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曆史還有那些神話傳說,現在不僅僅困擾著江渚,也困擾著現代人。
以前,現代人還覺得地球和大荒就是兩個完全不相乾的異位麵,各自發展各的,隻是因為江渚的傳送門才聯係在了一起。
但現在,沉睡在地球深處的真相不斷冒出地麵,奇怪的山,古國遺跡等等,這些看上去應該是大荒的東西,但它們居然也存在地球上。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地球以前和大荒沒什麼不同,隻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這些神秘的東西深睡了,經曆無儘的歲月,所有的一切都被風沙遮蓋,風沙堆積得太多,將它們埋在了不可知的地底,然後才發展出了科技文明。
這個想法十分的不可思議,那麼豐富璀璨的文明,怎麼可能消失得那麼乾淨,甚至除了神話傳說,竟然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但它又特彆真實。
江渚也在想這個問題,怎麼可能就消失得那麼乾淨,就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若不是地球精力複蘇發生這麼多異象,誰能知道地球真實的一麵。
欺騙了時間和歲月,欺騙了所有人的生靈,是自然的發展,還是人為?
若是人為,這裡恐怕隱藏著難以想象的秘密。
江渚他們花費了不少時間進入了城市,不太好坐車更彆提坐飛機了,因為年糕抗著奄奄一息的虺,生肖騎著七彩牛。
都市之中,十分詭異的隊伍,自然引起了不少人圍觀,這簡直就是神話傳說走在都市的大街上。
現在人們的接受能力已經十分強了,除了好奇驚訝,似乎都不見大驚小怪。
“那是龍吧?我的天,居然抗著一條龍。”
“那隻是傳說中的七彩神牛?”
“我看過直播,好像是在一個叫西王古國的遺跡中得到的。”
“聽說不少人都趕往遺跡了,希望也能找到點什麼,西王古國供奉的是西王母,傳說西王母掌不死藥,現在這些神話傳說啊,還真不得不信,要是能找到一顆不死藥,就算自己不吃,拿出來賣掉,估計一夜爆富,這輩子都不用愁了,那些冒出來的遺跡就在那,隨便找到點什麼東西,都比買彩票暴富的機率大多了。”
“那你怎麼不去遺跡中找寶貝?”
“你以為我不想,可是我拖家帶口的哪裡走得開,還得上班。”
“嗬,就算找不到寶貝,哪怕拿回來一件遺跡中的古物,都有專門收藏的收藏家高價購買,我們家旁邊的一個鄰居,就因為去了一趟遺跡發了大財,現在都換上彆墅不知道去哪裡逍遙了。”
議論紛紛。
現在去遺跡尋一個暴富的機會,也成了普通人的一個選擇,所以已出現的遺跡那人有多少可想而知。
當然遺跡地勢複雜,又沒有任何監控設施,不知道發生了多少罪惡。
是機會,也是危機,很多專業的團隊都未必能從遺跡走出來,更何況個人,至於導致他們消失的是因為遺跡的危險還是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一但去了遺跡,似乎就脫離了這個社會的法律的約束,成了一個真正的灰色地帶。
生肖的七彩牛膽子實在太小了,圍觀的人一多,它就將腦袋埋地裡。生肖都不知道從牛背上摔下來幾次了,直捂腦門,他一個小機靈怎麼就得了個這麼膽小的坐騎。
江渚想了想,乾脆進了一家快餐店,一是躲避圍觀的人群,二是給生肖他們每人點了一個冰淇淋船,難得來一次現代。
生肖幾人吃得快樂到不行。
店員:“……”
生肖還在給小塞壬打電話:“讓你不來,我們在吃冰淇淋船。”
小塞壬氣鼓鼓的,是他不來嗎?江渚說他們要爬山,他的魚尾巴不方便:“等你們回來的時候也給我帶冰淇淋船,要最大最好吃的。”
掛了電話,生肖繼續道:“等我們吃完冰淇淋,我們去理發。”
“我看視頻上說,男生唯一需要打理的就是頭發了,所以沒有懶的理由,那些頭發淩亂的男生,平時生活肯定特彆邋遢。”
江渚也是好笑,居然臭美。
帶生肖他們玩了一會,江渚將他們送回玄圃丘,然後他決定自己一人去女子國看看。
去過西王古國之後,江渚發現地球未必比大荒那些崇山峻嶺安全,所以他不能仗著空間轉移的能力帶著人到處亂跑,就怕遇到什麼不可知的東西,不給他時間使用空間跳躍,畢竟空間跳躍需要將精神力覆蓋到目標身上,有一個過程。
他一個人就方便多了,這樣的能力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本能。
女子國所在地,是一個少數民族地區的山區裡麵。
這樣的地方本應該是人跡罕至,但現在陸陸續續遇到了不少人。
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多數都是衝著這個女子國去的。
“聽著這個女子國擅織,可惜那些織品都風化成灰,不然得到一件就發財了。”
“上麵不是不讓人進去嗎?”
“嗬。一開始是進不去,入口被把守住了,但現在被人弄出來好多個入口呢,上麵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裡來那麼多人看守,他們現在就守著那條能讓人生娃的怪河而已,聽說好多人想去喝河水,男的女的都有。”
“……現在的人都這麼開放的嗎?真的有男的去搶河水喝,他們圖啥?”
“誰知道,反正數量不少。”
“以後,我們國內的繁衍習慣和形式該不會都要改變了吧,想一想我都哆嗦,不知道為什麼。”
江渚來到女子國的邊界,是一個擁有雕欄朱閣的地麵國度。
這是江渚看到過的和古代建築十分相近的一個古國了。
木質的建築很多都腐朽了,但依稀能看到最大的棟梁上刷過的紅漆。
好特彆的一個古國,甚至江渚懷疑是不是弄錯了,它或許是某個朝代沒有被發現的舊址而已。
入口的確有人把守,人還不少。
江渚想了想,按照路上聽到的消息,因該有其他進去的入口。
但對江渚來說,這樣的把守是沒有半點作用的。
把守的人突然感覺眼前一花:“奇怪,你們剛才有沒有察覺,有一道人影進去了?”
“你都多久沒合眼了?肯定是眼花了,光天白日的要是真有人進去,能看不見?”
隨便看了一眼監控設備:“看,什麼都沒有。”
那人也是歎氣:“光是現在人手都不夠了,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等以後更多的遺跡出現,哪還顧及得上。”
有人答道:“到時候估計也用不上我們了,上麵應該會出動軍·隊了吧。”
江渚進去之後,就發現這個女子國充滿了廢棄的吊腳木樓。
大部分都倒塌了,有一部分還有大梁支撐著,但也顫巍巍的。
江渚沒有發現巫師白塔,但它也的確是一個古國,一個侍奉神的古國,因為在這些木質建築中間,還豎立著很多石壁,上麵用壁畫記錄著它們的曆史,以及神才會用的那種看一眼就知道意思的文字。
倒塌的建築有被搜索過的痕跡,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倒塌的建築一點都不淩亂,隻不過是歲月太久,自行倒塌罷了,並沒有經曆戰爭或者毀滅性的天災。
“也是自我抹除嗎?”
江渚嘀咕了一句,他這麼敢興趣來這裡,自然也是想要知道這麼多古國為什麼突然選擇消亡的原因。
四周看了看,氣氛還有點恐怖,或許這樣的遺跡都有些恐怖吧,曾經的輝煌隻剩下一地的殘骸,多少都會讓人有些壓抑。
江渚走到豎立的石壁前,或許也隻有這些石壁還算保存完整,石壁上的壁畫記錄著這個女子國的一些事情。
比如,她們以河水進行生育。
新聞上的那張圖片應該就是在這裡拍攝的。
又比如,她們擅織,這是這織布的壁畫就有些詭異了,她們織的不是衣服之類,而是……人皮。
然後將人皮縫合起來,組成一個個中空的人偶。
隻有皮,沒有血肉的人偶。
“好詭異的技藝,她們做這些奇怪的人偶乾什麼。”江渚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繼續往裡麵走,石壁上都是記錄她們生活的壁圖。
江渚避開了那條能讓人生育的河流,因為那把守的人太多了,他偷偷進來的,還是不要讓上麵知道的好。
遠遠地看了一眼,河流被人用古老的石頭截流了,若不是地殼發生變化,將那古老的石頭裂開,河水從中流出,恐怕這條河永遠都不會現世。
應該是女子國的人自我毀滅的時候,截斷了她們繁衍的根源,估計她們也沒有想到,她們隱藏的東西在無數年後又出現了。
江渚大概到了遺跡中間的位置,壁圖上開始出現她們祭祀神明的畫麵了。
石壁上有那種奇怪的文字,大概說的是她們祭祀的是生育之神。
然後江渚就愣住了,接下來的壁畫全部用鈍器抹除了。
以鈍器留下的風化痕跡來看,毀圖發生的時間點恐怕也十分久遠。
江渚感覺到了其中的沉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古國已經是十分離奇的事情,現在又多一個,那麼其他古國遺址,該不會也是這樣的情況吧?
到底在隱藏什麼?
江渚正在沉思,這時一陣慌亂的腳步傳來。
一群人驚恐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回頭,他們的臉上身上有一些血痕。
江渚不由得問道:“發生了什麼?”
沒人理會他,隻是無意識地在道:“有怪物,她們活過來了。”
“她們太可怕了。”
邊喊邊往外邊衝,似乎受到了十分強烈的驚嚇。
江渚皺著眉走了過去,什麼活過來了?
那是一座古樓,十分的大,或許因為使用的木材龐大結實,雖然搖搖欲墜,但依舊保持著完整的結構。
門口,有淩亂的血跡和血手印,應該是什麼人受了傷爬了出來。
江渚找了找,果然在不遠處找到了幾個人的……屍體。
已經斷氣,沒救了。
江渚歎了一口氣,古國遺跡本就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誰也不知道它們有沒有留下一些時間也無法磨滅的巫術。
但財帛動人心,江渚敢肯定,就算有人知道是這麼個結果,還是會有前仆後繼地人前往這些遺跡。
江渚看著陰森的古樓走了進去,是什麼殺了他們?
“絲絲……”
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從古樓中間傳出。
江渚看到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是一麵牆,牆上是一幅極其壯觀的線織的壁畫,也不知道用的什麼線,居然嶄新得如新的織品。
絲絲的聲音是旁邊的幾台織布的木梭,它們也不知道什麼原理,居然自己在那裡不斷運動,就像無數歲月前古老的機器。
絲線連接著牆,這些木梭無人操作,但依舊在不斷地織牆上的壁畫。
無儘歲月,永不停息地織著。
江渚張了張嘴,這怕是連現代也無法破解的高科技。
木梭成深紅色,也不知道由什麼神木打造,居然一點腐朽的跡象都沒有。
一排的木梭,絲絲的聲音,就這麼在古國的古樓遺址中不停地工作著,看上去彆提多詭異和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