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場規模巨大的災難了。
畫麵轉到救護車,有人被從殘簷斷壁中抬出來,一動不動,有人滿臉是血的被人攙扶著。
這樣的畫麵應該還有很多很多。
“據各地彙總,因為受災麵積較大,受災人員的數量暫時還無法統計。”
“珞珈市急需救援人員的支持,急需醫療團隊和急救物資。”
“這是一場無法預料的災難,需要我們克服困難共度難關。”
記者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如果說上濱市的變異,捏捏改造的綠苔世界的出現帶來想象不到的好處,那麼珞珈市現在就麵臨著一場難以想象的天災。
現在誰也說不清,世界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人類又將走向何方。
麵對這樣的災難,不知道多少人從以前的驚喜和興奮中清醒過來。
他們麵對的是未知,未必就是一帆風順,未知代表著機遇的同時也代表著災難。
江渚還在驚訝,這時旁邊的青苔跑了過來,看著電視上的巨大灌木有些愣神:“是建木,我們建木樹妖秘族以前就居住在這樣&30340記;建木上。”
說完又看了看電視上慘烈的畫麵:“它還會不斷長大蔓延。”
“建木能通天,又稱通天木,是大荒最古老高大的遠古神樹,在大荒十大古樹中也有排名。”
建木,是神樹,隻是此時卻成了災難之源。
也就是說,它還會擴張,造成更大的破壞。
江渚問道:“還會長多大?”
青苔指著電視:“一座城市裝不下。”
它會將整座城市排擠成塵埃,或許這些鋼筋水泥的建築對它來說,不過是地上凸起的泥石。
電視上,已經有人安排著來砍伐這些占據城市的灌木了。
青苔說道:“不能砍,越砍它從砍斷的位置會成長得更快,無規律的生長。”
其實不用青苔說,電視上已經在報道這一奇異現象了。
平時要從街道運走一棵大樹都十分困難,更彆說規模這麼大延綿這麼長的古木,所以肯定得砍斷再運。
結果,越砍長得越快。
能被稱為大荒十大神樹之一,的確有它神奇的地方。
江渚說道:“無規律生長?它還能按照一定規律生長不成?”
青苔:“我們建木樹妖秘族之所以以建木為名,是因為我們能與它溝通,它……很聰明的。”
“而且,激怒它並非什麼好事,它的性格溫順,但也是太古凶獸。”
江渚直接給張順德打了一個電話,希望停止砍伐,然後帶著青苔去了現代。
路上,青苔說道:“建木,又稱生命古樹,它能承接日月之精。”
江渚到珞珈市的時候,場麵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那些建木如同巨傘一樣的葉片上開始長出了眼睛,巨大的植物的眼睛。
每一片葉上都有一隻眼睛。
青苔說道:“它要發怒了,它雖然是生命古樹,但也能吸取周圍所有生靈的生命。”
這才是災難。
相信沒有人願意看到整整一片區域被變成沒有生命的死寂之地。
江渚問了一句:“以前你們建木樹妖那棵建木哪裡去了?”
青苔有些尷尬:“被……玄圃丘的王斬殺了。”
“據我們族中老人說,它參加了伐神之戰。”
不屬於神,不屬於玄圃丘的第三方勢力。
當初的大戰還真是複雜得驚世駭俗。
江渚都不由得看向了青苔,建木樹妖的曆史還挺悠久啊。
其實,很多秘族的前身都是古國,以前古國林立,退化後就變成了秘族。
就像天蝸古國,按照原來的軌跡,他們很可能就會退化成天蝸秘族。
建木樹妖在秘族中很出名的,在遠古的時代,他們屬於一個名叫建木的強大古國,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沒落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卷入了伐神之戰的戰場。
雖然被斬殺,但能在伐神戰場上出現,也可見其太古凶威。
現在這棵建木還僅僅連綿數裡,從它本來的麵目來說,它還僅僅是一棵小樹。
不敢怠慢,江渚直接找到了處理這場災難的負責人。
“這棵記灌木就暫時交給我們處理,你們先派人去拯救那些廢墟中的傷員吧。”
一隊人一見江渚來了,也鬆了一口氣,情況實在太詭異了,越砍越長不說,現在樹葉上還長出碩大的眼睛,就那麼疑惑地盯著他們,心底實在發毛得很。
他們似乎也得到了上麵的指示,直接點點頭。
但還是問了一句:“你們要怎麼解決?”
怎麼看……也才兩個人?
江渚沒答,青苔已經整個身體都散發著綠寶石一樣的光芒投入了建木樹上。
那綠色的光芒如同一輪詭異的明月。
建木樹妖的力量其實更多的是來自建木神樹,對於青苔來說,此時就如同魚歸大海。
綠色的明月升起,青苔就那麼被建木的枝條托起,升高,在他的背後一個綠色的光盤不斷擴大,照耀四方。
不知道多少人抬頭,就看到了那輪誇張的綠色圓月。
今日,無儘歲月之後,真正的建木樹妖回歸,他們原本是遠古時代縱橫大荒的強者,他們依附建木而生,依附建木而成長,他們本就是這棵樹上的精靈。
建木似乎也變得有些激動,這是無儘歲月之後的相逢。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開始平靜了下來,樹葉上的眼睛也開始消失。
建木的生長並沒有停止,而是……沿著白色的水泥道路開始蔓延,不再掀翻周圍那些水泥建築。
最好的方式其實是將它帶回大荒,但江渚也沒辦法,它太大了。
隻能付出最小的代價讓它成長在這裡。
代價肯定是有的,比如那些橫七豎八的道路,現在全都是這樣的樹枝,比如道路上的車輛,現在也被碾·壓得不成樣子了。
代價不可謂不大。
但比起人命,和周圍花費巨資建立起來的建築,人們用一輩子幾代人的錢購買的房子來說,就又算不得什麼了。
很多人都沒來得及撤離,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結果推開窗一看,就看到了窗邊的樹葉,以及滿街的藤木。
建木在拔高,但隻有中間的位置,其他地方就是蔓延出去的這些如同灌木一樣的枝條了。
整個街道,無數的道路都被這樣的枝條沾滿了。
直到蔓延到城市的邊緣這才停了下來。
一座全是灌木的城市,中間又是一座座的高樓大廈,太古怪了。
但……它就這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江渚也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得無法言語。
這就是大荒十大神樹之一的建木神樹嗎?
江渚不由得摸了摸額頭,在他的額頭裡麵還有大荒十大神樹排名第一的智慧古樹。
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據他所知,智慧古樹是不生長在大地之上土地之中,它無形無質,生活在生靈的意識腦海之中,現在可不就生活在他腦門裡。
神奇到了極點。
建木從城市中心拔地而起,比最高的大樓記還要高上不少。
青苔正站在樹頂,像一隻綠色明月。
江渚也飛了上去,扇著濃煙的大翅膀繞著樹顛轉了好幾圈。
所以不知道多少人看得膛目結舌,那畫麵和遠古的神話傳說沒什麼不同。
青苔說道:“好了,建木的旁枝已經長得差不多了,以後它隻會向天生長。”
通天建木,貫通天地,它的確是向上生長的。
江渚也有些感歎,這世界變化也太快了。
看看,地球上突然就多出來這麼一奇怪畫麵。
救援工作還有救援後的撫慰工作還在繼續。
因為道路被灌木占據,工作應該更難開展了吧,這還是當前,以後沒有了道路,這座城市的人要如何工作如何生活,也是大問題。
當然灌木也沒有密集得讓人無法通過,收拾收拾還能步行。
說不得以後就隻能步行上班了。
當前的問題,還是先考慮怎麼活下去吧,考慮工作問題其實都有些長遠了。
雖然艱難,但人總不能被活活憋死,總能找到出路。
這算是地球開始改變以來,最大的變故了。
江渚看著這座鋼筋水泥建築和神木同存的城市,也是感歎。
誰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誰也沒有想要怎麼應對這樣的情況。
這就是現狀,徘徊在有序和無序之間。
和末世的區彆是,它的秩序還沒有崩潰,末世真的連人性和道德都會受到挑畔的罪惡時代,那才是絕路。
現在,隻不過是人類在走一條從未走過的路而已。
它的發展,還算給了人類去適應它的時間。
其實,現在這座城市以及上濱市……倒是適合巫師居住了,因為……風中如同重病的犯者的聲音少了,至少不會像以前一回到都市就難受得心悶頭暈。
或許對於大自然來說,人類的災難並非大自然的災難,它在複蘇。
而建木的出現也不全是災難,因為建木是生命之樹,生活在它周圍的生靈,壽命會延長,估計跟每人得了一棵十年增壽芝差不多。
這座城在災難之後將變成長壽之城的代名詞。
上演著災難和新生。
對於受難者,它是災難,對於幸存者,它仿佛又變成了福蔭。
解決了建木的破壞,後續救援工作隻需要按照常規進行就可以了。
江渚給張順德打了一個電話,讓市民不要破壞街道上的灌木。
不是為了保護建木,而是保護那些百姓,建木受到攻擊,不耐煩的時候是會吸取人生命的。
珞珈市發生的事情,以極度誇張的新聞傳播開。
的確誇張,甚至難以想象。
但這似乎也僅僅是一個開始。
因為又一個城市開始發生了屬於它的變異。
邯京市,這個千年古都,第二日一起床,人們發現隔壁本該隻有幾米遠的樓棟,離他們十幾米了。
這樣的事情也同時發生在各地,明明就在旁邊的樓棟,卻一記天一天離他們更遠了。
大地在延展,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大地在變得更加的寬闊。
也就是說,地球的表麵在變大,變成一個更加波瀾壯闊的世界。
有人開車從一個城市去往另外一個城市,結果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變成了兩個小時。
並非是他開得慢了或者路上耽擱了,而是……兩個城市的距離變遠了。
如果這都不算什麼,那麼一夜之間一座高聳的不知名的山峰拔地而起,就那麼出現在了家的周圍,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了地平麵上。
導致衛星地圖都出現了淩亂無法辨識的情況。
還好的是這樣的情況出現得並不算太多,讓人有足夠的時間去適應它。
網絡上甚至還有不少歡聲笑語。
“我們家後麵突然多了一座山,真的,看上去還挺險峻巍峨。”
“還有不少人不顧阻撓去爬山了呢,估計以為上麵有什麼寶貝吧。”
“現在人潮可多著呢,火爆到不行。”
“你這算啥,我樓下的超市,以往也就幾分鐘就到了,現在想要去這超市買東西,都得開車,漸行漸遠啊。”
“樓上,成語不是這麼用的,我也給你們說個趣事,我們家隔壁的弟弟,腦袋上長了一隻犄角,跟小龍人似的,我昨天還去摸了摸,那手感和那些戴上去的飾品完全不同,可惜今天彆人大門緊閉,不讓進屋了,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