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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導的鏡頭中一個戴著厚厚黑框眼鏡的女孩坐在教室的椅子上,她緊緊的攥著筆,一筆一畫的在作業本上寫著文字。
這時,林導對攝影機吩咐將鏡頭拉遠,此時監視器中出現的身影僅在空曠教室的一角,顯得小小的,仿佛被巨大的孤獨吞沒。
“我家白婉拍得真好!你看這種氛圍感就突出出來了。”在一片有條不紊的安靜中,方濤突然開口,引得所有工作人員都不滿地看向他。尤其林導,更是狠狠瞪他一樣,眼生中仿佛再說“無關人士,不要開口”。
見此,淩陶然暗中冷笑一聲:這種氛圍感的把握完全是導演和攝像師的功勞,對演員演技的考驗還沒開始呢。
“孟憶彤,準備。”林導用對講機吩咐到。
不一會兒,一個梳著馬尾,隨意係著校服的女孩出現在鏡頭中。她往教室前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一下子就撲倒教室麵前的護牆,撐出腦袋笑嘻嘻的衝樓下的同學說道:“你們先去,我拿點東西,一會兒就下來。”
似乎是感受到同學的回應,她衝對方搖了搖手,“不用管我,你們先去。老胡問起來,你們就幫我說我去廁所了,一會兒就回去。”
林導看著鏡頭中女孩兒的表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冷淡的對對講機說道:“攝像機推進。”
在一旁的淩陶然此時默默地為唐寧捏了一把汗。因為攝像機的鏡頭越推進一寸越對演員的表情、動作、情緒等表演的考驗。而這次應該是唐寧轉到淩陶然手下的第一次演戲,讓淩陶然對唐寧的演技心裡也沒有底。
此時的鏡頭中,站在在護牆前的女孩看到同伴們的離去,一副僥幸而安心的表情舒了一口氣。突然,女孩緊緊拽住自己的胸口的衣服。巨大的痛苦感讓她承受不住,隻能背靠著護牆緩緩地滑坐在地麵上。
“三機位,鏡頭推到臉。”
聽到林導這樣說,淩陶然更加提心吊膽。她忍不住走到林導身後,目光緊緊盯著前麵的顯示器。
地上的女孩人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隻是發出痛苦的悶哼聲,卻沒有發出更大的聲響。她的表情堅忍卻帶著是誰都能一眼看出的委屈,甚至在眼眶中還帶著不知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心靈的委屈而滲出的淚花。但女孩卻十分的倔強,即使如此的難受卻也隻是讓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不讓淚珠掉下來。
“呼呼呼。”女孩努力地平複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她用手背用力地擦去眼角溢出的淚珠,用另一隻手扶著牆壁支撐著自己站起來。
“呼——”呼吸總算變得平穩,她抬頭望了望遠處的天空,眼神中仿佛蘊含了千言萬語。
此刻的唐寧給了淩陶然一個出乎意料卻異常滿意的答案。她這個不懂演戲的人都能從唐寧的表演中感受到角色的情緒變化,更彆說導演了。就前麵那小小一段表演,就讓淩陶然看到了好幾次林導對唐寧表演滿意而微微點頭。
淩陶然瞧著林導依舊麵無表情卻有條不紊地安排拍攝調度。但明顯的,她發現林導對唐寧鏡頭安排的機位要比白婉多幾個。
瞧著唐寧飾演的孟憶彤進入教室即將與白婉飾演的鐘嫻開始對手戲,淩陶然才放下的心又提起來。而此刻方濤還得意洋洋的衝淩陶然翻了個白眼,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監視器中的兩人不知自己的經紀人正為了自己而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不說白婉,至少唐寧是為了展現文字構成的劇情而努力。
“你怎麼不去上課啊?”
孟憶彤一進教室就看到坐在角落、低著頭的鐘嫻。孟憶彤發現鐘嫻即使她在吃完藥、帶上瓶水、從抽屜中抓出幾顆糖一股腦放在校服中等一係列大動作,鐘嫻都沒發現她也在教室,所以忍不住問了一聲。
鐘嫻聽到孟憶彤的聲音草草地抬頭看她一眼,又連忙把頭垂下,小聲的囁喏:“我來例假了,不太舒服就不想去了。”
“噢。”
草草結束的對話讓教室的空氣變得有些尷尬。鐘嫻的沉悶讓孟憶彤撓了撓腦袋不知道怎麼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