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有問你的消息,我每天都有想來看你……”
他每天都要忍耐很久才能不往桃園來,還要絞儘腦汁以合理名目給榮成王賜東西,左棠多吃了點什麼,他的禦膳裡也會加一個同樣的菜色。
也包括左棠午睡起來心情不好、差點摔跤的事情,他事無巨細全都知道。
“這、這樣嗎?”左棠委屈又生氣的模樣不見了,但還是有一點又一點的不舍表露出來了,“我馬上就要回家了……”
每天都滿懷期待地等著,又一次次落空,左棠的難過沒那麼容易安撫回去。
司空寧深吸口氣,再抬起手輕輕撫了撫左棠的頭發,耳根熱起,但表情比剛到來時還要嚴肅和凝重,“朕想娶你為後,你可願意?”
他不認為自己意會錯了左棠的意思,但左棠的生活環境過於單純安逸,他不確定左棠是否會願意為了他,離開親人到冷冰冰的皇宮裡來。
左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反問道,“你娶了我,還娶彆人嗎?”
讓左棠今日情緒失控的導火索是,中午吃飯時,他聽左榮和翟書辛的閒談裡提及,新帝這次回宮就要將選後選妃事宜提上日程了。
而他近水樓台,和司空寧的進展還停留在一個月前,心態分分鐘就崩了。
司空寧嘴角微微揚起,給了左棠肯定的回複,“沒有彆人,隻有你。”
“朕說到說到!你可願意?”
“我願意!”左棠神情裡的難過和擔憂也不見了,他相信司空寧,他說隻娶他,就一定隻娶他。
“你隻要做到隻娶我一人,我父王爹爹那邊我來搞定。”
左棠比司空寧要了解自己的父王和爹爹,司空寧再努力也搞不定他們,他也不舍得把壓力全堆給這個隻有十八歲的阿寧。
“對了!我、還有事情要提前告訴你……”左棠拉著司空寧的衣擺輕輕晃了晃,“我的身體……沒有辦法和彆的夫郎那樣生寶寶。”
“我知道,我求娶的是你,”司空寧看過左棠留在太醫院裡的所有病曆記錄,他和榮成國公府裡的所有人想的一樣,隻希望左棠能健康喜樂地陪在他身邊。
“另外,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宗室子弟,大成王朝不會後繼無人。”
左棠眨眨眼睛,他煩惱了這麼久的問題,就這樣解決了嗎!他以後再也不自作聰明,自尋煩惱了。
“你的心情可有好些?”司空寧再低聲詢問。
“嗯!”已經完全想通想明白的左棠彎起眼睛甜甜一笑,臉頰的紅暈悄悄爬上,他要求道,“你低下頭。”
司空寧低下頭將耳朵對著左棠,“你說。”
左棠鼓起的勇氣中斷少許,再繼續靠近輕輕地吻一下司空寧的臉頰,“司空寧,我喜歡你。”
“你、你不用太害羞,我爹爹經常這麼親我父王的。”
左棠努力鎮定自己的小心臟,但越努力越完蛋。他以前的世界都白活了,撩一個小皇帝都羞到嘴瓢了。
耳根的紅蔓延到了臉頰處,司空寧雙目灼灼地看著左棠,低聲承諾,“我不會騙你,也不會對你失約。”
左棠沒忍住再彎眸甜笑,“我相信你!”
“你、你要不要親親我……”
左棠抬起臉,再把眼睛閉上,減少一點司空寧的壓力,他能感覺出來司空寧也很想親親他。
左棠等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睛,眼前哪裡還有那個耳紅臉熱的俊美皇帝,人都被他的過分主動嚇跑了!
“不親就不親,彆跑呀……”他還想和司空寧說好多好多話呢。
“公子在念叨什麼?哎呀,您怎麼把衣服弄濕了!”
端著果盤進來的林佩一臉驚慌地看著左棠,她已經開始腦補左棠濕了衣裳,再著涼,再請太醫,這個桃園兵荒馬亂的場景了。
“沒有濕到裡麵,我去換了,你彆想太多,”左棠找到司空寧跑路的真正原因了,他一臉失落地走去隔間裡換衣服。
佩兒在隔間門外留步,左棠一貫隻要沒到臥床不起,就不喜歡親人以外的人碰他,裡衣以內他都是自己穿的。
等左棠慢悠悠地換好衣服出來時,太醫已經來了。
“佩兒。”左棠瞪去侍女林佩。
林佩無辜地搓搓手帕,她是想去請溫華宮裡的太醫,但人才走到外殿,韓太醫就自己來桃園給左棠請脈了。
太醫都已經到了,左棠隻能乖乖給診脈,他對自己的身體有信心。
“咳,”左棠捂住嘴,他應該是心理作用自我暗示過度了,喉嚨略微發癢起來。
韓太醫把孔安讓他一起帶進來的食盒打開,是溫度適宜的熱薑茶,“您快喝了,老臣今日就在桃園裡候著,晚點再來給您診脈。”
左棠現在的脈象還診斷不出什麼,但若一碗薑茶褪不去濕氣寒氣,左棠到傍晚肯定要起熱發燒,而這對左棠來說也是家常便飯式的生病了。
左棠不敢再托大,端起薑茶一滴不剩地全喝了。