚不由得想起椒江大叔曾經說起禍的名字的由來。
禍,神之禍端,他曾經將神禁錮在深淵。
傳說或許不真實,但總有一些傳說在捕風捉影記錄著些什麼。
江渚不由得嘀咕了一句:“神到底是什麼!”
生肖剛好舔完碗:“我知道。”
江渚都不由得一愣。
生肖道:“以前我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然後指著遠處的一座山:“那裡就有神,江渚你想看嗎?我帶你去看。”
江渚都驚住了。
這怎麼可能?
將信將疑,但實在抵抗不住好奇。
生肖說的山算不上太遠,走不到一刻鐘就到了,也在焦土旁邊。
說起來,江渚都沒怎麼離開過營地的位置。
他們在焦土內行走,還算安全。
等到了地點,江渚還在想,肯定是生肖胡亂的瞎想,怎麼可能見到這個世界的神,根據他在神宮的經曆,以及神創造出不死民和迦樓羅征戰大荒的傳說,神是恐怖的,怎麼可能讓人觀賞。
但等江渚抬頭,整個人都震驚得無法言語。
那是一座高大的山嶽,雖然比不上他們營地旁邊那座,但也十分高了。
一個和山嶽齊高的生物,身體散發著火焰一樣的瑞光,就那麼被青銅鏈捆綁在山嶽上。
那青銅鏈穿過了生物的每一塊骨頭。
山嶽就像是牢籠禁錮著它,瑞光雖然不耀眼,但不知道為何讓人無法直視,根本看不清楚光中具體的樣貌,看到的是輪廓。
山嶽齊高的生物肩上有一赤一黃的巨蟒,尾部盤在手臂上。
蛇是神權的象征,隻有神才能將它們當成飾品進行佩戴。
其實說這個散發著威嚴氣息,瑞光環繞看不清麵目的生物是神也不對,應該是神屍。
它是死的。
江渚不由得想到了剛才看到的壁畫,壁畫中巨大的青銅舟拖著墜落大地的太陽,然後將太陽用青銅鏈條綁在山嶽上。
和眼前的一幕竟然十分的吻合。
江渚:“……”
該不會這樣被禁錮的神屍還有九具吧?
但若真是禍和青銅巨舟上的人禁錮了它們,作為這個世界的更高層次的生命,怎麼可能容許禍用這般□□的方式對待它們。
禍又為何連神屍都不放過。
大...
荒有太多的久遠的秘密了。
哪怕現在隔得很遠,哪怕神屍已經死亡,江渚依舊能感受到來自它身上讓人膽顫心驚的威嚴和壓迫。
或許在這些神的眼中,像江渚這樣的人類,真的和螻蟻沒有任何區彆吧。
這就是神嗎?
光是神屍都讓人戰栗無法靠近,它們身前又該是怎樣的景象。
那些活著的神又去了哪裡。
看了好一會,江渚拿出手機將這震撼的一幕記錄下來,這才返回營地。
回到營地,金剛年糕青苔三人也來了。
還有桐木五人組在營地外遠遠地觀望,見江渚回來,圍了上來:“我還以為你又出遠門狩獵了。”
“網吧營業不?我們要拯救世界。”
江渚問道:“昨天讓你去和酸泥秘族的人商議的事情怎麼樣了?”
桐木:“放心,他們等會就來。”
江渚這才帶著人進帳篷,開機上網。
讓江渚有些意外的是,昨天收取桐木幾人石珠,幾人還跟割肉一樣,怎麼今天非常痛快地就繳了?
桐木五人現在內心也十分震驚,他們一進帳篷就發現了不同。
濃烈的精力,就像身處在精力漩渦一樣。
他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原因,是帳篷裡麵的四株天地之精。
山寶地珍有很多種類,品質也各不相同,但像這四株,花裡麵長出了異相的,隻有曾經沾染過神性的天地之精才行。
這樣的東西哪怕是在古國也不多,隻有那些十分強大的巫師才會移植到自己的居所,十分的珍貴。
江渚也太富有了,居然有四株,還這麼大大咧咧地擺在這裡,他們看著都心疼。
極力掩藏著內心的激動,他們占便宜占大發了,在這小空間內,被精力漩渦籠罩,就跟無時無刻在吸石株一樣,而且好處還遠遠不止吸石珠那麼簡單。
所以他們哪裡還有半點不願意交石珠。
兩個石珠一小時,他們半點也不虧的,不僅如此,他們還能上網,可不就是白賺了。
江渚將石珠塞給生肖,心道,得有個裝石珠的盒子才行,不然就生肖的衣兜,根本裝不了幾個。
說了一聲:“小艾同學。”
音響:“在呢。”
江渚:“一個小時候後提醒我收取上網費。”
音響:“好的,時間一小時後,提醒收取網費。”
帳篷內幾人:“……”
好懵,啥情況?
江渚將生肖幾個小網管叫道一旁:“以後,你們就用小艾同學計時……”
“就像我剛才這樣。”
“等會我將幾台電腦編個號,這樣小艾同學還能分開計時。”
幾人:“……”
江渚:“……”
估計還得教一教怎麼使用智能音響。
而且也得教他的小網管簡單的數字和認時間。
現在嘛,他要去煮雞蛋弄早飯,屋內堆的雞蛋得吃掉,堆得太亂了。
才吃了早飯,桐山傀儡秘族的幾個小孩抬著一個精致的帶著大大小小空格的結實厚重的木...
架走了過來,遠遠地喊著:“桐木,你昨天讓我們弄的木架子我們弄好了。”
江渚就在帳篷外,所以第一時間就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