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石階一些,看能不能從鍛造工藝上判斷出具體年代。”
恨不得親自在現場。
而江渚他們,金剛已經在將池子中的石英石搬開。
這個平台還挺大。
“好像真是一個澡池,除了這些五彩石,什麼也沒有。”
“但是的確漂亮,在這樣五彩的水池泡澡,遠古之民也太享受了。”
而江渚他們正愣神地看著夾雜在石英石中間的一塊巨大的橢圓石頭。
至少得兩個成人才抱得住的石頭。
若是普通人恐怕都當成普通圓石了,但……
生肖幾人的小臉都笑爛了:“是……是一隻石卵,好大。”
“這是我撿到的最大的石卵了。”
江渚也在驚訝,古老的五彩池,居然孕育著這麼一大顆石卵。
地球上果然也是有巫蠱的。
石卵,是因為巫蠱出於本能地覺得自己無法生存下去,將自己包裹在泥土裡麵,放逐到一個精力旺盛的偏僻之地,埋葬在時光的河流中,等待有一天,這個世界重新適合它們生存了,再從石卵裡麵破空而出。
以地球的精力來說,恐怕所有的巫蠱都化作這樣的石卵了吧。
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塵封在風沙中的曆史啊,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江渚想了想,將這顆石卵交給了年糕。
如今金剛和青苔的族人都來了玄圃丘,隻有年糕還沒有找到族人的消息,雖然年糕表麵上看上去沒什麼,但心裡肯定多少都有些觸動。
至於其他人,生肖上次得了眥目邪術,小相柳和小姑獲又還太小,還在打基礎,以前就說過,並非獲得越厲害的巫蠱就是好事,得在適當的時候獲得適當的巫蠱才行。
年糕白玉一樣的臉充滿了笑容,其實哪怕找不到族人了,他現在過得也十分滿足,有這麼多真心對他好的人,和真正的族人又有什麼區彆。
有些遺憾雖然依舊,但並不會影響他朝前走,和新的朋友親人過上新的生活。
“開石卵開石卵,好久沒看人開石卵了。”
幾人已經迫不及待了,以前的石卵都是他們買的,哪有自己找到的來得刺激。
大荒人對於開石卵真的有一種過度的喜愛。
本來他們的探索還沒有結束,而且開出來的石卵還不知道是什麼,好不好攜帶。
但心情爽啊。
比起活得開心,在江渚心中比得了什麼寶貝都重要,得寶貝不也是為了開心嘛,所以哪裡能本末倒置。
才不管那麼多。
遞給年糕一把青銅匕首。
這隻石卵有些堅硬了,不過沒關係,年糕的青銅匕首上泛起了淡淡的白色火焰,依舊能將石卵開出來。
直播間的人也看得目不轉睛。
有人通過一些渠道是看過開石卵的視頻,這樣的內容雖然少,但在網絡上還是有幾個。
但開這麼大的石卵也是首次見。
隨著石屑一點點落地,江渚皺了皺眉。
生肖幾人也由激動的心情變得小眉毛緊皺。
“怎麼了?他們的表情怎麼有些不對。”
“是不是這塊石頭裡麵的東西不對勁?”
沒多久,他們就知道原因了。
石頭裡麵露出來一隻體型龐大的動物,是一隻五彩的鳥,應該十分的漂亮。
但此時隻剩下了骨架。
很多巫蠱,在沉睡的過程中,因為外界精力的不足,不足以讓它們維持長眠,它們就會在沉眠中死去。
這一隻應該就是這種情況了。
大荒的精力旺盛,一般石卵裡麵的巫蠱都是活的,但也不排除這種情況。
但在地球,精力無故消失,恐怕很多這樣的石卵都變成了死卵了吧。
江渚感受著五彩池中的精力餘波,其實這池子的精力還是有一些的,隻能說明這隻五彩鳥需要的精力很多,它本身應該十分強大。
江渚對年糕說了一聲:“沒什麼,下一次我們找一個更好的。”
還好僅僅是開石卵,還沒有和裡麵的巫蠱建立起來什麼感情。
不然自己養的巫蠱死亡,在大荒人眼中,和死了親人朋友是一樣的。
它們本身就是被當成了親人朋友在養,那種並肩作戰一起生活積累起來的感情,哪裡是養寵物能比的。
本就是智慧生活之間的相識相知的過程,哪怕語言不通。
這時,伍煦走了上來:“這隻……巫蠱好像沒用了,不知道能不能贈送給我們,或者我們用錢購買,讓我們帶回去研究。”
江渚搖了搖頭。
哪怕在大荒,巫師依靠巫蠱戰鬥,通過搜尋購買巫蠱,但在巫蠱死後,也會給與尊重。
大荒人就算餓死也不會吃巫蠱,更彆提讓人拿去研究了。
再說,這巫蠱雖然還沒有和年糕建立感情,但也算是年糕的巫蠱了。
白色的火焰將巫蠱化作風塵,飄灑在天地間。
年糕說道:“這是白琉璃秘族的一種儀式,這樣,巫蠱依舊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屬於它們的世界。”
這或許是這隻五彩鳥最好的結果吧。
然後,江渚他們繼續尋找了起來。
江渚看著五彩池中的石英石:“既然是澡池,就不應該堆積這麼多的石英石,這些石英石最終的來源應該不是這裡。”
直播間的人看得熱血沸騰,不知道為何,就跟自己在現場探險一樣。
這是對未知,對神秘的探險啊。
江渚也沒有驅趕伍煦他們,這地兒又不是江渚的,誰都能來,但能不能找到好東西,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這裡是接近山巔的峭壁了,石英石原本不是五彩池裡麵的,那麼……
抬頭,目光不由得向上看去。
伍煦說了一句:“山巔我們已經去過了,上麵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石林什麼都沒有。”
江渚心道,掉落在這裡的石英石的來源,可不僅僅是山巔,還有這裡到山顛的絕壁。
“那是什麼?”這時小相柳九個腦袋成不同角度看向頭頂的山壁。
隻見那絕壁上有什麼光冒出。
太陽的高度正好將陽光灑在那個位置。
光越來越明顯,成五彩,投向天空。
江渚一開始就在懷疑,山下那麼一塊石英石反射的陽光就能讓隔得老遠,還被山腰迷霧遮擋的本地人看清楚?
或許本地人看到的光芒……是現在山壁反射的光芒才對。
果然,隨著太陽的高度,山壁上的五彩華光更加的尊貴雍容,讓人看得如此如醉。
“這上麵怕不是有一個神仙洞府。”伍煦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江渚心道,什麼神仙洞府,烏鴉嘴。
若真是神居住的神宮,那就麻煩了,估計什麼好處都撈不著,現在地球精力複蘇,他們未必敢進入神宮,因為誰也不知道神宮中有沒有跟著發生什麼變化。
江渚說道:“我先上去看看。”
然後扇著濃煙大翅膀飛了上去。
伍煦嘴角一抽,這可比他們的直升機好用多了,靈活,啟動還快,不要機油。
在深山老林中,還是得巫師的機動性和實用性強。
江渚飛上去,看得也是一愣,甚至有些驚顫。
不是神宮,而是……一個古國的廢墟。
地球上的古國的廢墟。
在陡峭的山壁上有一奇怪角度的由石英石組成的大門,這個角度讓肉眼很難看到,但太陽升到一定高度,它就會反射出雍容的五彩之光,展示著這個古國的氣度和存在。
或許因為歲月太過久遠,石英石的五彩大門破碎了。
下麵的那些石英石碎片,應該就是從這扇古國大門上掉落下去的。
一座完全鑲嵌在山裡的五彩奪目的古國。
山裡的牆壁都是由石英石組成的,所以整個古國看上去尊貴華美到了極點。
甚至能看到一些遠古的石英石雕塑。
這是一座擁有完整曆史的古國,隻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凋零在了這裡。
這座山以前並不存在地圖上,也就是說它是從地底最近才升起來的。
江渚有些訝然地看向山河大地,到底還有多少秘密隱藏在這片大地之下。
大荒的曆史古老而沉重,悠遠得無法用歲月來計數,但現在江渚覺得,地球恐怕也擁有它不被人知的獨一無二的過去。
江渚想了想,乾脆拿出手機給太遺打了個視頻。
以前找禍或者太遺,老是需要通過生肖轉接,江渚乾脆給兩人也買了手機。
他們現在可是全員手機的大荒人。
江渚問道:“這裡好像是一個古國遺址,看上去保存得還十分完整,你認識這個古國嗎?”
沒想道,太遺直接道:“你怎麼找到它了?”
聲音聽上去還有一點點驚訝。
能讓太遺驚訝的事情,連江渚都來了興趣。
太遺道:“西王古國,他們曾經侍奉一人首蛇身的凶神。”
“在遠古的時代,神有很多很多,基本每一座山每一條河都有神,但神也分等級和職責。”
“這人首蛇神的凶神在諸神之中執掌懲戒和律法。”
江渚聽得都有些懵。
諸神的時代,他們就有了懲戒和律法,有各自的職責,那時候的先民恐怕都還在茹毛飲血吧。
諸神,他們並非散亂的,而是有序的有自己等級的完整的生命群體。
有懲罰有律法,就說明他們很可能並非是一群隻知道殺戮和野蠻的高等存在,他們有自己的讓人無法想象的文明。
諸神的時代,到底是怎樣一個輝煌的時代?
幾句話,似乎都將江渚帶入了那如同史詩的廣闊年代。
太遺繼續道:“在伐神之戰前夕,大荒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有些古老的神就那麼消失了。”
“他們就像預知到了諸神末日,提前避開了。”
“最擅長扶乩的,不是巫師,而是神,傳說最古老的神,能從命運之河中清晰地看到他們的過去和未來。”
“與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侍奉他們的古國。”
江渚就像聽到了一段上古的秘辛。
那麼消失的西王古國為什麼會以廢墟的形式出現在這裡?
既然是被古神帶走,又沒有被找到,他們過得應該十分不錯才對,而不是僅僅隻剩下一堆廢墟。
那些預知了他們命運的古神,最終又去了哪裡?
江渚心道,說不得需要將禍帶來現代,讓禍看看地球的情況,以前太遺來的時候,就說他們地球古怪著呢。
現在嘛,江渚看著古國廢墟,對太遺問道:“西王古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我是指哪怕變成廢墟也能留下來的好東西。”
太遺:“看不上。”
江渚嘴角直抽,心道,你看不上,我看得上啊,哪怕是片垃圾,他也帶回去收藏。
被他發現了這麼個古國遺址,他還能空手回去?
要是禍問起來,他也能叭叭地說上好久他這次的收獲。
這時太遺的聲音傳來:“勉強有點用的是那凶神賜給他們的巫蠱。”
估計覺得江渚現在是在垃圾桶裡麵撿垃圾。
江渚心道,你們連諸神都敢殺,當然是看不起侍奉神的古國了。
江渚掛了電話,然後帶著下麵平台上的生肖等人去找寶貝去了:“上去之後彆離我太遠。”
若是有危險,江渚還能之間將人傳送走。
直播間一片尖叫:“跟上去啊,快跟上去。”
“你們怎麼跟拍的,人都沒影了還不追上去。”
伍煦:“……”
彆人又是飛又是空間傳送,他們這小破直升機能勉強跟在後麵已經十分不錯了。
但也對上麵到底是什麼充滿了好奇。
上了直升飛機,說了一句團隊都懂的:“直播彆停。”
他們的安全就靠直播了,他們覺得他們團隊的進化者對上江渚他們,應該是沒有半點勝算。
等直升飛機慢騰騰飛上去,鏡頭對象那散發五彩光芒的地方的時候,整個直播間都安靜了。
他們通過鏡頭看到了什麼?
一個鑲嵌在山體裡麵的五彩國度的遺址?
他們地球上還有這樣神秘的不可知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