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道:“對於你們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方法和捷徑。”
“但感悟自然,這隻是巫師的第一步,隻能讓你們有資格成為一名巫師。”
但這一步,對於這些學生來說,也的確太重要了,就如同跨過了最重要的一道門檻。
“想要成為一名強大的巫師,還需要更加努力。”
門檻是跨過來了,但成就如何,還是得看他們自己。
江渚又道:“如何讓千年玉童給你們“開悟”,就得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其實,江渚也在借這群學生讓玉童群完成社會化。
玉童蠱的族群雖然來了玄圃丘,但它們龜縮在樹上,形成了自己的一個小世界,還是不夠融入大家的生活。
接下來,就是各種學生大展手腳的時候了。
各種方法都有,將樹上的一群小光人都給逗懵了。
而江渚,已經跑去收購雞崽了。
因為是散養,數量又十分多,還得靠一群要大不小的孩子照看。
若是雞崽太小,恐怕不太好養活。
所以江渚找到了農場,希望將小雞崽養大一點再賣給他。
這需要農廠花費更多的時間,所以價格方麵肯定要高上一些。
為什麼不直接買已經長好的雞?
一是價格貴太多了,一隻小雞崽最多兩三塊錢,但長好的雞得好幾十,價格不知道翻了好多倍,購買數量多的話,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了。
二是,江渚發現從小在大荒吃腳腳獸長大的雞,下的蛋精力更好,營養價值先不說有沒有變化,光是精力含量高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好處了。
還是那句話,彆看精力未必沒多多少,但日積月累下,就會拉開和彆人的差距。
特彆是小孩,可塑性最高的時候,一點差彆就可能導致以後的天賦不同。
既然都是養雞,江渚到不用偷這一點懶。
定製雞崽,去了好幾個農場才談妥,因為有些農場覺得幫忙養大一些,比孵化出來養上幾天就賣麻煩太多了,價格要得高,江渚沒交易成功。
江渚搞定定製的前提,還是去和張順德商議了一番關於開通雞“外貿”的協議。
江渚用一種治療皮膚癌的藥草的交易權,換來了雞的活禽交易權。
說起來治療皮膚癌的藥草,還在網上鬨出了特彆大的轟動。
那是一個得了皮膚癌的患者,本來以為時日不多,去玄圃丘旅遊算是他最後的心願和時光了。
他的運氣也的確不錯,中簽了。
當他以活不了多久的心態在玄圃丘度過了七天時光,回到現代,去醫院一查,主治醫師都懵了,因為患者的皮膚癌無緣無故完全康複了。
那可是癌。
患者也懵了,他為了治病幾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連去玄圃丘,彆人嘗試各種新鮮的玩法吃食,但他進得最多的卻是包子鋪這些。
他真的是就帶了一雙眼睛去旅行的那種旅客。
患者先是不敢置信,因為他好像也沒做什麼特彆的事情,但仔細一想,不對。
他曾經在那條街道的一個鋪子上購買了一棵藥草。
他都還記得那棵藥草已經枯黃了,攤主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說等藥草全部變黃了就沒有效果了,於是便宜賣給他,反正枯黃了也得扔,能賣一點錢是一點錢。
若是普通藥草,患者肯定也不好買,但攤主又說了一句,“能治你皮膚上的病。”
也不知道當時出於什麼原因,還是價格還算合適,患者最終還是吞下了那株藥草。
玄圃丘的藥草神奇,他也是知道的,但他這株便宜,怎麼可能治得好他傾家蕩產都治不好的病。
當時也沒怎麼當回事,但現在想想,他的皮膚癌突然好了,也隻能和這件事可能有關係了。
再三確認他的病真的好了之後,這位久病的病人就開始在以前認識的同樣病症的患者群分享他的經曆。
其實也是想同樣被病魔折磨的同命相連的患者早點好起來。
他這一分享,直接就火了。
江渚聽張順德這麼一說,也是感歎這位患者運氣真好。
就算藥草真能治好皮膚癌,但數量是有限的,大荒的這種具有獨特效果的藥草是無法批量種植的。
因為藥草數量有限,不是所有這樣的病人都能輪到這樣的藥草的治療。
當然,能有一個治療的途徑,自然是好的,也肯定能救活不少人。
協議簽訂得還算順利。
江渚感歎了一句:“地球上的這些怪病也太多了,看看異位麵,從來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病,連小孩都生龍活虎。”
張順德:“……”
他能說啥,不過異位麵的環境是真的好,那連綿的山脈,綠色海洋一樣的密林,簡直就是最天然的氧吧,在那樣的環境人都能活得久一些吧。
江渚:“……”
其實張順德想得還真沒錯,江渚現在認識的秘族多了,什麼歲八百的秘族,他都認識好幾個,這些秘族還不是樹人族那種天生壽命悠長的特殊種族。
這時,張順德說道:“對了,自從那具神屍被綁在山峰上之後,各地好像開始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江渚一愣,其實他也有所發現,倒不是他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他最近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農場,沒有到處跑。
他發現,自那具神屍被封印後,空氣中的精力……比以前強了一些。
太遺曾經說過,似乎有什麼東西吸收走了這裡的精力。
現在神屍被封印,精力就開始上漲,江渚不得不懷疑,或許精力就是被神屍吸走的,他們為了複活,在不間斷的吸收空氣中的精力,時間一久,就將精力吸得差不多消失殆儘了。
當然這也僅僅是江渚的一個猜測,不由得問道:“什麼樣的怪事?”
張順德:“有一寺廟中的古樹,本來已經枯死,但一夜之間開滿了鮮花。”
“還有一家人陽台上的仙人掌,也是一夜之間,長勢誇張到了極點,從陽台上拖到了街道上,他家是4樓。”
“還有一家人,牆壁中突然長出來一棵蔓藤,直接將牆頂穿。”
“有一農家,停止生長好幾年的一頭老水牛,結果又開始長個頭了,長勢還特彆快,聽說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稱之為牛。”
“這還算是普通的,有人家的寵物貓,現在長得跟老虎一樣巨大,被人舉報養危險動物……”
“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得特彆頻繁。”
張順德繼續道:“當然,也可能和神屍無關,最近其他國家核試驗頻繁,說不得引起了什麼生物變異。”
江渚:“……”
他覺得或許有一天,地球要被某些人玩完。
明知道是毀滅的禁忌,但依舊在瘋狂地試探末日來臨的極限。
張順德道:“這些還在理解的範圍內,但在黃河絕壁發生了一件怪事,或許需要你去看看。”
江渚:“……”
又是黃河絕壁。
……
江渚正好在等收購雞崽,還有些空,乾脆應邀,在張順德的安排下,跟著一個專業的隊伍去了一趟黃河絕壁。
地球上最壯闊的是大漠孤煙,最蒼涼的是長河落日。
然而說起神秘,卻要數黃河絕壁。
黃河絕壁上的壁畫記錄著上古的戰火和烽煙,久遠的曆史或許已經在歲月中逝去,但真實卻銘刻在了這些遺留下來的遺跡中。
穿過陡峭的黃河古棧道,江渚他們來到深山中的一個小村落。
像這樣居住在深山,和外界聯係很少的小村落已經不多了。
江渚在村子裡麵看到了張順德說的怪事,那是一個人,一個已經被關起來的人。
聽說,以前也僅僅是村子裡麵一個普通人而已,但此時……這人身上長滿了眼睛。
滴溜溜的一雙雙眼睛,有眼眶,眼白,瞳孔,眼珠。
密密麻麻,全身都是,手掌腳板上都有。
它們正窺視著外麵的一切,看上去邪惡到了極點,就像有什麼東西在通過這些眼睛偷看外麵的世間。
江渚看到這人的時候,心都縮了一下。
果然是怪事,上一次是神的詛咒,讓人身上長滿了咒罵人的鬼臉,這一次居然……長滿了眼睛?
江渚詢問了一番,最後得到了一個關鍵消息。
這人最近在坍塌的一處黃河絕壁上看到了一幅畫,畫說不出的古怪,畫上是一隻怪獸,長滿眼睛的怪獸。
江渚詢問了一番那處黃河絕壁的位置,然後帶著人去觀看了一番。
陡峭的石壁,表麵的石塊坍塌了,但露出的石壁更加的平整,仿佛這才是真正的黃河絕壁一般,以前隻不過太久的歲月覆蓋了太多的塵埃,現在塵埃散去,露出了它的真麵目。
石壁上有一幅十分古老的畫。
一隻長滿眼睛的怪獸,看上去邪惡猙獰到了極點。
其實不隻是畫,上麵還有一些符文,江渚十分熟悉,神文,具有神奇力量的神文。
“這是什麼?”專業考察隊的人不由得討論了起來。
“居然隱藏在這樣的山壁裡麵,要不是外部坍塌,恐怕永遠不知道這裡麵會有這樣的東西。”
“為什麼我看著這怪獸感覺冷颼颼的,邪乎得很。”
江渚看了看時間,禍應該還在青銅棺中。
江渚拍了一張照片發給生肖,讓他拿給太遺看看。
對於同樣生命久遠的太遺,見識定也不凡。
太遺的回複很快發了過來,是語音。
江渚:“……”
連太遺都會發語音了。
太遺:“太古災獸,眥目。”
“曾經肆虐大荒,萬族畏懼。”
江渚一愣,趕緊問道:“這麼厲害?”
太遺:“已經被斬殺。”
“這僅僅是眥目的壁畫。”
“曾有強大的巫師以眥目作畫,輔以神文,傳承巫術。”
“有人看過畫後得到了上麵的巫術?”
江渚:“……”
居然是用來傳承巫術的?
隻是……對於大荒人來說,身上多長一堆眼睛或許還能接受,但對於地球人,得多強的心理建設能力才能接受自己的外表變成那樣。
江渚答道:“倒是有一人見了此壁畫,身上長滿了眼睛,但那些眼睛似乎並非受他控製,而是像擁有單獨的生命,在窺視周圍。”
太遺:“現在的巫師弱小得連接受一門巫術傳承都做不到了?”
“他會死,被巫術反噬而死。”
江渚:“沒有其他辦法了?”
太遺說道:“在傳承未完成前,毀掉壁畫。”
“若是傳承已經完成,剝奪他的傳承或許還能活下來。”
江渚看了看石壁上的畫,已經感覺不到異常的波動,應該是傳承已經完成了。
至於剝奪傳承?
江渚可不希望自己身上長滿了眼睛,他現在有《大荒術經》,還跟著禍學習各種巫術,不至於想要這麼詭異的巫術。
江渚想了想,隻有將這位“患者”先帶回玄圃丘,然後再想辦法著手剝離巫術了。
江渚給張順德說了一聲,也沒有隱瞞,地球人的身體,連巫師都不是,肯定不可能接受得了這樣的巫術傳承,比起死亡,貪婪也得被抑製。
況且,就算小山村這人能承受得了這門巫術傳承,他自己也未必願意吧?
江渚見這人的時候,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江渚直接將人帶回了玄圃丘。
生肖等人圍著看稀奇:“有什麼嘛?不就是多長了些眼睛,巫術傳承是十分難得的,必須是特彆強大的巫術在臨時死時,用全部的能力才能留下一幅傳承圖,而且能得到多少好處都不一定。”
“隻是這些眼睛賊溜溜的,看著怪嚇人。”
江渚:“……”
果然,大荒人和地球人的三觀是不一樣的。
在地球人看來,自己估計變成了一個畸形,精神上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但在大荒人看來,好像也就這麼一會事兒。
等到了晚上。
江渚還在想將這門傳承巫術剝離到誰身上,這時,生肖的小腦袋湊了過來,眼睛可憐巴巴的。
小手手直撮。
生肖從很久以前就明白,他很弱小,他不像金剛年糕青苔他們,哪怕族滅了,但他們依舊出自秘族,天生強大,能夠獨立狩獵生存。
而他,哪怕長大了,也是最弱小的存在,他的藥師蠱都是彆人看他太弱小,好心送給他的。
如果不是後來遇到了江渚,他恐怕已經死了。
現在,他在旅館裡麵過得很好,是他從未想過的美好生活。
但他希望變得強大,以後跟在江渚身邊能做更多的事情。
他不想因為弱小離江渚越來越遠。
所以他想變得強大。
江渚一看生肖這小機靈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江渚猶豫了,因為身上長這麼多奇怪的眼睛,在外貌上改變太大了,對生肖的影響可想而知。
江渚問道:“你不害怕嗎?”
生肖一個勁搖頭,隻要能變得有用,他什麼都不害怕。
江渚正要說點什麼,這時禍突然出現在了房間,看了一眼長滿眼睛那人,又看了看生肖,手指抬了一下,隻見那人身上的眼睛開始往生肖這邊爬。
畫麵太美,江渚就不具體形容了。
江渚張了張嘴,但很快就閉上了,因為……那些眼睛爬了生肖一身都是,但……
慢慢變成了一幅幅眼睛圖案,就像紋了一身壁畫?
刺青?
江渚有點懵:“怎麼回事?”
這時,太遺也在門口看了一眼,說道:“這門眥目邪術本該是這樣,隻是那人控製不住,反被巫術反噬。”
江渚:“……”
生肖正在好奇的摸著身上的圖案。
其實生肖也控製不住這門巫術,那些眼睛圖案在他身上一個勁眨眼。
但怎麼看也比全身長著肉眼一樣的眼睛讓人容易接受得多。
江渚問道:“什麼感覺?”
生肖:“沒啥感覺。”
江渚:“……”
江渚又問了一些問題,這才揉了揉生肖的腦袋:“去吧。”
生肖點點頭,笑嗬嗬地去告訴金剛他們這個好消息了,邊跑還在邊道:“沒讓你眨眼你居然敢眨,看我抽你。”
高興得一蹦一蹦的。
等生肖走後,江渚這次道:“生肖好像控製不住那些眼睛,以後會不會反噬?”
太遺答了一句:“不會。”
江渚:“?”
太遺:“因為它不敢。”
也不看看是誰剝離移植的。
太遺說道:“一門還算不錯的巫術。”
能被太遺稱呼一聲不錯的巫術,那應該的確不錯。
外麵,金剛等人的驚呼聲傳來。
“生肖,你這是怎麼了?”
“不得了,你現在比小相柳的眼睛還多。”
生肖笑得哈哈的:“我現在是不是比以前長得更靚了。”
自從跟了江渚後,吃得好睡得好,他都不是以前瘦瘦弱弱的樣子了呢。
江渚:“……”
眼睛是真的多,連臉上都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那樣子,生肖是怎麼覺得變得更靚的?
生肖還在給呂一打電話:“呂一呂一,我現在長得跟花兒一樣漂亮。”
看把這孩子開心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2-04-1416:15:49~2022-04-1516:04: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